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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走著,南猶如在自家的後花園裡一樣閒庭信步,邊走他邊欣賞著揍敵客家的密林,為那些稀少的植物而欣喜,為那些美麗的花色而嘆然,為那些欣欣向上的灌木而宛然,為那些爭奇鬥豔的糙本而微笑。
他就好像是來觀賞或者是來參觀的友好客人一樣,讚美著揍敵客的大手筆。
可惜跟在後面的金只覺得滿身都是冷汗,南不對勁!很不對勁!
那種語氣很是完美,完美的就像是假的一樣!
“南……”金深深的擔憂著,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裡還真是像童話里的城堡一樣呢!就是不知道裡面是不是也住著一個公主啊……”南巧笑嫣然的回眸,對著金笑道。
“啊……”金愣愣的看著南,最後深吸一口氣,看了一下就要到眼前的城堡,苦笑,“你……不舒服的話,就發泄出來吧……”
南優雅的回頭,“怎麼會不舒服呢?難得來一次啊……我的興致正高著呢!”
金默然,然後在南的笑容下退散。
席巴凜然的站在城堡大門口,看到南慢慢的出現,他的嘴角溢出一絲冰冷的微笑,鋪天蓋地的念壓夾雜著深深的惡意和殺念壓了過去。
南慢慢的抬頭,優雅而從容,淡定而冷漠,灰色的眸子裡一片空洞,什麼都沒有,遠山一樣的眉慢慢的消失在垂下的灰色髮絲里,那冷冽之氣隨著抬頭的動作盡顯凌然和無聲的傲氣。
那種驕傲和內斂是經過長久歲月的磨礪纏繞而成,灰色的廣袖長襟上隨著他緩緩的走動而帶起一片漣漪,白色的玉蘭花線繡成的大片大片的蘭花在南身周環繞,遠望去,南就好像在一片白色光暈里遊走的蝴蝶。
清麗而飄渺。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好久了啊……”出乎金的意料,先說話的居然是南,他眨眨眼,看了一眼看是殺氣的席巴,皺眉,退了一步,隱在旁邊樹林的陰暗裡。
席巴冷冷的一笑,沒有回答南的話,只是看向努力縮減自己的存在的金,“你是以什麼身份來的?是獵人協會?還是你自己?”
金看向南,卻發現南只是依舊的看著揍敵客家的城堡,壓根就沒理他,金撇嘴,“我跟那個老狐狸沒關係,我只是南的朋友而已。”
“是嗎?很好。”席巴冷酷的笑了一下,點頭,然後才看向南。
“你弄壞了我家的大門。”
“我看他不順眼。”南直接就頂了回去。
“我看那個弗洛爾也不順眼。”席巴惡意的道。
“我知道。”出乎席巴的意料之外,南居然點頭附和著他的話,“你只是看到他就想起了普拉而已,害怕自己的家庭再一次分崩離析的可憐孩子,我明白的。”
“你說什麼!?”席巴被南的話一下子狠狠的刺激到了。原本藏在心中最深之處的脆弱被敵人如此光明正大的拉出在太陽底下,那曾經卑微的希望被如此嘲弄,讓席巴氣的渾身顫抖起來。
“我說錯了嗎?”南嘴角輕揚,可在席巴的眼中就像惡魔的私語,“你難道不敢承認你在害怕著他嗎?席巴·揍敵客?”
“還是說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嗎?在你的父親面前,在你的祖父面前,你要否認這一點嗎?”
南笑的極盡瀟灑,從容淡定,他手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掏出了一把扇子,拿在手裡一開一合的,隱隱的指著身邊糙叢里的某些位置。
“哈哈哈——如此弱小的存在還妄想和我們揍敵客交朋友!他太不自量力了!”席巴不愧是席巴,快速的冷靜下來,從另一方面嘲諷著南。
看著眼前揮灑自如的南,席巴終於發現為什麼南被稱為流星街新一代的第一人了,雖然這是防線單方面的說法,可是他卻忽視了為什麼議會沒有反駁這一點。
智慧與力量並存。那種世事的圓滑和熟稔加上強大的力量才是眼前這個青年真正的面目。雖然那種久遠的沉澱出現在年輕人身上很是奇怪,可是奇異的是在南身上卻一點都不突兀,好像他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這是一個難纏的敵人。
“是嗎?”南沉默了一下,笑的鄙夷,“將自己的害怕隱在弱小的藉口里,席巴·揍敵客,你也不外如是嘛!”
席巴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南無聲的微笑,直直的看著席巴。
“年輕人,你在拖延什麼?”
