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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之前,說不定秦愫還會相信金光瑤,說出那人的名字,可是此時,她看著金光瑤那溫柔可親的模樣,愈加覺得一股寒意竄上心頭。
“你不是人……你是個瘋子!”
“阿愫,你覺得我噁心,我是個瘋子,可是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啊,如果我是瘋子,那你是什麼?你能脫得了干係嗎?……更何況……”金光瑤沉默了一下,低低的嘆了口氣,“更何況,當初我是真心的。”
可惜,無論金光瑤說出多麼感人的話,秦愫也不會再相信他半分,她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金光瑤的臉上,金光瑤白淨的臉頰立刻浮現了一個紅紅的掌印記。
薛洋聽得聲音,眸光微微陰寒了些許,他忽而開口說道,“小矮子,別等了,快些處理掉這些事情……夷陵老祖就在這屋子裡,你快些將他引出來,既然來了,就別讓他回去了……”
薛洋低啞著聲音,甚至帶著幾分詭笑。
金光瑤微微閉眼,片刻後,依舊帶著溫柔的笑容,無視秦愫的推拒摔打,強制性的將她扶起,說道,“阿愫,你真不告訴我誰讓你來看這封信的嗎?”他看著秦愫死活不開口的模樣,似乎也有些疲憊了,擺了擺手道,“罷了,我看你也是病糊塗了,過段時間,我就送你出去修養,和岳丈共享天倫之樂吧。”
他半扶半要挾的拖著秦愫走近了密室,密室位於銅鏡之後,倒也算是隱秘。
“小矮子,你這是要把你夫人分屍啊?這個地方……我許久沒來了啊……”薛洋已經猜到了金光瑤要做什麼,他舔了舔唇角,詭笑出聲,“你那個好大哥的頭,還在這裡吧……小爺給你的符篆果然有用吧?果然鎮住了吧……”
金光瑤沒有理會薛洋,反倒將秦愫安頓好之後,走到聶明玦的頭顱旁,問道,“剛才是你在看著我嗎?”
說完沉默片刻後,金光瑤便放下了帘子,轉身走開。
薛洋在鎖靈囊內一直嘆氣,“演技精湛,接下來,就等著魏無羨自己出來了……”
他們二人為惡友多年,對彼此的性情都極為了解了,金光瑤微不可見的點點頭,面上帶笑,而眸光卻冰寒冷酷的看著擺放聶明玦頭顱的地方。
這一等,便是許久,金光瑤絲毫不見不耐之色,只是薛洋著實是有些煩人,一直在聊著他的曉星塵道長,說是聊也並不確切,因為由始至終只有薛洋一個人在說話,金光瑤半分回應都沒有。
忽然,薛洋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唇角勾起,露出了陰狠詭異的笑容,道,“出來了。”
恨生出鞘,夾雜這劍光,角度極為陰毒刁鑽的向紙人襲去,而他則是從陰影處走了出來,果然如薛洋所說,這魏無羨附魂於紙人之上。
眼見恨生的劍光就要絞碎這紙人了,可桌案旁的隨便卻突然出鞘,兩劍想交,都是名劍,不分高下,即使金光瑤最後符篆扔出,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紙人逃走。
薛洋虛弱的魂魄出現在金光瑤的面前,看著紙人逃走的地方,半眯起了眸子,眼底略過一絲陰翳,隨後卻笑出了聲,“若是恨生降災聯手,便也不會讓他逃了……不過不礙事,他已經發現赤峰尊的頭顱,應該很快就會帶人來了……小矮子,你得手腳快點了……”
金光瑤面上帶笑,似乎並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裡。
“隨便出鞘了啊……”薛洋抬手掩唇,不懷好意的詭笑出聲,“是時候讓大家知道,夷陵老祖……復活了……哈哈哈!”
金光瑤轉頭看了眼薛洋,似是無奈的嘆道,“成美,莫要如此惡趣味。……不過,夷陵老祖重現,不知又要危害多少人……”說著,他露出了擔憂之色,“的確是應該讓大家知道這件事情了。”
薛洋早已習慣了金光瑤這般偽善的模樣,倒不如何驚訝。
而他們身後,秦愫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薛洋的魂體,顫抖著聲音,“薛……薛洋!”
金光瑤則是當做充耳未聞,準備和薛洋一同出去,先把聶明玦的頭顱給處理了,而就在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薛洋忽而玩性心起,偏過頭,嘻嘻的笑著,“夫人,好久不見……哈哈哈哈哈哈!”
薛洋惡名遠播,十惡不赦,他這般詭異的模樣,使得秦愫的身子恐懼的顫抖起來。
金光瑤無奈的嘆氣道,“成美,莫要胡鬧了……獻祭之人已經找到,快些回鎖靈囊內養好魂魄,準備獻祭重生……”薛洋這才撇了撇嘴,一副滿不在意的模樣回了鎖靈囊內。
密室的門緩緩關閉,在還有最後一線的時候,金光瑤悲憫的眸光,落在了秦愫的身上,他張口說道,“阿愫,你以為這些事情,岳丈不知嗎?”
他這句話,比之前所有的逼問,都更讓秦愫崩潰,一股寒意竄上她的心頭,那恐怖的猜測使得她頭皮發麻,心如死灰。
待到了寢殿內,薛洋的聲音從鎖靈囊中傳出,他問道,“那老頭子果真知曉嗎?”
金光瑤微笑著,聲線溫柔的說道,“岳丈是阿愫的父親,天下哪有父親不愛女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