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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呼吸不一樣，起伏的後背上汗水不一樣，手指划過肌膚的戰慄感不一樣。

　　  柔軟、酸楚又爽快的感覺更不一樣。

　　  那不是過電的感覺，也不是岩漿流入身體的感覺，更不是被風暴洗禮的感覺。

　　  將所有一切數字模擬出來的感受疊加在一起，或許能將神經元擦出真實體感的一個簡單層次而已。

　　  時悅蜷縮在許幼鳶的懷抱里，身上的汗水終於褪去了一些，手臂和大腿酸麻的感受也在慢慢消退。

　　  身體深處的跳動還在。

　　  她知道許幼鳶肯定和她有一樣的感受，甚至多過於她。

　　  「你在笑什麼？」許幼鳶發現時悅在閉著眼睛笑。

　　  「我在回想剛才所有的一切。這是真實的一切，是存在我記憶里，而不是伺服器上的數據。」

　　  許幼鳶正面的模樣，側面的背面的，她肩胛骨美麗的曲線，咬住嘴唇時的褶皺，全都在時悅的大腦里存放著。

　　  許幼鳶沒有說她淘氣，沒有吐槽她任何話，而是在她耳邊輕輕地笑著。

　　  「你對現實記憶和遊戲數據特別敏感。」  

　　  「嗯。」時悅承認，「我曾經一度覺得在二十年內，虛擬的遊戲世界能夠代替現實世界。有無數的玩家會選擇在虛擬世界裡紮根生活，因為遊戲能夠給予他們想要的一切。無論是外貌還是特質，甚至是職業和人生，都能由自己掌控，這是和現實世界區別最大的地方。可是現在，我有點動搖了。」

　　  許幼鳶笑道：「怎麼，和我上了床對人類的想法就不一樣了？」

　　  「你別笑，還真是這樣。」時悅說，「咱們在遊戲裡經歷過十五年漫長的伴侶生活，對彼此遊戲裡的角色從裡到外算是非常熟悉了。本來以為在現實中也會差不多，可是就在剛才，我完全顛覆了自己的想法。在面對真實的你的時候，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和新鮮的元素讓我幾乎控制不住我自己。在做愛的過程中我發現你的多變和誘人之處超出我的認知。

　　  「或許往後二十年，甚至更漫長的時光里，很多人會陷入到虛擬迷思之中，『真實』這兩個字可能會成為人類最大的討論主題和無數人的追求，不過，絕對不會困擾我。」時悅將臉埋在許幼鳶的頸窩裡，「因為從這一刻起，我就已經確定了一件事——有血有肉的你比代碼組成的你更讓我著迷，而且永遠不會動搖。」

　　  許幼鳶被她眉毛蹭得有點癢，笑得更開懷了：「做愛還能做出一番深刻見解，你怎麼這麼可愛，這麼棒？」  

　　  時悅聽出許幼鳶話里話外有笑話她的意思，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趁著許幼鳶蜷縮的時候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

　　  許幼鳶沒躲閃，直視著時悅。

　　  害羞的她在時悅的眼眸里變成了心動不已的她。

　　  「我還有更棒的地方，今晚一定讓你了解透徹。」

　　  第129章

　　  以為時悅只是要討些嘴上的便宜，沒想到說著她還真的又撲了上來。

　　  許幼鳶被折騰了大半晚上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只能苦笑著輕輕將她往後推。

　　  「行了行了, 你厲害你厲害。你有多厲害難道我還不知道嗎？都快被你弄散架了, 可別再來勁了。」

　　  時悅：「我怎麼覺得你在敷衍我呢？」

　　  許幼鳶大呼冤枉：「哪有敷衍。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從進門開始到現在已經三小時了, 我是真沒力氣, 和你們年輕人沒法比。今晚就放過我行麼？」

　　  許幼鳶笑著求饒，又甜又美, 時悅空有一顆熊熊燃燒的心卻也沒好再下手，有點兒不甘心地撅了噘嘴, 許幼鳶立馬摟住她的脖子親了上去。

　　  「你這樣太犯規了給你說。」時悅道, 「這麼可愛，小心我當場反悔。」  

　　  許幼鳶一個滾翻從她身下滾了出來, 幾乎是以逃跑的緊迫感順手撿起了一旁的襯衣，將自己裹了起來，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 一邊走一邊回頭對時悅笑：

　　  「別嚇唬我了，姐姐真跟不上你的體力。別忘了今晚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賽前會議！」

　　  時悅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 設定好了泳池的溫度：「沒忘啊, 一直記得呢。咱們一邊泡熱水澡一邊開會，這才舒服。走。」

　　  許幼鳶嫌棄道：「你怎麼回事, 把衣服穿上啊。」

　　  時悅多少有點兒乏了，甩了甩酸疼的肩膀：「在自己家裡穿什麼衣服啊，麻煩。許幼鳶，難道你不想多看兩眼麼？嗯？」

　　  中控播報水溫達到43度時, 時悅順著自個兒的腿往腰上勾勒線條，還擺出一副「你來摸摸呀」的姿勢。

　　  許幼鳶真是沒眼看……但還是從指縫裡看了。

　　  電梯的門打開，時悅直接將許幼鳶拖了進去，熱水從頭澆下來，一瞬間將許幼鳶的襯衣全部打濕。

　　  「哎！等會兒我衣服……」

　　  「你看看，就說沒必要穿。」

　　  時悅哪裡管她什麼衣服不衣服，從電梯裡一直吻到了泳池之中。  

　　  許幼鳶被她纏得精疲力盡，終於用最後一口力氣從泳池裡掙扎出來，伏在池邊不住地喘氣。

　　  時悅游過來幫她按摩：「行了，今晚我滿足了，辛苦我寶貝。來來來，咱們也該說點兒正事了。」

　　  「要不是你正事估計都說完了。」

　　  「嗯嗯，你說得對。」

　　  時悅難得這麼乖，連口頭上都沒想要占便宜，也是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