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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瑤想說,卻又將臉埋了埋,咬著唇不吭聲。
思源在她耳垂下輕輕的吻了一下,誘著她道:“怕什麼?告訴我,我都給你擔著。”
書瑤的臉上更紅了,又覺著自己沒用,分明比她大了這許多,偏偏在這時候柔弱起來。
帳外的燭火依舊燃著,映在床幔里,隱約看得到敞開的衣襟中流露出幾許春光。
思源眸光閃爍,她很想撲上去,可她忍住了,反而細心的拉過薄被掩著書瑤。
“你若害怕……害怕這事兒,我不……不那什麼就是了。”思源也紅了臉,一句話說得磕磕絆絆,“我今夜過來,也不是為著這個事,我只是想叫你知道,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她一邊解釋著一邊連自己都不信,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像那急色之人,她的臉更紅了,可還是執著的補充道:“和你在一起,便是一輩子。”
薄薄的錦被將兩人隔開,書瑤本是火燙的身子便被強行的壓著了,她咬了咬唇,嗔了思源一眼。
這一眼,讓思源一顆小心臟又噗噗跳起來,她舔舔唇,擁緊了她道:“我還想再親一下,我只親在你眼睛上,可以麼?”
書瑤氣極了,哪有人這樣問的呢!
思源見她還是不說話,心裡也急了,還想解釋,書瑤卻自己敞開了錦被,將思源一併掩進被子裡,湊上前,在她唇上略為懲罰的咬了一口。
思源瞪大了眼睛,看書瑤俏麗緋紅的臉蛋,忽然醍醐灌頂一般咯咯的笑。書瑤實在被氣到無可奈何,背轉了身不再理她。思源卻開悟了,也不再說話,只是從她身後摟著她,將臉蛋埋進她香軟的勁脖間,自然而然的又吻了上去。
書瑤閉著眼睛,起先還彆扭著推開思源的靠近,慢慢覺著思源越粘越緊,輕柔的吻從耳後漸漸滑落到肩頭,她的手從自己敞開的衣襟下邊探了進來,發燙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肌膚上,略略停頓一會便開始四處探尋,煽風點火。
火勢撩撥到柔軟的山丘時書瑤低低的哼了一聲,思源像是得到了默許一般收緊了手心,那軟玉停留在手中的感覺就像夏日的枝頭將要綻放的一抹花,璀璨到奪目,脆弱到心疼。滾燙的呼吸落在書瑤的耳廓上,兩個人都微微顫慄著,直到思源含著她的耳垂,調皮的手指像撥弄琴弦似的撩過那挺立的尖兒,書瑤才咬著唇攔了攔,卻哪裡還攔得住呢。
錦被裡的體溫在夏夜裡攀高,思源的衣裳不知何時已經褪了下來,年輕白淨的肌膚像一緞細膩的雲錦,纏綿繚繞著書瑤,心跳彼此相疊,就像這些年來日日夜夜的相伴。
“還有之後的日日夜夜……”書瑤這般想著,放鬆了自己。
“小瑤……”思源緊緊摟著她,一隻手沿著她身側的曲線滑下去,在她發燙的身子上輕輕摩挲,愛不釋手。
書瑤回手抱著她,微微仰著頭,秀氣的雙眉蹙了起來,早已分辨不清那些炙熱的吻都落在了何處。只覺得這一夜,處處都是她的吻,也許在今夜之後,就可以沉沉的釀成一世的芬芳。
庭院裡的紫茉莉悄悄的綻放,在月影下滿園馨香,夜色如此撩人,叫人如何不迷亂……
