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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相依》非正經文案:
蘇哲:你一時一個性子,叫我怎麼破?!
薛挽香(傲嬌):那你喜不喜歡呢?
蘇哲(臉紅):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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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移山填海
此先帝遺詔一出, 大殿之上頓時鴉雀無聲。直到周遠譽當先跪了下來, 磕頭道:“兒臣謹遵先皇遺訓。兒臣叩見……”
他話還未說完, 周牧白已經半跪下去托著他的手肘將他扶起來。
“陛下這是做什麼?!可折煞微臣了!”周牧白不想他有這般動作, 很是嚇了一跳。
承謹殿的文武百官紛紛撩袍曲膝,已黑壓壓跪了一地, “吾皇萬歲”的話語說得磕磕絆絆的,到底是向著誰說, 一時都分辨不清。
這場景任是誰都始料未及吧。
周遠譽掙扎著不肯起身, 奈何人小氣力弱, 幾乎被周牧白半抱了起來,先放他站穩在龍椅前。
“陛下。”周牧白半跪在他面前, 望著他的眼睛正色道:“先皇立下遺詔時宮中形勢危急, 乃是權宜之計。您是先皇長子更是嫡子,理應繼位承襲大統。”
周遠譽搖搖頭:“先皇定是斟酌再三,立下的遺詔必然有其深意。”他抬頭執拗道:“請皇叔繼承大寶, 收兒臣為繼子。”
殿上百官面面相覷,仿佛兩邊都不好勸的, 只得一齊閉了嘴。但經此一事, 睿王攝政監國, 滿朝再無疑議。
最終睿王和太子各退一步,決定恭請太子於牧宸帝靈前繼位,而登基大典則由禮部籌備,待欽天監擇吉日後再隆重舉行。
從承謹殿出來,周牧白請周遠譽移步御書房, 摒退了侍從左右,周遠譽還是堅持不肯坐在上位。
周牧白引他在環椅上坐了,自己面對著他,曲身抬頭。
周遠譽眉間一動,又要扶她,牧白微微一笑,並不堅持下跪,只是曲膝半蹲著,幾乎與他齊高。
“陛下為何不願登基?可以告訴微臣嗎?”她耐心的道。
周遠譽一身鎬素,襯著稚氣未脫的小臉蛋,烏溜溜的大眼睛顯得可憐兮兮的。他低了頭,好一會才道:“父皇遺詔,要皇叔登基,統御四海。”
牧白嘆了口氣,問道:“若是沒有這道遺詔呢?或者方才沒有人質疑孤王監國,這道遺詔也沒人問起,陛下願不願意秉承祖志,業承熙洽呢?”
周遠譽歪著小腦袋,很認真的想了片刻,才又眨著眼道:“可是,確實有遺詔啊。”
周牧白哭笑不得,只聽周遠譽又道:“皇叔,您可能不知道,在您啟程就藩當日,便在這御書房中,父皇曾與我言,若將來我登基之後,有極難不能決之事,當垂問於睿皇叔,無論安內或是攘外,皇叔定不會推辭。父皇被文親王軟禁於寢宮,時日非短,必定將此事深思熟慮過。本王年幼,唯有皇叔登基,方能安邦定國。”
他這般說著,小小的臉上是誠摯的神情,周牧白看在眼中,也不禁動容。
文親王敢在宮廷中囚困先皇,顯然蓄謀已久,前前後後還不知涉及到多少朝臣,甚至後宮諸妃、太醫院、內監官、宮婢等等,都需嚴謹查辦。
周遠譽年方十歲,先皇驟崩,要他小小年紀統御文武百官,確實有些牽強,也難為他能想得到這方方面面,雖還未全盤看透,卻已多半周全。可見先皇在對他的教導上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陛下。”周牧白望著周遠譽,語意真誠的道:“陛下說先皇曾與你言,若有難決之事,可垂問孤王,這是先皇對孤王的信任與看重。那麼敢問陛下,您自己,可信任孤王呢?”
“本王當然相信皇叔。”
“那就請陛下安下心,奉歷代先祖之遺命,祗告天地,繼承大統吧。”她終是半跪下來,目光炯炯:“文親王的朋黨餘孽,滿朝文武的制約平衡,江山河圖,百姓天下,我們一樣一樣去清理,去制衡,去開創,陛下,這是屬於您的百年盛世。”
周遠譽睜大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他面前的周牧白,在她的背後,是周凜和周牧宸都曾久久佇立凝望過的錦繡山河屏風,瑞國的萬里江山,天下的黎民百姓,都在她肩上。
爾後,他聽到她用堅定到讓人再無疑慮的語氣說:“別怕,我陪你問鼎天下!”
從御書房出來,天色尚早,周遠譽跟著周牧白去了泉清宮用午膳。
白玉石階下種著幾盤精緻的白玉臘梅,已簇簇盛放,染得滿庭馨香。
沿著長長的千步廊一徑向前走,將到宮門時,周牧白的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笑意,周遠譽看到了,拉著她的袖子問道:“皇叔想到什麼開心的事兒了?”。
牧白道:“孤王想到第一次回宮時,也正如你這般年紀。那時你皇爺爺將我收為義子,我便住進了泉清宮。不想這麼多年過去,還能再回到這裡。”
兩人說著,已進了朱紅色的宮門。
沈纖蕁早收到宮人來報,說陛下和睿王朝泉清宮來了,此刻便帶了周遠政和周嫿晚,跪在庭院正前方相迎。下人們都跪在主道兩側,山呼“萬歲”。
周遠譽疾步過去扶著睿王妃起來,口中叫道:“嬸娘何必行此大禮。快快請起。”他說著小小的眉頭一皺,顯得有些心事一般。
牧白和纖蕁也沒在意,只當他年紀小,初初繼位,還不習慣這般隆重的見禮。
周遠政笑嘻嘻的給他皇兄請了安,周嫿晚奶聲奶氣的跟著有樣學樣,乳娘和丫頭們在一旁看了都笑,周遠譽拉著弟弟妹妹在庭院中玩了一會,方慢慢展了笑顏。
御膳房送來的膳食擺了滿滿一桌,周遠譽拉著他弟弟妹妹,非要睿王和睿王妃也同桌而食,兩口子都笑著隨他了。
用過午膳,略坐了會,按著平日裡的作息習慣,乳娘們領著小少爺和小小姐到偏殿午睡,周遠譽眼巴巴的看著,動了動唇。
沈纖蕁向來細膩的心思,見到了,便笑道:“陛下若不嫌棄泉清宮粗簡,不如也到內閣中歇會兒吧。”
周遠譽仰著頭,眼中微亮,“可以麼?這般就太好了。也不必到暖閣,我也住偏殿便好。”
周牧白聽了就要說話,被沈纖蕁一個眼神掃過來,只得眨眨眼,不做聲了。
沈纖蕁點頭道:“也好。偏殿裡燃著地龍也暖和,你和政兒整好作伴。”
周遠譽歡歡喜喜的跟著乳娘往偏殿去了。
周牧白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菱花門轉角,才回過頭來,無奈道:“這般,當真好嗎?堂堂天子,在泉清宮的偏殿歇晌?”
沈纖蕁白了她一眼,言道:“你還看不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