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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的父母和衛教授聊了很久,最後決定按照患者本人的意見還是把手術做了。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衛教授擔心出問題,所以當吳院長打來電話的時候,他相當緊張。
當知道吳院長只是諮詢一下,並不是患者出了什麼問題,衛教授才放鬆了許多。他告訴吳院長,當時自己感覺患者的情況不對,從醫二十多年,他沒有發現過有人主動要求切除全甲狀腺的。
一般患者都畏懼手術,醫生說回家觀察,幾乎沒有人會自己主動要求手術。而這名患者卻不一樣,非但要手術,還要做雙側甲狀腺全切。
患者沒有過頭部外傷史、癲癇,也沒有過社會性退縮。所以衛教授也不確定患者真的有精神類疾病,但是行為做事有些古怪就是了,這是他的判斷。
可是當時衛教授主要的思考依據是一般來講精神類疾病都是從青少年期就有徵兆,但這個患者據說從前很正常,念書念到博士畢業。
也沒有家族史,患者的父母都很正常。
當時他因為擔心出問題,還想做一些相關檢查,但是都被患者拒絕了。
術後對患者進行了跟蹤,她口服左甲狀腺素鈉片,奇怪的是口服這種藥物補充甲狀腺素的話TSH應該降低,可是卻沒什麼改變。
衛教授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說清楚了,接下來患者的症狀越來越重,甚至在電話里說當時要不是自己堅持,甲狀腺癌的這個病就被直接給耽誤了。
這句話就滿滿的帶著不信任與敵意了,衛教授就算是脾氣再好也要生氣。
雖然患者的父母知道這件事情後很誠摯的道歉,但衛教授卻不想再和患者有什麼接觸。
吳院長放下電話,陷入沉思之中。
通過衛教授的敘述,這是一例很典型的被迫害妄想症的患者,可是衛教授的意見……似乎值得參考。
會不會有什麼江主任沒考慮到的問題呢?吳院長一下子來了興致。
他隨後把患者所有的化驗單都發給衛教授,讓衛教授幫忙看一眼。
最近的化驗單TSH數值是9.4pmol/L,比正常數值略低。除此之外,暫時看不到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帝都的教授都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吳院長也只好暫時把事情放到一邊。他心裡琢磨著,這事兒最大的可能還是患者精神狀態出了問題。
但吳院長這面想要偃旗息鼓,江主任卻不斷的要找全院會診,他的理由是患者身體情況不好,體重在過去的1年多的時間裡,持續進行性消瘦。
檢查沒有發現惡性腫瘤,患者也不存在噁心、嘔吐、腹瀉等胃腸道症狀。
吳院長知道很多有被迫害妄想症的患者飲食都不好,因為他們都會擔心家人或是飯店會在飲食里下毒。所以有意的減少進食量,以免被人害了。
這屬於沒事兒找事兒,吳院長有些無可奈何。他知道江主任是怎麼想的,他這是拿自己的話打自己的臉。
自己說的有錯麼?!防微杜漸,卻被他抓著把柄一頓臭損。仗著他資格老,馬上就要退休,得理不饒人。
這段時間吳院長過的有些愁苦,甚至他都覺得自己得了抑鬱症。要麼找鄭老闆幫著掌一眼?請是肯定請不來的,幫掌一眼,說說自己心裡的苦惱,也算是發泄一下苦悶順便和鄭老闆混個臉熟。
吳院長厚著臉皮打開微信,給鄭老闆發了一條信息。
【鄭老闆,您在麼。】
許久沒有回覆,吳院長嘆了口氣,訕笑了一下。本來也不熟悉,人家現在是諾獎得主,自己更聯繫不上了。
算了,別沒來由的自討無趣。
直到兩天後,吳院長忽然接到一條微信。
【南山市的吳院長?您好。這幾天出國,剛趕回來。】
吳院長見到鄭老闆的回覆後喜出望外,原來是人家出國了,而不是架子大把自己直接給忘到腦後。
【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這面有一例臨床主任懷疑有問題的病例,我們下不了診斷。】
【哦,那稍等一下,我回帝都的。】
【好,麻煩您了。】
……
……
鄭仁拿著手機發信息,謝伊人在一邊問道:「鄭仁,科里有事兒?」
「有點事,但不是科里。」鄭仁笑道:「南山市精神病院的吳院長,估計是想找我去會診。」
「精神病院?」謝伊人有些不解。
「前一段時間不是被抽籤抽中,去南山市做了一個醫療鑑定麼。我和蘇雲一起去的,最後患者是診斷錯了。」鄭仁道,「所以有吳院長的聯繫方式。」
「哦,什麼患者?」
「幾天前的信息了,估計也不是什麼大事。」鄭仁道,「回家再說,車上看手機時間長了我前庭神經受不了。」
第2635章 是挑釁麼?
「南山市精神病院?」蘇雲一下子坐直,側頭看著鄭仁。
「嗯,怎麼了?」鄭仁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有些詫異的問道。
「南山市人民醫院會診的時候我罵他們為什麼不查體了。」蘇雲冷笑道,「這麼快就上門挑釁了麼?」
雖然人民醫院和精神病院是兩家不同的醫院,可是蘇雲卻硬生生的把它們給聯繫起來。
「你這是有被迫害妄想吧,沒那麼嚴重。」鄭仁笑道,「就是看不明白病了,來找咱們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