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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只看小秀一眼已經嚇得腿軟了,村長趁機讓人把房門關上鎖死,不到天亮不許他出來。
村長等人不知道是走了還是躲到暗處暗中觀察,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萬籟俱靜,棺材裡的屍體就顯得更加可怕了。
村長他們似乎察覺不到許幼鳶和時悅的存在,兩人和陳明一塊兒被關在了屋子裡。
陳明先是坐在了椅子上,沒過多久又站起來,滿屋子轉,但是目光隔兩秒就會落在那具屍體上。
陳明一直自言自語告訴自己「保持清醒保持清醒」,來回走動也是為了防止自己睡著的時候發生一些可怕的事情,想要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熬過這一夜。
誰知他越是想要清醒,越是事與願違。
屋子似乎點著一種奇怪的香,讓陳明越來越困,最後他受不了,坐到了離棺材最遠的牆角,歪著頭,很快進入了夢鄉。
時悅和許幼鳶也開始犯困,她們一直在告訴彼此,不要睡,振作一點,可最後視野還是完全黑了下來。
「我什麼都看不見了。」時悅在私人頻道跟許幼鳶說。
「我也是。」許幼鳶道,「但還能聽到一些動靜,你仔細聽。」
時悅在一片黑暗中豎起耳朵:「好像是擠壓木頭的聲音,難道是……」
眼前突然一亮,又能視物了,時悅一睜眼就看見一隻青黑色的手扒在棺材邊,紙紮人一般的小秀正慢慢從棺材裡坐起來。
跟著時悅她們一塊兒醒來的陳明看到這場景,撕心裂肺地大叫起來。
「你……就是我……丈夫嗎?」小秀的聲音猶如鋸子割據木頭時發出的聲響,讓人非常難受。
她緊盯著角落裡的陳明,長發蓋著臉,完全看不清她的模樣,只覺得屋內的寒氣逼人,讓人頭暈目眩。
陳明跳了起來,瘋狂拍門,大喊著:「快點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有鬼啊!」
外面沒有任何人給他開門,無論他用多大的力氣拍門,門依舊紋絲不動,他根本逃不出去。
女鬼小秀怪笑著,身子幾乎要漂浮出棺材:「你就是我的丈夫……今晚咱們要好好鬧洞房,來吧來吧……」
陳明大哭飆淚,而時悅也出了一身汗,不知道該從哪裡攻擊女鬼才是。說實話,這女鬼恐怖的模樣別說攻擊了,她連碰也不想碰。
女鬼小秀就要飄出棺材的時候,動作突然停止了。
她的動作僵了一下,想要再往上抬,依舊被按著,動彈不得。
「誰啊!」女鬼小秀罵道。
許幼鳶站在棺材邊,一隻手按著女鬼小秀的腦袋,阻止了她出棺材的動作。
「你今年多大?」許幼鳶非常嚴肅地問道。
女鬼小秀仿佛遇到了教導主任,愣了一愣,回答道:「15歲。」
「15歲,未成年!鬧什麼洞房?!回去!」許幼鳶一把把她摁回了棺材。
女鬼小秀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跌回了棺材裡。
許幼鳶立刻向時悅叫道:「快點把棺材蓋子蓋起來!別讓她再出來!」
在許幼鳶喊的同時時悅就已經開始行動,有外觀的加持,她一個人就能扛起沉重的棺材蓋,丟向棺材。
感覺自己被戲弄的女鬼小秀正要起身,被飛來的棺材蓋蓋了個正著,哀嚎一聲,又躺了回去。
陳明也上來幫忙,三個人合力把棺材扣得牢牢的,女鬼小秀在裡面瘋狂掙扎,陳明索性坐在了棺材蓋上,被女鬼顛簸得仿佛一位狂野的牛仔。
「哪裡有釘子?把棺材蓋釘上最保險!」許幼鳶喊道。
這個問話似乎超越了陳明的設定範圍,他沒有反應,時悅道:「柴房會不會有?」
就在此時,整個棺材爆裂,女鬼小秀從下方掙扎出來,雙臂猛地一掃,三個人一齊飛了出去,摔在地上。
陳明的血條立即少了一半,幾乎吐出血了,完全是個玻璃人,一碰就要碎。
許幼鳶不能讓他再受傷,擋在他身前抽出了匕首,問時悅:「你那隻小金豬還能再進攻嗎?」
時悅道:「它的嘴腫著,已經不能使用了,得休息一段時間才行。」
許幼鳶「嘖」了一聲,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可是女鬼小秀的頭頂並沒有血條,也就意味著她和青蛇白蛇一樣,無法通過攻擊消滅。
那要怎麼辦?
沒有任何任務提示,也沒等許幼鳶想個明白,女鬼小秀雙臂一甩,兩根白綾凌空飛來,捲住了陳明和許幼鳶的脖子,想要將她們勒死。
兩人的血條迅速下降,情急之下,時悅突然想起自己穿的是道士外觀啊,往道袍里一抓,抓出一大堆黃色符紙,也不管有用沒用,抓了就往女鬼身上丟。
沒想到那些黃色的符紙對鬼還真有些殺傷力,符紙碰到女鬼時會引起一陣灼傷的痛感,女鬼被灼得原地跳腳,回頭指向時悅,怒道:
「別特麼的亂丟了!」
時悅見符紙有效,立即又抓了兩把,撒得滿天都是,隨後抽出了桃木劍,對著女鬼就是一劍。
女鬼正被符紙燙得吱哇亂叫,時悅又給了她一劍,正好插在她心窩上。
女鬼小秀突然安靜了,她低頭看了看刺在胸口的那一劍,又看了看時悅,無奈道:
「我頭頂都沒有血條,你刺個屁啊。」
時悅沒想到女鬼會突然罵她:「你突然從棺材裡爬出來,把你弄回去不行,還要炸棺材,看上去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我不刺你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