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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爾迷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鮮血慢慢的流下,混在花清青的血里,就好像兩人一直在一起。
席巴的念壓漸漸的飈了起來,他冷酷的對伊爾迷道。
“伊爾迷,讓開!否則我連你一起殺!!!”
伊爾迷心中已經不再覺得痛了,痛著痛著,就麻木了。
他慢慢的轉身,漠然的道,“當初南讓我吃了一種藥。”他抬頭,慢慢的笑了起來,猶如深夜裡綻放的夜曇花,美麗而短暫,“我吃了。”
席巴的瞳孔猛地一縮,他一把將伊爾迷抽到一邊,狠狠的撞在牆上,伊爾迷用全身包裹著花清青,好像要把他縮在身體裡,他渾身縮成一團,花清青冷冷的身體是他所剩下的執著。
席巴大踏步離開,桄榔!漆黑的地下刑訊室只剩下伊爾迷以及變成植物人的花清青。
伊爾迷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花清青黏著血的臉頰,面癱的臉上沒有一絲變化,就好像剛才的笑容不是他一樣。
在漆黑的刑訊室里,伊爾迷那原本黯淡的眼睛變的愈發的深沉,最終兩行血淚留下,他自己仍不知覺。
他的眼淚早已流干,能流的,也只剩下血了。
是不是連血也流光後,就可以去到花清青所在的地方?
對不起啊……終究是我連累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ok,補完!
這個看起來大家都不希望花清青死掉呢!可是說實話我自己是希望阿青就這樣掛掉的啊……
番外——流星街囧事之一
1、黏人的瘋魔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瘋魔還年輕之時,有[img]fwlxj嘾l
自私與代價
在廣袤而曠遠的一片蔥綠色森林裡驀地出現一聲長嘯。
長嘯低沉而沉悶,漸漸的聲音變高,裡面蘊含著深深的悲哀和憤怒,隨即婉轉的下降,聲音猶如低喃的輕語,好像逝者的告慰。
金被這跌宕起伏的簫聲弄得心裡一驚,他看向森林的遠方,眉頭緊皺,速度加快,背後那個壯碩的嬰兒好像也知道自己的父親的焦慮,安靜的沒有哭鬧。
當金終於看到南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南靜靜的站在一個懸崖邊上,無聲的眺望著遠方,他灰色的背影是那麼的孤傲,那麼的淡薄,那麼的悲傷。
“金,你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半晌,南低低的問道。
金嘆了口氣,他撓撓頭,看著整個人都萎靡不堪的南,“怎麼了?”
“我知道阿青討厭這裡,卻不知道他是如此的希望離開。”南沒有理會金,依舊自言自語。
金翻了個白眼,他看出來了南只是想找一個吐槽的對象,於是索性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默默的聽著。
“我想了那麼多的方法都是幫助他的,可結果他依舊走上了自己選擇的道路。”南突然回頭,灰色的眸子好像碎掉的琉璃,“我只是希望有一個人在這裡,我只是希望不孤單,這樣做,錯了嗎?”
金一愣,他看著南脆弱的表情,寬容的笑道,“這很正常啊南,希望自己不是一個人,渴望同伴的存在,人是群居的啊……為什麼說自己是錯誤的呢?”
南哀傷的笑了一下,轉身,又看著遠方,“夢裡不知身是客……因為不知道這是不是只是自己的黃粱一夢因而害怕和漠視吧……”
“那南認為這是不是夢呢?”金努力的從南的字裡行間尋找可以安慰和解析的話語。
“怎麼可能!?”南失笑道,“我在這裡,這裡就已經是真實了啊……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這個道理,我很早就明白了啊……”
“那你還在哀傷什麼呢?”金淡淡一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難道我們就不是你的夥伴了嗎?”
那不一樣啊……南的唇邊抖了一下,還是將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裡,他微微一笑,很是溫暖,“金,謝謝,每次都要你來安慰我呢!”
金卻沒說話,只是皺著眉頭,“你要去做什麼?”
南唇邊溢出一絲清淺的微笑,“不管怎麼說我都有非做不可的事情啊……”
“我跟你一起去吧。”金定定的看著南,立馬回道。
“你兒子怎麼辦?”南搖搖頭,不同意金的話。
“你一定會有辦法的!讓我跟你一塊去吧,我擔心你!”
看著金堅定的申請,南閉上眼睛,再睜開,已然一片清明,沒有一絲的哀傷和感慨,他低低的叫道,“素羅?”
