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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晚上好。」
「哎, 你們好。幼鳶, 你怎麼回事,快點幫忙拿拖鞋去。」
「哦……」許幼鳶像一隻幽靈一般飄去拿拖鞋, 放到玄關上。
時悅和時冶一前一後地進門,時悅看許幼鳶沒什麼精神,問許毅樹:「叔叔, 幼鳶怎麼了?無精打采的,是不是生病了?」
「甭理她, 犯病呢, 說什麼減肥。」許毅樹吐槽她。
「減肥?」時悅將鬆餅放到桌上,正義凜然, 如同詩歌朗誦一般,一字一頓認真道,「幼鳶,你一點都不胖, 怎麼還要減肥呢?」
「是不是!」許毅樹附和道,「我也這麼覺得,哪胖了?我們家幼鳶一直對自己有錯誤的認識。高中那會兒是真胖,但她從來沒往心裡去。現在瘦得小細胳膊小細腿,倒是惦記起減肥了。」
許幼鳶全程都沒說話,全心全意克制著內心的欲望,不去看那塊柔軟、香甜、明媚……幾乎完美的雲朵鬆餅。
「我說呢,將我們堵外面,原來堵的是熱量。」時悅沖許幼鳶笑,「你說我時機怎麼就選得這麼准?行吧,不吃就不吃了,我幫你放到冰箱裡,回頭什麼時候想吃了再拿出來,給我打電話,我過來幫你完美解凍。」
許毅樹看出了許幼鳶眼睛裡噴出的渴望:「這樣,你就吃一小口,嘗嘗味道就好了,也不讓你多吃。墊墊肚子就行,你這肚子叫喚的,半夜得和打呼聲爭誰喊得更大聲。」
許幼鳶:「你才打呼。」
時悅眯眼笑:「行,會回嘴說明還是有精神的,沒餓暈。」
時冶在許幼鳶耳邊小聲道:「小悅花了三小時的時間做的,光是備材料都親自跑了好幾個地方。你真不吃麼,不吃的話我端回去了。之前我想嘗一口,這小兔崽子像防賊一樣防我。」
許幼鳶在那兒猶豫不決,許毅樹不打算理她了,招呼時悅和時冶過來:「我們正打算看家庭錄像呢,你倆來了正好,一塊兒看不?」
「家庭錄像?」時悅雙眼發光,「是許幼鳶小時候的錄像?」
「從出生開始,應有盡有!」
「要看要看,來來來。」時悅立即拋下35歲的許幼鳶,奔向剛出生的小幼鳶的懷抱。
「那是我的黑歷史!不許給別人看!」許幼鳶抗議。
許毅樹雖然越老越不正經,平時嘴上也沒少吐槽女兒,但是許幼鳶這麼一說,隱私這事兒還真不好就這麼往外放,嘴上弱弱地說:「小時怎麼算是別人?」,手上移動硬碟和電視連接的動作也停下來了。
時悅都已經第一排就位了,被許幼鳶無情地打了回來,可憐兮兮地望著許幼鳶:
「真的不可以麼……」
不可以這麼可愛,實在太犯規了。許幼鳶在心裡辱罵時悅。
「不如這樣好了,咱們交換啊。」時悅誘惑道,「你給我看你的黑歷史,我也給你看我的,公平交易怎麼樣?」
「天才少女哪有什麼黑歷史?」許幼鳶才不上當。
「哦。那你就單方面給我看吧。」時悅居然也不藏著掖著,立刻停止了坑蒙拐騙。
「坑人能走點心嗎……」
「怎麼叫坑人了?許幼鳶你能不能心裡存點真善美?我是想要了解你好嗎?說什麼黑歷史也太誇張了,不都是你嗎?而且你以前我又不是不認識,對吧。」時悅威逼利誘,到最後還撒起嬌來,「好嘛好嘛給我看看嘛。」
「又開始犯規……」許幼鳶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傻直男,還是想要看到時悅更多面的可愛,才一直不答應。
坐在一旁的時冶都困了,一邊吃著鬆餅一邊打著呵欠:
「你們倆能不能快點決定,是看黑歷史還是直接回家睡覺倒是給個准信,阿芙還等著我呢。」
許幼鳶:「誰讓你吃我的鬆餅了,給我吐出來!」
時冶吃得開開心心:「你不是不吃嗎?我想著別浪費。怎麼著,你又惦記起來了?」
「我現在不吃明天也能吃啊,是時悅做給我的……」許幼鳶上前將鬆餅從時冶的手裡搶救回來,牢牢地護住,不給時冶再偷吃的機會。
「那我用鬆餅換你的黑歷史行不?我能看了嗎?」時悅挪到她身邊,笑著問道。
許幼鳶哀嘆一聲:「看吧看吧,就算今天不看明天老許也會偷偷帶著你看。遲早要被你嘲笑,還不如今天晚上就讓你一次性笑個夠。」
其實許幼鳶見時悅可愛老許又開心,早就在心裡答應了,不過就是為了面子隨便掙扎一下。
得到了許幼鳶的允許,時悅當場用手機在網上超市點了一大堆的滷味和啤酒,還問許毅樹:「叔叔,你要喝什麼?啤的還是白的?」
許毅樹樂呵呵道:「我跟著你喝點啤的就行,我要是喝白的喝多了某些人又要咋咋呼呼了。」
許幼鳶:「怎麼著啊,老許我都從你的親生女兒變成某些人了?你說說你自己喝酒那樣,在家昏倒就算了還跑到外面昏,你和時悅怎麼重逢的忘了?我有說錯你嗎?」
許毅樹:「我這不是已經改過自新了嗎?多久沒有喝醉過了,也沒見你表揚我。」
時悅見這對父女互懟起來沒完,算是知道許幼鳶平時那麼愛懟人都是遺傳自誰了:「那叔叔我就給你帶點啤酒了。姐你跟我一樣喝啤酒,許幼鳶你呢?喝什麼?」
許幼鳶:「不必了,我喝涼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