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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應環是千古難見的女將軍,女子本就屬陰,明朗覺得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當初練的人才得以成功。
書有云:活人生祭與異人心竅加以三日之火可練鬼將,世間有無蹤跡,鬼將攜兵,遇者必死。
明朗很興奮,興奮到不自覺的顫抖,在看到應小小的時候,還衝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近乎解脫的,好看的,純粹的笑容。
應小小第一次見他這麼笑,愣了一下,也對他露出了微笑,算是提前恭祝。
鬼王已經先下手了,這人頭不收都不好意思。
鬼王比原劇情里要出場的早得多,原本他出場是在中後期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算得上是真正的大boss了,非常難纏,一個斗兩個,雖然還是死了,但是重創了謝應環。
可是現在的他不是以後的他,實力還沒有那麼強勁,足以抵擋他們三個。
鬼王倒是沒有聽聞過,只覺得新奇,同時心裡一沉。
沒想到這一次踢到的居然是個鐵板,看起來好像不太好收場。
不戰而降不是鬼王的風格,儘管他覺得棘手。
一偏頭,就看到了明朗的笑容。
他心裡一惱,掐住了明朗的脖子,看著他掙扎,露出獰笑。
“看來你是真的希望我死。”
明朗被掐住脖子還在笑,聲音嘶啞。
“你在說什麼笑話,你早就死了,還怎麼死第二次,我不希望你死,我希望你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我真恨不得就這麼把你掐死。”
謝應環卻沒空聽別人的家事,提著槍打了上去,鬼兵包抄,封死退路。
鬼王一時分身乏術,偏偏此時明朗翻手變出一把染了血的桃木小劍,朝著鬼王的身體一刺,鬼王下意識的把他甩了出去。
明朗被甩的狠狠砸落,咳出一口血,他擦著自己的嘴唇,不顧疼痛,心裡只有快意。
應小小,謝應環,成衣,三股力量交匯著襲向鬼王,鬼王凌空而起,連連後退。
他的表情陰沉,看著自己剛剛不小心被謝應環劃傷的手臂和被明朗捅出的傷口,思索著該如何後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是今日他折損在這裡了,可就真的完了。
空氣中炸開一陣黑霧,明朗感覺到有一隻手想抓著他走,連忙呼救。
“挽鶯,在這!”
應小小的藤蔓速度很快,纏住了那隻手,往裡面注了毒。
成衣被她的藤蔓綁著腰往後拖,避開了鬼王的束縛。
鬼王睚眥欲裂,狠狠的瞪著明朗。
“胳膊肘朝外拐,次次如此,還真是長本事了。”
“你可不是我內人,我怎麼就是往外拐了?”
“乖乖,別鬧,過來。”
“別這麼叫我,噁心。”
明朗臉色一變,十足的抗拒。
這個人說愛他,都是玷污了愛字。
明朗不願聽,又想見證結果。
應小小的藤蔓被割斷,她催生出更多,綠色的螢光和黑色的霧氣交雜,讓這夜晚更鬼魅。
鬼兵以雷霆之勢突襲,鬼王回首一掌將其中一個拍碎,黑氣擰成繩索,朝著謝應環而去。
來往之間的身影,成衣站在外圍,除了一陣遮天蔽日的黑氣,倒是什麼都看不清。
謝應環一招一式皆帶著血煞之氣,她沒什麼太多花里胡哨的東西,每一次都是朝著致命點而去。
成衣在一旁劍影虛晃,以一化千,鋪天蓋地的朝著鬼王襲去。
鬼王一時受制,但是卻像是感覺到不到疼痛一樣,殺招步步緊逼。
柿子要挑軟的捏,鬼王決定先針對應小小,從她這裡攻破出去,而且他還記得,剛剛要不是因為這隻妖的阻礙,他已經抓著明朗跑了。
思及此,鬼王下手更加不客氣起來。
應小小不慌不忙,枝葉在她面前形成了密不透風的屏障,擋住了鬼王的一擊,空氣中瀰漫著足以將人溺斃的甜香,鬼王的身形不僅晃了晃。
糾纏著的枝葉散開,像繩索一樣朝著鬼王而去。
鬼王被捆住手腳,剛斬斷謝應環的黑蛟槍便襲至面前,想要後退卻撞上了成衣。
成衣捆住他的東西可要比應小小的專業的多,專門用來綁鬼的,鬼王掙扎的倒在地上,被謝應環捅了個對穿。
鬼王身體如同薄薄的霧氣,在黑夜裡身形越來越淺。
“還想逃?”
成衣嗤笑,一枚銅錢彈進了鬼王的眉心,鬼王虛晃的身體立刻又凝為了實體,滿臉不甘的看著成衣。
打鬥雖然三言兩語道盡,可著實是過了一個時辰。
夜色越發深沉,月上柳梢,成衣提著鬼王,將他控在謝府里。
謝應環是可以吞了他的,但謝應環不太願意。
第一是她對力量沒什麼渴求,第二是實在是下不了口,謝應環想著就覺得不乾淨,有點噁心。
雖然同時厲鬼,兩鬼走的路卻是不同。
成衣也在思索著,一般對於鬼魂要不就是滅殺乾淨,費事一點的就是超度,可鬼王怨氣深重,不知死了多久,而且害人不少,要是超度的話,這個難度非比尋常,起碼得念經念個七天七夜,成衣懶得念。
可是要是徹底滅殺,也不是像殺人那樣抹了脖子就行,一個處理不好,鬼王隨時可以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