素羅刺啦一聲,很快的的出現在南的旁邊,他吐著蛇信子,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我是好人的金,滿是好奇。
金也是滿臉好奇和興奮的看著眼前渾身純白的貪食蛇,“這就是當初你一定要和我們一起下遺蹟的原因?”
南點點頭,“這是素羅,你可以將小傑放在他那裡。”
“好!”金二話不說就將小傑輕輕的放在素羅盤旋的身體上,那種理所當然的信任感讓南嘴角抽搐。
“素羅,拜託你好好的照顧小傑一段時間哦!”金似模似樣的蹲在素羅面前,素羅好奇的看著他,點點扁扁的蛇頭,“好呀!”
“哦也!?還會說話啊!”金一臉大驚小怪的神情叫了起來,南滿臉黑線,不客氣的提著金的領子衝著索羅點點頭,就立馬不見了。
在飛奔中,金大聲的衝著南道,“你要去哪裡?”
“找揍敵客是麻煩!”南的聲音沒有因為急速的奔跑而出現一絲的顫動,依舊清冷而淡漠,只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卻夾雜著一些憤怒和仇恨。
金皺皺眉頭,“揍敵客可不好對付啊!他們哪裡惹到你了?”
“沒有任何人委託他們,他們就對我弟弟出手了!”南冷冷的道。
“不會啊~揍敵客是很有原則的啊……”金疑惑的看了前方的南一眼,這句低聲嘟囔他很好的小心的控制著,沒有讓南聽見。
南的速度很快,他沒有走大城市,只是一路在郊區奔跑著,甚至有些時候還要到沿途的森林去採摘一些藥物。
金沒有一句怨言,因為根據他非人的直覺,他知道南這個時侯正在暴躁中。事實上,他一早就趁南不注意的時候給赫爾打了個電話——自從那次他跑到流星街後就將這些號碼都記了下來——直言不諱的給他說南很不對勁,相信那邊也會有人過來吧,金倒是希望來一個皮糙肉厚的能抵禦住南的發泄的傢伙,赫爾信誓旦旦的說那位絕對皮糙肉厚,耐打,金聽了後不知道為什麼渾身抖了抖。
一直到約路比安大陸的邊緣,南才停下了這次瘋狂的奔跑歷程,金跟著呼歇帶喘的,經過這次長途跋涉的奔跑,金可以說是再也不會在跑上被人追上了……
坐在飛艇上,南閉目休息,金早已呼呼的睡著了,這段時間真的是太累了,南睜眼,看了一眼睡相難看的金,微微一笑。
但旋即又想到花清青,只覺心裡很是悲傷。
阿青啊阿青,你居然會直接跑到揍敵客的老窩,是該說你太天真還是太執著?你只想到了伊爾迷的掙扎和悲哀,想到了你自己的不干和無趣,你想回到你的家,想離開這裡,想離開這個陌生的世界,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還有一個人也同你一樣,在這裡苦苦掙扎,被動的生存?
還是說現代社會讓你看不慣這裡的血腥和殺戮,但卻能將自私和自我貫徹的那麼理所應當?
花清青啊……
揍敵客家很大啊……這是南的第一印象。
揍敵客家很囂張啊……這是南看到黃泉大門的感慨。
可惜他不是來感慨的,在守門人驚恐的目光里,南冷漠的走到大門前,囂張的將墨晶運到手上,包裹住自己的雙手,然後輕柔的貼到黃泉大門上,手上的柔勁輕輕的一抖。
嘶嘶……守門人恐慌的看著那個高大而華麗的黃泉大門在那個淡漠的灰發青年的手下化為一灘黃水。
輕輕的甩手,南冷笑的看著猛地出現在眼前的一堆黑衣保鏢,張嘴,“滾開!”
回答是一堆子彈飛彈高she炮。
南仰天張狂的一笑,身形們的消失,再出現,站定,風過,眼前的黑衣保鏢全部倒在了地上,沒有一絲血跡。
殺人不見血。
這才是南的真正實力,那傳自補天閣精妙絕倫的殺人手段讓所有人都心中一稟,後面的金眉頭皺的死死的,他深深的看著南,總是害怕南殺的找不到回來的路。
南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遇到阻礙的人都是毫不猶豫的就殺掉,漸漸的眼前沒有人來阻撓。南只是柔柔的一笑,抬頭,看著遠處在密林中若隱若現的城堡,手心緊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