作者有話要說:收到十四投來地雷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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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明天繼續更。(寫到淚奔~~o(>_<)o~~啊啊啊)
第70章 牧歌清遠
撫雁居坐落在瑞京以南, 地勢略高的芸領街上。宅邸與長寧大街上的敏親王府相鄰甚近, 各自殿宇軒然。
敏親王府繁華氣派, 有白玉為堂金磚鋪地, 撫雁居卻是清秀淡雅,落拓逍遙, 自成一派的意味。
撫雁居後院有一泓池,因池中遍植睡蓮, 取名秋池。池上有曲橋穿繞, 每到夏末秋初, 池中睡蓮便如幻夢初醒,在波光粼粼的碧綠亭葉中舒展花枝, 搖曳著淡淡的香氣, 逐相盛放。
這日雨後初晴,淡白/粉紅的花瓣隨清風飄落在池水中,引得一池錦鯉追尾啄食, 周牧歌看著喜歡,回過鄭皇后, 邀了周牧笛同往撫雁居泛舟賞蓮。周牧笛自去年秋天從銃州返京, 被父皇母后狠狠訓斥了一番之後, 幾乎便被禁足於皇宮了。
秋池寬廣,水色連波,周牧笛與周牧歌乘坐在一隻裝飾華美的二層畫舫中,看水面上荷葉翻卷,沿岸有柳枝垂地。
畫舫的桌案上擺著新鮮的蓮蓬, 糖沁的藕片,水嫩的菱角,還有各色時令的果子。小丫頭們都被打發到一層去了,周牧歌揚著指尖剝了一枚清脆的蓮子,剔去外殼與苦心,遞給牧笛。
牧笛懶懶的瞅了一眼,放軟了身子挨在牧歌肩頭,張開嘴將那蓮子接了過來,有一下沒一下的慢慢吃了。
“可是我這撫雁居不入小公主的眼?”牧歌攏了攏背後的軟枕,讓她挨得舒服些。
牧笛靠在姐姐肩頭,扁扁嘴委屈道,“你還要打趣我。”
“那是怎的?”牧歌又剝了一枚蓮子,遞到牧笛唇邊。牧笛張嘴要咬,牧歌卻手腕一翻,將蓮子收了回來。
牧笛怔了一下,皺皺小鼻子,撲到她姐姐腿上撒嬌。
牧歌捏著蓮子笑,依舊是安安靜靜的。
姐妹倆鬧了一會,牧笛索性仰躺在牧歌腿上,捉著她姐姐的手,將那一枚新鮮的蓮子搶了過來,含進嘴裡,咬了片刻,又怔了一下。
蓮子的苦心沒有剔!
牧笛皺著一張小臉作勢要哭,牧歌摸了摸她的臉,才柔聲道:“哪裡有個公主的樣兒,起來罷。”
“皇姐,你嫁予皇姐夫的時候,是什麼感覺?”牧笛又賴了一會,才擰著身坐起來。
牧歌在一旁瓏盒裡拿了把精緻的白玉犀角梳,站起身幫她妹妹抿著散開的長髮。
“你可知父皇為什麼將我許給靖遠侯?”半晌,牧歌才淡淡的道,“靖國公本是世襲的爵位,從前代開始慢慢手握重兵,掌我瑞國東境門戶。靖遠侯十二歲即隨靖國公征戰,不到二十歲便揚名沙場,靖州諸將都知他必定會繼承爵位,十二萬大軍皆以他為期望。”
“姐姐的意思是……”牧笛慢慢的轉回頭,凝望著她姐姐道,“父皇將你嫁給他,是為了……籠住他?”
牧歌淺淺的笑了一下,眼中卻仍是淡薄的,“父皇將他招為駙馬,是為了將他留在京中。”
作為質子。
這句話,她沒說出口,牧笛卻已懂得了。
清風徐徐,送來一縷荷葉的清香,那香味兒竟然蓋過了睡蓮的淡香。興許睡蓮原本就是無香的,牧笛胡思亂想著,眨眨眼,又忽然想起前番在錦鈺宮的情境。“前些日子你說靖國公舊疾復發,靖遠侯回靖州侍疾?”她扭頭問。
牧歌知她的意思,推了推她的肩膀讓她坐正,慢慢梳理她烏黑的秀髮,“你當父皇不懂他們父子的盤算麼。父皇不過是將計就計,暗地裡派了人的。京畿衛戍與羽林軍撥了多少人出去,從我成親之日……甚而遠在那之前……便埋下伏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