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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躺在沙發上的許幼鳶同樣渾身酸痛,汗水將睡衣都染濕了,難受地翻了一個身。
時悅坐了起來,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下口太狠了,酸。」
「你怎麼見誰都咬?」電車開動時的風吹在身上,還挺舒服。許幼鳶閉上眼,享受大難不死的暢快。
「起急時下意識的反應。」
「原來你急了會咬人。活動一下下巴,別脫臼了。」許幼鳶疑惑道,「在場景里這麼累是因為體感晶片的原因嗎?如果摘掉體感晶片會不會降低點難度?起碼不會這麼疲倦,體力方面能更充沛。」
時悅說:「你說的我試過了,摘掉體感晶片之後的確會減少一些體感方面的疲倦,但是你的狀態里是包括體力的,體力下降到極點的時候角色會暴斃,如果你不戴體感晶片的話很容易玩兒得太狠,掌握不好疲倦度導致暴斃。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麻煩,比如那條青蛇偷偷出現在你身後的時候,如果沒有體感晶片的話你可能感覺不到它。」
「我知道了,如果卸掉體感晶片的話,場景內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通過視覺和聽覺來感受吧。」
「沒錯。這對闖關來說就更難了。」
「行吧……不摘就不摘了。」許幼鳶扶著腰咬牙站起身來,「我得找時間去健身房了,這才冒險主題的第二階段而已,往後只會更難吧。不好好鍛鍊一下肯定過不了關的。我可不想拖累你。」
時悅道:「大神太客氣了,感覺一路上都是我在拖累你,我才是要找時間多打打練習賽,讓反應更快點。」
「你平時玩遊戲的時間多嗎?」
「玩 ,不過不一樣,像暗廂這麼刺激的比較少。」
「行,希望電車能夠順利到站,通關之後咱們分別去練練,再進行第三階段……」
美好的願望還沒說完,電車就被一道白光擊中,差點脫軌。
許幼鳶被震倒之後迅速站起來——又是什麼情況?
兩人從破損的車窗往外看,差點瞎了眼。
飛在空中的青蛇指著電車道:「姐姐!就是她們!」
白蛇冷哼一聲,雙手從頭頂劃到胸口,突然並在一塊兒往電車一指,一道白光擊中電車,直接將電車從中間斬斷!
許幼鳶無比生氣,對著青蛇叫罵:「明明是你先想吃人!這麼還拉著你姐姐來了!這不是欺負人麼!而且這裡是東京,你們倆不是中國的妖怪嗎!怎麼還能脫離劇本單獨行動?!」
時悅提醒她:「之前的竹簍猩猩也是脫離了劇本自個兒出來吃人了。」
「還能這樣!」
白蛇和青蛇完全沒理會許幼鳶在說什麼,緊追在後。
許幼鳶實在沒有武器,將最後的工具箱打開,裡面躺著螺絲刀和扳手,也不管了,對著青白二蛇就丟。
白蛇二指向天,本是晴空萬里忽然烏雲密布,紫電閃耀,雷鳴滾滾。
「禿驢,將我夫君還來!」白蛇身後的天就像破了個洞似的,水龍從天際澆灌,一瞬間就將電車衝出了軌道。
許幼鳶半個人浸在水中,被不斷往後沖。
「白蛇是不是路痴!這裡不是金山寺!許仙又不在這兒!而且誰是禿驢啊!」許幼鳶在激流中幾乎控制不住動作。
時悅水性很好,游上來抱住許幼鳶:「估計這是她們的台詞,沒辦法改!現在咱們怎麼走!」
水位上漲得飛快,馬上就要淹到車頂,再不出去她們一定會淹死在這兒。
許幼鳶仰著頭盡力呼吸空氣,費勁道:「我剛才看了路線圖!到達3號站台只有6公里!已經走了一大半了,咱們游過去!」
「好!」
二人果斷放棄電車游出了車廂,此時高尾山的山腰已經被白蛇灌滿了水,水流極快,對於許幼鳶她們來說不是件好事,因為三號車站在水流的垂直方向,想要游過去非常艱難。
許幼鳶以前也很喜歡很擅長游泳,但忙於工作和生活,她的確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下水了。
激流之中渾身的疲倦感早就將她掏空,體力瘋狂下降,就連手臂也要抬不起來,完全是依靠意志堅持。
時悅發現她的狀態不好,上來想要托住她,已經來不及。
視野之中全都是水,她不住往下沉。
眼前越拉越黑,許幼鳶知道自己掛了。
好可惜。
「失敗」二字占滿整個黑色的屏幕,許幼鳶死亡回到房間後實在太累,下線了。
摘掉接入晶體,許幼鳶胸口還在不住地起伏喘氣。
時悅發送視頻聊天申請,許幼鳶拿過震動的手機,發現時悅請求的是全息視頻聊天,她看了看自己所處的破舊出租屋,沒好意思接受,轉成了傳統的視頻聊天。
「你還好嗎?」時悅一張臉貼得鏡頭很近,近到幾乎變形,看不到後面的背景。
許幼鳶有種好笑的默契感,原來兩人都不喜歡暴露私生活。
「我還行,就是累。」
「看出來了,你這滿臉的汗。」
「實在很可惜,失敗在最後階段,我都看到三號站台了。」
「沒關係,我查看了一下戰績,竹簍猩猩那關咱們算是過了,存檔在車站裡,下次直接從抵達車站的節點開始。」
「所以還要再和那兩條蛇對峙……」
「是的。」
「這姐倆實在太兇了,不行,我得去健身房泡一段時間再說,體力真的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