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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多麼了解我——愛麗絲是我妻子的名字——當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她將她的所有甚至是生命都貢獻了出來,我萬分感謝她。這次破釜沉舟的實驗因為有了愛麗絲的死亡,注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功預感。我相信它一定會成功,一定。」
時悅聽不下去了,不得不打斷約翰教授:「你確定你的實驗是為了救回你妻子的性命嗎?看上去你好像是在感謝你妻子死得正是時候,正巧貢獻了一具新鮮的屍體來完成你偉大的實驗,成就了你的美名。對她的生命你似乎並不那麼在意。」
約翰呵呵一笑,看著時悅:「你不會明白的。這是一把鑰匙,開啟那扇隔離了人間和地獄之間的鑰匙。只要我擁有它,我就能夠在兩個世界穿行,到那個時候我就是上帝。」
「上帝。」時悅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上帝。能夠主宰人生死的難道不是上帝嗎?還是說,你覺得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抗拒永生的誘惑?我敢和你打賭,即便是再淡定從容的人,在面對未知的死亡時,他也一定是恐懼的!他想活!」
約翰教授的話讓時悅想到了一些事情,想到了她的X系統,也想到了許幼鳶的「永恆記憶」。
「當然。」約翰教授繼續道,「我有一顆改變世界的雄心壯志,但是這並不妨礙我想將我妻子的性命從死神手裡贖回來。可惜到最後還是差了一步。」
許幼鳶已經不想再繼續聽這個無聊的故事了:「你的藥劑並沒有換回你妻子的性命,反而變成了病毒,感染了整個城市。」
約翰教授回想起愛麗絲從實驗台上跳起來,狠狠將他推開時的那幕,依舊心驚膽戰:「是的,我的失敗導致她變成了活死人,變成了喪屍!她從家裡逃了出去,甚至隱匿起來。我不知道她後來躲到了什麼地方,但是,病毒重新回到了小鎮並且開始瘋狂傳播,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許幼鳶簡直要笑起來了:「這麼重要的實驗,你居然在家裡做?如果在實驗室的話還有人能幫你阻止她。」
「只有家裡的私密性夠好。你們也看到了,那個倒霉的實驗樓里來來往往有多少人。」
「你妻子肯定是跑到了海邊別墅去了,一切都從那裡開始。」
「所以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失敗了,我沒有想要逃避責任,更不想再有無辜的人枉死。我知道中央研究所裡面有特殊的試劑能夠調配出抵抗喪屍病毒的藥物,但是需要我親自調配,別人都不行……」說到這裡約翰教授劇烈咳嗽起來,咳嗽完之後他的氣色更差了,眼睛幾乎要睜不開,「你們一定要將我送到中央研究所,在我斷氣之前……」
約翰教授的話音剛落,倒霉的倒計時又一次開啟。
不過這次倒計時足足有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後約翰教授就會變成喪屍,任務失敗。
雖然有十公里的路程需要步行,但遊戲裡的十公里和現實里走十公里還是不一樣的。許幼鳶從外賣工具箱裡買了個手推車,將約翰教授捆在手推車上,一路拉著他大概15分鐘就能走到中央研究所,時間上還算充裕。
如果路上沒有喪屍阻撓的話。
怕什麼來什麼。
她們才走出500米不到,農田另一頭出現了一顆顆黑色的腦袋,並且緩緩向她們推進。
「又來了,簡直陰魂不散。」時悅問許幼鳶,「你還有多少子彈。」
許幼鳶凝視著喪屍群:「不多了,如果我百發百中的話大概還能再幹掉十隻喪屍吧。」
「十隻……」時悅沉默了,因為她看到了另一邊的農田也浮現了一大群喪屍,數量更多,速度更快。
如果只能再幹掉十隻的話,相當於她們已經沒有任何武器可以使用了。
開開在許幼鳶的頭頂拼命預警,許幼鳶戳了戳它的鼻尖:「別拉屎了,省省力氣吧。」
上千的喪屍從四面八方包圍了上來,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時悅覺得這或許是這個場景的最後一劫。
可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她們要如何逃脫?
就算再來一次的話,她們需要帶什麼武器?
「許幼鳶。」面對絕境的時候,時悅非常想拉住許幼鳶的手,和她一起步入死亡,「你還有什麼辦法嗎?」
許幼鳶的回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四菜一湯吃得我很撐。」
時悅緩緩地轉頭看向她:「你是不是又被鬼附身了?」
「沒,我說正事呢。」許幼鳶道,「雖然真的非常好吃,但是胃被撐到難受的感覺,我也很想讓這些喪屍嘗一嘗。」
時悅一開始並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等她發現許幼鳶從外賣工具箱裡端出好幾個大盆子的時候,震驚了。
她震驚的不只是盆子無比巨大,更震驚的是盆子裡堆滿了無數的生肉。
正在前進的喪屍忽然看到了生肉,愣住了。
「當初我們從外賣工具箱裡買探照燈,發現探照燈最好不要一次性用完的時候,不是又放回去幾盞了嗎?那時候我就發現從外賣工具箱裡買的東西可以再放回去,也就等於可以利用它當儲存空間。不過僅限於儲存本身從工具箱購買的東西。我做了一個試驗,買了幾個大盆子和生肉,把生肉放進大盆子裡之後,看看是不是還能放回去。試驗的結果是——可以。」許幼鳶從容不迫地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