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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許幼鳶將幾張考卷塞到口袋裡,小跑到時悅身邊。
時悅的探照燈打在門牌上,的確是這兒。
許幼鳶說:「這個場景最重要的線索應該就在教室里,我猜進去後一定會遇到危險。時悅,要不然你就在外面等……」
「不。」沒等許幼鳶說完就被時悅給否了,「我跟你一塊兒進去。放心,我不會給你拖後腿,如果有危險發生,多個人多個幫手。而且人不能永遠放任缺點不管不是麼,得給我機會好好克服克服。」
許幼鳶笑:「你都這麼完美了,怕鬼而已,不算什麼大毛病,很多人都怕。」
時悅心裡將許幼鳶說她完美的那句話重播了十來遍,搖搖頭:「反正我就要進去。」
「行,不過咱們約法三章,就算看到什麼,再害怕也別大聲叫,不然會嚇到我。」
原來許幼鳶的誇獎根本就不是真心的!
「什麼態度,我是那種被嚇一跳就大聲尖叫的小毛孩子麼……」
時悅正說著話,門牌毫無預兆「咣」地砸在地上,時悅一把抓住許幼鳶的胳膊,臉色慘白。
許幼鳶被捏痛,嗷地一嗓子出去,將臥在窩裡睡覺的阿雙都驚起來了。
「抱歉,我一時激動。」時悅很誠懇地道歉,心中慶幸,差點真的叫出聲來。
「小崽子力氣還挺大,能留著打鬼用麼?」許幼鳶晃晃胳膊,走到門口,踮起腳尖透過骯髒的玻璃往教室里看。
教室里的布局很詭異,大多數的課桌都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只有兩張課桌並排放置著,桌面上似乎有刻字,還有一張講台。
課桌和講台肯定有線索。
許幼鳶往裡試著推了推,教室的門沒有鎖,只是虛掩著,一推就推開了。
當她推門而入,就要往裡走的時候,忽然停下了腳步,撐門的手臂也頓住了。
感覺到許幼鳶突然停頓,站在她左手邊的時悅也立即定在原地,小聲道:「你發現什麼了?」
許幼鳶的眼珠子向右滑動,暗示時悅向她撐著的門後看。
此時門被許幼鳶推成了80度,幾乎和她們倆前進的方向平行,目測與門後的牆中間有半米多寬的距離。
門上只有一個小窗戶,一雙布滿了血絲,極其驚恐的眼睛漂浮在窗戶之後,正在緊盯著她們。
與其說是眼睛,不如說是眼珠。
時悅只和那眼珠對視了一下,手掌心裡出了一層的汗。
「只要咱們一往裡走,門關上的一瞬間,它肯定會襲擊咱們。」許幼鳶幾乎用唇語和時悅交流。
時悅非常贊同她的話。
「所以……」
「就別讓門關上了。」
許幼鳶將門用力往牆的方向折,時悅去教室里搬桌子。倒在地上的桌椅這麼多,隨便搬一搬就能摞成一個人的高度。
將桌椅抵住門,不讓門合起來。
躲在門後的女鬼被卡住,用力推推不動,死命拔拔不出。
女鬼:「餵……喂!放我出來!」
時悅和許幼鳶拍了拍手上的灰,進入到教室里。巡視了一圈沒什麼異常,許幼鳶的目光落在了講台上。
講台是許幼鳶熟悉的那種結構,很寬,兩側是柜子,中間有個空間,完全可以藏人,或者藏鬼。
許幼鳶走到講台後一看,果然有個半米寬的空間,不過它的高度在許幼鳶膝蓋的位置,身後是黑板,所以站著的時候看不到裡面的情況,只有蹲下來才能看見。
許幼鳶的預感是對的。
講台下方躲著一隻高空摔死的鬼,它的腦袋在墜落的時候被拍爛,只剩下左邊的一半,抱著膝蓋表情陰沉,殘缺又恐怖的模樣無論哪個正常人看到都會被嚇傻。
它躲在這兒就是特意來嚇人的。
人都有好奇心,碩大的講台立在這兒本身就足以吸引玩家的注意力,這個極容易隱藏的空間更是吊人胃口,很多人會來確定一下裡面有沒有鬼。
只要蹲下來看一眼,保管嚇得魂飛魄散。
有人來了,它看著那雙穿著黑絲和高跟鞋的雙腿在眼前晃來晃去,終於,動作停了下來。
從腿部的姿勢可以看出來,這個人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要蹲下來一探究竟了。
講台下的鬼慢慢把頭往前伸,調整好了最嚇人的狀態,等待著玩家悅耳的尖叫。
並沒有玩家。
出現在鬼面前的是一串被編成一長條,紅色的柱狀物。
鬼:「?」
「咔噠」一聲,一束小小的火苗在黑暗中升起,鬼看清了,眼前是一串1000響的鞭炮和一個馬上就要點燃它的打火機。
許幼鳶蹲了下來,頭頂上的探照燈直射鬼的眼睛,鬼慘叫一聲跌了回去。
「沒什麼好說的。」許幼鳶道,「快過年了,就祝你新年快樂吧。」
許幼鳶點燃了鞭炮,丟進講台里就跑。
噼啪噼啪,噼啪噼啪……
鞭炮熱鬧清脆的響聲震動了教學樓,甚至讓陰沉了不知多少年的鬼山都陷入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之中。
許幼鳶和時悅堵著耳朵遠離講台,講台中火光四射,鬼的慘叫連綿不絕。
鞭炮最後一聲巨響之後,整個鬼山恢復了平靜,許幼鳶和時悅往講台里一看,鬼已經被炸成痴呆。
許幼鳶拿出外賣工具箱,看裡面還有一掛鞭炮可以購買,對著教室外不斷探頭進來的鬼怪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