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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纖蕁將錦被扯高,閉上眼睛,完全不搭理她了。
次日一早,天光才淺白,沈纖蕁就起了榻,周牧白迷迷糊糊的,叫都叫不住。一日頭昏腦漲,奏摺也無心看。
到得夜間,更堵心了!
思源將她攔在了寢殿外邊!
“殿下,書房已經備好了暖爐,被褥也熏得熱熱的了,還請殿下移步就寢。”
“孤王才不要睡書房!”周牧白皺著眉,繞過她去推寢殿的門。
“我家小姐說了,殿下不去睡書房,她就去睡書房,要麼,讓我家小姐去?”思源才不怕她,張開雙手又將她截了下來,嘰嘰咯咯覷笑:“奴婢無能,想來是攔不住殿下的,可是不知殿下又攔不攔得住我家小姐呢?”
“!!!”周牧白被她一頓搶白,竟無言以對。
明知沈纖蕁在內室必定聽到了她在外邊,可她不許她進去!周牧白在寢殿外踱了兩步,實在無可奈何,只得懨懨的去了書房。
書房裡確實備了暖爐,可暖爐有沈纖蕁身嬌體軟好抱抱嗎?床榻上也確實熏得暖烘烘的,可熏得再濃它有沈纖蕁香甜軟糯味芬芳嗎?
周牧白越想越生氣,翻個身,聽到宮牆夾道外傳來小內侍拍雲板的聲音。
三更天了!
如此過得三五日,漸漸靠近了年關,各州各郡的摺子如雪片般飛來。周牧白整日著忙,不由得暗嘆,若是父皇和皇長兄還在,她如今必定逍逍遙遙的當著太平王爺,與纖蕁或者海上垂釣,或者爐邊小酌。可憐幾個兄弟明爭暗鬥,卻奈何不過天意,以至於她也受困於此。
再看到大衍國的使者明著來朝拜問安實則來打探公主婚配的安排,她捂了捂眼睛,更覺得頭疼。
送走了使者,周牧白叫來小糰子小果子,讓他們提溜幾個人火速出宮,傳左右丞相及幾位重臣即刻入宮覲見!
大臣們匆忙趕到御書房旁的小書閣里,只見睿王沉著臉,沈佑棠沈大人坐在一旁的案幾前,條案上的奏摺堆積如山。
臣工們面面相覷,禮部尚書和戶部尚書都望著左丞相。丞相只得躬身道:“不知殿下招微臣等前來,有何要事?”
周牧白冷眼挑眉,沉聲問:“大衍國公主與我朝聯姻的事情,商議得如何了?”
幾位大臣對望數眼,一同拱手道:“臣等,尚在商榷中。”
“商榷商榷商榷!前日裡問你們你們說商榷,今日裡問你們你們還在商榷,究竟要商榷到什麼時候??”
右丞相給長孫接下了大衍國皇室宗親這門婚事,心想著若能攀上睿王做親戚,自家兒孫富貴豈不是更不可限量,聞言拱手道:“殿下,那公主是大衍國皇帝之親生女兒,上上之策,莫過於殿下收為側妃,一則……”
“混帳!”不待他說完,周牧白已氣得橫眉怒目的打斷:“孤王已經說過,絕不娶側妃,爾等不必多言!”
“殿下息怒。”左丞相額上冒著汗,顫巍巍的道:“此事事關重大,還望殿下寬限些時日,臣等必將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他一壁說著,一壁長揖到地。
豈知向來溫文爾雅的睿王竟拍案而起,大聲怒喝:“寬限時日?孤王已經睡了六天的書房了!!再過不到十日就是大年夜,你們要讓孤王在書房裡過年嗎!!!孤王給你們三天!三天之內想不出應對之策,明年你們就統統在自家書房裡住吧!!!”
作者有話要說:久等了。年假回來一堆事,今晚更更更!小夥伴們新年快樂,開工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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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未末 砸來地雷一枚。
謝謝小主們的打賞,but……王妃對劇情很生氣,一轉眼,沒收了霸王票,把作者菌經濟制裁了。嗚嗚嗚。o(╥﹏╥)o。
第169章 最終之章
沈纖蕁這兩日心思淡淡, 看著誰都怪膩煩的, 索性誰都不見, 對外便說感了風疾, 要將養幾日。
大衍國公主的事兒她知道不能怪牧白,也知道以她的身份, 必會想方設法推辭,可與她成親至今, 側妃之事接二連三, 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現今可好,連大衍國都來打她的主意!
怎麼就這般炙手可熱呢!
纖蕁咬著唇, 靜不下心, 眼睜睜看著手底下一幅字寫毀了。
“主子。”思金叩門進來行了個萬福禮,“沈夫人來了。”
纖蕁還在想著,哪個沈夫人, 單是她們沈家就有好幾位沈夫人,一抬頭, 就看到她母親穿著一身誥命夫人的宮裝, 被思源扶著, 正邁過門檻。
“娘?!”纖蕁迎上去,又是歡喜又是詫異:“您怎麼來了?”
“給睿王妃請安,王妃萬福金安。”方允荷站在幾步開外,雙手疊放在腰側,端端正正的行了個大禮。
“母親快快請起。”
宮中禮數頗多, 又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沈纖蕁只得待她行過禮,親手扶了她起來。
“前日裡聽說王妃身體貴恙,今兒個一早妾身就往宮裡遞了牌子,進宮來給王妃請安。”方允荷含笑起身:“王妃可大安了?”
“不過是偶感風疾,倒勞母親掛心了。”沈纖蕁說著,引她母親在暖閣几案邊坐下。
思源和思金各自捧了一盞顧渚紫筍放到茶案上,知道她們母女倆有體己話要說,向著王妃和沈夫人團團行了一禮,帶著小丫頭們出去了。
看著房門掩好,沈纖蕁的面上才帶了些許撒嬌的樣子:“母親怎麼一大早就進宮?用過早膳了嗎?家裡可好?父親和哥哥可好?前幾日我聽牧白說父親在朝上還咳了兩聲,是不是感了風寒?”
“家裡都好。你父親是感了風寒,你不是讓裴越過府問診了嘛,這會子早好了。你莫擔心。”方允荷拍著她的手背,慈愛的笑:“你父親就怕你掛念,急催我進來告訴你。”
沈纖蕁手裡擎著茶盞,柔然一笑。
她母親慢慢抿了一口茶,留意看她神色,斟酌著言道:“聽你父親說……睿王殿下碰上些棘手的事兒了。”
沈纖蕁手上一頓,略低了頭,聲音淺淺的:“父親可說是什麼事兒了麼。”
知女莫若母,方允荷看她這般,便猜到了七八分,不答反問:“蕁兒,你這幾天病著了,可是為了殿下的事兒?”
見女兒不說話,方允荷嘆了口氣,勸道:“你和殿下成親也有十年了,論理,她要納個妾,也是理所應得,而今朝中大臣要給她娶側妃,為皇家開枝散葉,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娘~~”沈纖蕁有些惱,咬唇嗔道:“您怎麼還幫她說話!”
“唉。從前我讓你著緊些,給殿下生個嫡子,你偏不聽,現在她要娶側妃了你才來著急。”方允荷語重心長的道:“為今之計你還是要多把她留在你房裡,趁著你們還年輕,生上幾個胖娃娃,把她的心拴住,再來十個八個女人那都是妾!只有你是正妻!男人嘛,都是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