在南和席巴僵持的時候,外星人矮小馬哈終於慢慢的從旁邊的糙叢里走了出來,他距離南僅兩米不到。
南低低笑起來,漸漸的聲音變大,最後毫不掩飾的笑的張狂而邪異,他笑的樂不可支,然後又猛地停下。
離南最近的馬哈心中猛的一緊,突然他驚訝的發現他身上的纏沒有了!!或者說是消失了!!
“我說過,用你們揍敵客全家的未來來換花清青一命,看起來你們揍敵客家並不以為然呢。”
南的臉上沒有了一直以來優雅的微笑,有的是肆狂的邪異和眼中猛烈的仇恨,他白玉一般的臉上似笑非笑,“怎麼樣?我的確是在拖延時間,沒有足夠的時間你們怎麼會中招呢?姻緣紅的確可以讓你們的念力消失,可已然需要藥引啊……”
南拿著扇子的手慢慢的張開,原本纏在扇子上的那層錫紙已然消失不見,絲絲五味的氣體碑南用內力蒸發,然後緩緩的飄著,方向正好是前方。
南看著臉色狂變的馬哈和席巴,得意而嘲諷,“你們的城堡設計的很好呢,通風而透氣,可惜,我站的是上風口啊……”
慢慢的向前走一步,馬哈立馬後退,南又恢復了優雅而淡漠,他張開扇子,緩緩的搖著,“現在,我們的確不用再談了啊……”
“你們,一定要付出代價!”
南手中的晶扇猛地落下,帶起罡風凜冽。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知道卡在這裡很不厚道,可是我的手好酸啊……
那個該死的蕁麻疹還沒有好,但讓我心裡好受點的是現在終於不癢了……
可是那個浮腫還沒有消啊,我的手現在已經腫成小蘿蔔了……我的胳膊,我的腳底板啊……淚
本來想連著明天的一起發的,但想想還是算了,所以就這樣吧,明天再補完……
坍塌的榮耀
刺啦——南的扇子一張一合,宛若翩躚的蝴蝶,可惜揮出的罡風足以讓任何接近他的東西粉碎。
站在南面前的馬哈急退,即使沒有念,他依然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殺手!
南冷笑,即使在盛怒之中,他也依舊姿態優雅,神色凜然,沒有因對手的變弱而有一絲大意之色。
晶瑩美麗的扇子在南的手裡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直擊馬哈的面目,馬哈爆喝一聲,腳尖使勁,人已經來到南的背後。
南的扇子揮空,可他微微一轉,接著揮扇的力道身形旋轉,卻是突兀的和馬哈打了個照面,馬哈原本揮向南後心的手恰好被南的扇子擋個正好。
馬哈只覺的自己的手骨在碰到南的扇子的一霎那就全部碎掉了,他心裡大駭,又猛地加速,然後消失在周圍的空氣中。揍敵客有自己專屬的隱匿法門,可惜,南不經意的一收手,扇尖就輕輕的滑到隱匿的馬哈面前。
馬哈一收氣,身形猛地矮下三寸,閃過了頭上的那一擊,冰冷的罡風自頭頂划過,馬哈原本就少的可憐的頭髮徹底化為漫天的蒲公英和他說拜拜了。
馬哈重新出現,腦門曾亮。他臉色陰鬱的看著站在眼前的微笑的南,南張開手中的扇子,沒有趁勝追擊,他只是一下一下的煽動著,快慢不一,卻似依循某種隱含規律的節奏,看似很普通,但仔細去聽卻又不可捉摸,這種感覺怪異至極點,讓人有種煩躁而衝動的感覺。
馬哈深吸一口氣,揍敵客傳承數百年,絕對不會在今天倒下!他咧嘴,滿臉的皺紋抖得難看,“小伙子很有活力啊~看起來我們要好好招待啊~”
他話音一落,桀諾也慢慢的出現,而席巴卻搖搖的將自己的氣機鎖定在金的身上。金卻是皺著眉頭,想說什麼但還是沒說。
揍敵客那三人是因為念暫時消失所以看不見,可他金卻用凝看的一清二楚,南剛才可是沒有用一絲念的!
他嘆了口氣,這次揍敵客慘了啊……
南嘲諷的看著眼前的馬哈和桀諾,“看起來你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也好,如果揍敵客全部死光了,那也可以算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了吧!?”
南輕笑,然後身形猛地消失,與此同時馬哈和桀諾也爆喝,雙方纏鬥在一起。南使出一套精妙玄奧的扇法,玉骨扇或開或合,一絲不漏的封擋著馬哈和桀諾驟雨狂風般攻的指掌拳勁,勁風交擊之聲響個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