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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曦臣見此,震驚道,“你究竟在這裡埋了些什麼東西?怎會如此?”
魏無羨警惕的看著薛洋,他可不保證這小流氓什麼時候忽然傷人,著實是讓人頭疼。
他道,“澤蕪君,這你可就冤枉金宗主了,這裡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他埋的。金宗主,你可別忘記了送信的那個神秘人,他能查出金宗主你過往的那些隱秘事跡,搶先一步到這裡把你想挖走的東西挖走,再換上毒煙暗器,等你過來時送給你,這又有什麼不可能?”
薛洋微微撩起眼皮,看向魏無羨,唇角緩緩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魏無羨不禁後退了一步,深覺這個小流氓果真是個極為危險的人物,他不由得更加警覺了一些。
“前輩,你了解的這麼清楚,莫不是也參與其中了?”薛洋忽而說道,他轉動了一下劍身,降災的雪亮劍光一閃而過,魏無羨的眼睛被晃了一下,他微微偏頭,而降災卻已置他的脖頸邊,差一點點便能削下他的人頭。
避塵與降災相抵,劍身靈光流轉,分明是靈力充沛的模樣,薛洋嘻嘻一笑,猛然收回了劍勢,退回了金光瑤的身邊,眸光兇殘陰冷的詭笑道,“果然如此。”
他曾被人追殺慣了,鮮少相信別人,更加警惕多疑,見廟後發生此等詭異事情,可藍忘機等人卻仍舊面不改色,便已察覺有些不對勁。
這一試之下,便可見分曉了。
他忽而轉頭看向曉星塵,眸光陰寒萬分,卻偏偏甜蜜蜜的問道,“道長,你靈力也恢復了,是不是?”
曉星塵一時語塞,手中握著霜華,不知如何回答才好,薛洋卻已經不想聽他說什麼了,嗤笑了一聲,“我怎麼蠢笨至此?!”
他分明是在嘲諷自己,曉星塵卻聽得心如刀絞,想要開口解釋,卻又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金光瑤見眾人靈力恢復了,也十分詫異,他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開口問道,“你們一開始就沒有中招是嗎?”
藍曦臣搖了搖頭,說道,“世上又能奏來能使人靈力頓失的曲調,自然也有能其解法。”
“就算有,可你們是什麼時候彈奏的?”金光瑤問道。
“不是我們彈奏的。”藍曦臣道。
此言的意思便是,江澄歪打正著破解了此曲,倒是恰好解了魏無羨等人的困境。
薛洋低低的嘆了口氣,惡劣一笑道,“小矮子,早就說了,這種人就該直接殺了,不然哪來的這麼多麻煩。”
金光瑤略微點頭,他此刻無比同意薛洋的話,如果早殺了,便沒有這麼多的事情了,可惜此時已經晚了。
魏無羨忽然一笑道,“金宗主,你與其想著我們,不如想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的後面還有一隻黃雀盯著你。說不定就在暗中窺看著你的一舉一動,不對,說不定,不是人……”
他言罷,金光瑤的臉上一瞬間閃過幾乎可以稱為“恐懼”的神色,薛洋卻一手按在了金光瑤的肩上,半依靠著他,眼神兇殘野性的盯著魏無羨,嘻嘻而笑道,“不是人?那來的正好,是人時,尚不懼他,若是其他的東西,只需斬成爛泥,倒是看看它還能否找來……”
魏無羨此時對薛洋的評價,除了小流氓之外,又多了兩個字,瘋子!
金光瑤感受著肩頭的手,心中不禁稍平靜了一些,他轉頭看著蘇涉道,“不管他們,把你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薛洋已經鬆開了手,自顧自的往一旁走去,金光瑤跟在他的身邊,曉星塵正想跟去,卻被藍忘機開口問道,“道長,可否見到陰虎符。”
曉星塵微微一愣,看了眼薛洋,正對上薛洋惡劣一笑,心頭仿佛被什麼輕輕一撞,隱隱作疼。
當蘇涉身上的千瘡百孔詛咒痕跡被藍忘機等人發現時,薛洋只覺得有些頭疼,心道:又是一番無謂的爭辯,無非就是互相推脫殺孽,誰也不想背負金子軒的一條命,可是死了便是死了,所有參與者都沾了血,真是沒意思透了。
他微微仰頭看著觀音像,忽然想著自己七歲時候,其實在破廟裡呆的挺多的,見著的觀音像也挺多,可是為什麼沒有一尊觀音願意保佑一下他呢?也許……他本來就是這樣,天生的十惡不赦吧?是嗎?
魏無羨和金光瑤在無謂的爭辯著,藍忘機,江澄,藍曦臣,金凌都在質問金光瑤,薛洋看了眼金光瑤,看他被眾人指責的模樣,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當聽到江澄的“娼妓之子”時,薛洋眼底略過一抹兇殘,降災險些出鞘,卻被金光瑤按了下來,他看了眼金光瑤,沉默片刻後,嗤笑一聲,轉過了頭,任憑金光瑤一邊被聲討著,一邊為他包紮左肩裂開的傷口。
除了蘇涉為他爭辯,這麼多人,有他尊敬多年的二哥,有他寵愛多年侄子,但都是這樣咄咄逼人,無人同情過一絲一毫。
當魏無羨怒極說道,“別找藉口!你恨誰就去殺誰!動金子軒幹什麼?!”時,薛洋仰頭嗤笑出聲,他看了眼曉星塵,忽然開口道,“道長,你看,這就是你所謂的世人。”
他道,“你看啊,我殺人,你說我兇殘成性,十惡不赦,你瞧,魏無羨也殺了人,那就是有陰謀,沒辦法,無奈,被迫的,被設計陷害的……哈哈哈!多有意思啊!小矮子設下計謀,可是殺人的是魏無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