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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等離子帶花奶油蛋糕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卻有一番獨特的滋味。
別說床上默契不算默契,茫茫人海中能找著一個能合得上某個小節拍的人都相當不容易了,何況是落實在重要的性生活上。
國人早就走出了談性變色的年代,從各方面享受生活是每個人的權利和追求。
她對等離子帶花奶油蛋糕的真實模樣有點好奇,對方似乎也不拒絕線下見面。
暗廂app的體感晶片的確很得勁,不過許幼鳶還是想要在現實中接觸一下,親眼看看這個人。
年輕人們熱衷精神體相愛。別說醜陋又充滿缺陷的母胎體了,就是經過精心打磨的兩個精神體相遇也未必見得會相看兩歡,大家對於線下母胎體的碰撞絲毫沒有興趣。
許幼鳶這個中年人不同,得看看母胎體才踏實。
而且她總覺得除了吸血鬼外觀自帶的不要臉buff能增強感官刺激之外,app本身的體感晶片也強化了用戶的敏感度,不然許幼鳶怎麼會和吸血鬼一做一整晚?下線之後頭暈眼花,洗澡的時候那裡還有跳動的感覺,
不信等離子帶花奶油蛋糕的技術能這麼好,許幼鳶分明不是未經世事的少女啊,什麼花樣沒見過。
她要線下比較一下,看看暗廂的「濾鏡」到底有多厚。
以上真實的想法她沒跟時冶說,畢竟在她口中小年輕沒什麼經驗,是場「一塌糊塗」的遭遇。
車開到了車用電梯裡,從停車場B16往上升時,許幼鳶跟時冶說,她和等離子帶花奶油蛋糕相約在某個周六,一個她不怎麼去但算是很有名的餐廳見面。
去之前她為對方準備了一份親手製作的禮物,估摸著對方會喜歡。
她從僅有的存款里轉了一萬元出來,打算用在這次的約會上。對方可能年齡比她大或者現在比她有錢,但是自小的教育讓她不能全程看著別人付錢。
周五蒼麓半夜十二點給她電話,她還坐在電腦前準備明日約會的禮物。打開視頻,蒼麓那邊一片黑:
「還沒睡呢?為了咱們的項目這麼勤奮?」
許幼鳶沒看視頻,正盯著屏幕上兩個對比色猶豫不決:「是啊,怎麼了?來監督指導?」
「我還真來了。」
話音剛落,門鈴響了。
許幼鳶「啊?」了一聲,腳下一蹬,屁股下二手電動椅閃著上世紀九十年代迪廳里的燈光,還挺利索地滑到了門口。
「你怎麼來了?」
「我剛從印度回來,正好路過你這兒,來看看你。」蒼麓把手裡的行李箱遞給許幼鳶,「買了點小禮物,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許幼鳶將行李箱打開,裡面裝得滿噹噹:「哪個是給我的禮物?」
「全都是。」蒼麓有點疲憊地坐到沙發上,舒展一番肩周的酸痛。
「麓姐這麼照拂,何以為報?」
「除了以身相許其他都行。」蒼麓看了看她電腦,「還以為你真在賣力寫策劃呢?這畫的是什麼?」
「麓姐信我,這是製作戀愛遊戲最重要的一部分。」許幼鳶沒跟她客氣,將行李箱放到一旁,拍了拍道,「謝了。」
「謝什麼,這兩年你都得賣身給我好好做遊戲。銀行帳戶給我一個,上個月起就給你算工資了,下周發薪水,先給你3萬,等遊戲公測之後再加,我也好跟股東交待。」
一個月3萬的薪水是她在SQUALL時的十分之一不到,但於現在的她而言可解燃眉之急,起碼吃喝都有著落。之前時冶也給她轉了十萬讓她先用著,許幼鳶是不想收的,她知道時冶賺得不多,不容易。
當時時冶態度堅決,讓她一定拿著:「以前你幫過我幫過阿杆,麓總公司危機時的好幾個大單也都是你在中間幫襯,當時我們沒和你見外,現在你怎麼還見外了起來?」
「行。」許幼鳶沒那麼多矯情,將銀行帳號發到蒼麓郵箱裡。
「今晚我在你這兒睡吧。」說著蒼麓就脫衣服,「睡衣拿件給我。」
「幹嘛不回去?」許幼鳶沒看她,將最後畫好的完成稿導入3D印表機里,這台3D印表機是她帶來的唯一值錢貨,小安用不上,就給她了。印表機掃描到100%,架在書桌上的工作檯燈光亮起,六個機械臂開始列印、上色。許幼鳶看了看,確定沒有偏差之後,從衣櫃裡抽出一套剛洗好的睡衣,丟給蒼麓。
「最近惹了個麻煩,成天堵我家樓下,不想回去。」蒼麓抱著衣服往衛生間走,打算洗澡,「靠?連浴缸都沒有?」
蒼麓在她家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出門前還警惕地四處張望一番,防賊似的。
許幼鳶靠在門邊一邊打呵欠一邊說:「雖然是郊區也不至於有狼,您這是怕什麼呢?」
「你不知道現在的小崽子有多厲害,各個跟偵探似的。」
「哈?」
蒼麓上車前警告她:「你要體驗生活沒問題,找個同齡人最好,千萬別招惹現在的年輕人。」
「怎麼說?」
「衝動又幼稚,用愛發電沒腦子,見著個姐姐恨不得生撲。」蒼麓想想就害怕,「龘字都還沒一點呢就開始信誓旦旦海誓山盟,拒絕八百回全不進腦子,自己把自己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你說你單身主義她說等你一輩子,對牛彈琴。」
「敢情你是被小鬼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