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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是在帝都有您在,我還能有點指望。要是您正好出門講課,我直接跳樓的心思都有。」張教授道。
「沒有過不去的檻,而且我去了也未必能幫你解決問題。」毛主任道。
聽他這麼說,張教授的手一哆嗦,車子直接打滑,差點撞到旁邊的車上。
「小張,你這是心亂了吧。不行的話,我來開吧。」毛主任道。
「別介,主任。」張教授馬上凝神,道:「要是您也取不出來,那就是命了。」
「嗯……」毛持沉吟,說到這事兒他想起一個人來。
「主任,您的水平,全國屈指可數。要是您……」
「不,前一陣子,苗主任的事兒你知道吧。」毛持問道。
張教授的臉色頓時變的慘白。
毛主任說這個幹嘛?就算是不說,他心裡都想死。難道主任是在暗示自己什麼?
「醫院新來了一個小大夫,被介入科孔主任挖來的。那天他正好遇到,雙手操作兩根導絲,同時做的主動脈支架和肝破裂出血的栓塞手術。」
「……」張教授怔住了。
毛主任這是不想做手術,隨便編故事騙自己麼?雙手同時操作兩根導絲,這特麼是人話?
「我琢磨著,先給他打個電話。」毛持沉吟。
他倒不是覺得自己的水平比鄭老闆高,而是覺得這事兒不好。
救台,手術成功,沒什麼好處。一旦失敗,那就是個屎盆子,怎麼都得沾點味道。
況且需要救台的手術,都是難度超高的那種。成功?能有三成把握成功就算是萬幸了。
自己是礙不過情面,可鄭老闆和小張非親非故,憑啥幫他。
「主任,您可別不管我啊!」張教授雙手緊緊的握著方向盤,手背蒼白,青筋綻露,把毛持嚇了一跳。
張教授這是心理崩了的節奏。
手術本身壓力就特別大,成功還好說,一旦失敗,那種愧疚感和被患者家屬追罵、打鬧的恐懼混雜在一起,壓力成倍的增長。
張教授家裡面還有一個大架子落到心臟的患者,他能開車過來不出事,都是萬幸了。
毛持連忙把他喊停,心驚膽戰的換到駕駛位去,由他開車去醫院。
「小張,你冷靜點。」毛持道:「苗主任那麼大的事兒最後不都過去了。」
「主任,您別騙我。兩隻手拿兩根導絲,這根本就不可能。」張教授目光有些渙散,坐在副駕上,身子癱軟。要不是扎著安全帶,整個人都坐不穩了。
「唉。」毛持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種事兒,自己也不信。
接觸多了,尤其是最近鄭老闆做了幾台漂亮的手術,堅定了他的想法。
「前幾天,在醫大附院,有一個海外的員工受到槍傷……」毛主任還想講個例子,但眼角餘光看見張教授整個人狀態不對,他乾脆什麼都不說了。
這時候跟他說了也沒用,到地兒了問問鄭老闆能不能來就是了。
要是來不了的話,自己再找心胸的人過來救台好了。顧老這幾天據說身體不好,找誰呢?毛持犯愁。
心胸的人能找,可要是做體外循環,還得找個麻醉師……
MD,涉及到心臟的事兒,就是這麼麻煩。
毛持心裡罵了一句。
他開車很穩,反正不是失血性休克那種差幾秒就要死人的事情。
來到醫院,停好車,毛持穩了穩情緒,拿出手機找到鄭仁的號碼撥打出去。
「鄭老闆麼?我,毛持。」
「有件事兒想請你幫個忙,你那面有時間麼?」
說著,毛持聽到電話那面傳來一個略有點耳熟的聲音,「肯定是5-羥色胺綜合徵!」
呃……這是全院會診呢?
5-羥色胺綜合徵,這病可不多見,敢這麼說話的人也不多。
羅主任?毛持很快找到了正確答案。
「時間……毛主任,您稍等一下。」鄭仁抱歉的說到:「蘇雲,讓那面查一個甲狀腺B超,我認為是甲狀腺的問題。羅主任,不可能是5-羥色胺綜合徵,雖然症狀看起來很像。根據Hunter標準,無反射亢進並且無陣攣也排除了5-羥色胺綜合徵。」
「毛主任,您說。」鄭仁說完一堆毛主任似懂不懂的話後,馬上溫和的問道。
毛持的手有點抖。
從前自己只知道鄭老闆手術做的好,可是聽這話的意思是人家診斷標準也搞的很熟。
直接說羅主任診斷錯誤……年輕人膽子真大。
自己只知道5-羥色胺綜合徵這種病,什麼亨特標準,那都是什麼鬼!
毛持張了兩下嘴,卻沒說出聲兒來。
第1717章 拔刀相助(上)
「毛主任?」電話那面,鄭仁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毛持穩定一下心神,假裝不經意的隨口問道:「鄭老闆,您這是幹嘛呢?」
「麻省總醫院有個會診,正好羅主任看我做了一台牙籤扎到肝上的手術,這不是跟著一起會診呢麼。」鄭仁說到。
「……」毛持苦笑。
麻省總醫院的會診請求這是個什麼鬼?
會診,別說麻省總醫院,即便是帝都內大型三甲醫院之間的會診也少之又少。
除了保健組任務之外,最近兩年毛持聽說過的會診,只有剛才要給張教授講的介入取子彈栓塞的那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