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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到有些好笑,卻笑不出來,更沒聽他的往旁邊挪。
「許以琛,問你個問題,你說實話。」她手托著臉,顯得臉更小,冷冰冰的。
許以琛有些好笑,也有些得意,「行了,剛才逗你的,我哪天有女朋友一定通知你。」
「不是這個,」虞越定定地看著他,「我畢業那天晚上,在你的別墅,許嘉宴來找過我對不對?」
許以琛原本笑著,聽聞這話,神色在夜色中一點點淡下來,他從外套里摸出根煙點上,「這話你該去問他。」
虞越點頭:「等問過了你,我一定去問他。」
看她這般淡定,估摸是已經知道了,許以琛嗤了聲:「明知故問,你跟我裝什麼傻?」
「那你呢,你又在裝什麼,明知道他來過,第二天跟我裝無事發生,還有,我去外公那裡那些天,你是不是找過他,你跟他說過什麼?」
虞越心裡忍著火,講話也不怎麼客氣,一股腦的問題全拋了出來。
許以琛氣得眉心直跳,腦子裡的神經都攪得疼,「我是說了,許嘉宴找來醫院,我攔了他,說你是我女朋友,是,那又怎麼了?你準備拿我怎麼辦,要打要罵嗎?」
虞越的反應比任何時候都平靜,她只是淡淡看著他,「我從來都不是你女朋友,你不該撒謊,耍這種無聊的心眼。」
正是這句話點炸了他。
許以琛表情古怪,掐著煙的手指氣得微微顫抖,在一段令人難堪的沉默後,他聲音很冷,極盡嘲諷地開口。
「是,我耍心眼,可再怎麼樣也不比過你那好弟弟,裝乖賣巧,為了得到你耍心眼玩手段,成天姐姐姐姐地叫著,你怎麼不去問他,對你耍了多少心眼?」
虞越脫口而出:「他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對,我是真小人,那他就是偽君子。」
虞越指著他那輛車,皺眉道:「你趕緊走,我不想跟你吵架。」
話到嘴邊,沒有再咽下去的道理,許以琛清楚再說下去的後果,然而他不吐不快,反正這麼多年,他也忍夠了。
「就因為跟你鬧脾氣,就去報警校,連家業也拋開不管,牛逼!老子佩服!這一點我確實輸給他了。」
他死死盯著虞越,看她臉色一點點變得灰白,他將菸頭用力扔到地上:「也是,他成功了,反正為了讓你心疼他什麼都做得出來,你猜他最大的願望會不會是英勇犧牲?這樣你就能記他一輩子了……」
一股力道突然自後方襲來,車燈的冷白光線照在許嘉宴臉上,如地獄走來的嗜血修羅。
他重重一拳揮在許以琛臉上,將他打倒在地。
第36章
許以琛有一瞬間的愣怔,男人血性上涌,很快反應過來,與許嘉宴在地上纏鬥搏擊。
男人的拳頭擊在肉上的聲音是沉悶的。
悶到讓人難以忍受。
虞越睜大了眼睛,手心瞬間一片冰涼,她站起來,聲音顫著,很小聲地讓他們住手,卻很快被風裹走。
兩個男人打紅了眼,臉上滿是戾色,一時間勝負難分。
虞越站定幾秒,忽然一聲不吭踩熄那隻菸頭,轉身進屋,砰一聲甩上大門。
這一聲總算拉回許嘉宴的注意力,他緊握的拳頭停住,呆呆地望向門的方向,就這一秒讓許以琛找回優勢,他低喝一聲,一個翻身將許嘉宴扯到地上,高揚起拳……
許以琛看見許嘉宴左手纏著紗布,已經滲出了血。
他多少猜出許嘉宴受傷的緣由,忽然覺得沒意思。
就算贏了也勝之不武,頓了頓,收起了拳,站直了,面露不耐地拍了拍身上塵土,冷著臉坐進車裡。
這頓拳腳彼此都忍了許多年,許以琛知道他老早看自己不順眼,他也早想揍許嘉宴。
……媽的,受了傷還這麼狠,跟頭狼崽子似的。
許以琛表情微微扭曲,大拇指粗暴地擦去嘴角的血,面色沉鬱地往著地上那人,再看了眼緊閉的大門。
他冷笑,也好,許嘉宴馬上也要迎來暴風雨了,看他這回如何收場。
他悻悻一笑,轟然離去。
虞越進門就接到周青桔的電話,談了些工作上的事,她氣不順,又要刻意壓著,語氣就比平時冷一些,周青桔哪有聽不出來的。
「跟你的小男朋友吵架了?」
「沒有,」虞越想想,又補了句,「還沒有。」
「那就是差不多要吵了。」
虞越沒吭聲,算是默認,其實她不想吵架,只想心平氣和把話說開,大家談一談,但她心裡此刻亂糟糟的,想到剛才他們打架的樣子,太陽穴就突突地跳。
「行吧,吵歸吵,注意分寸,可以動嘴不要動手。」
虞越聽得頭皮發麻,阻止青媽繼續嘮叨:「你怕他動手?那不可能,他一巴掌下來我腦袋都能打掉。」
剛才他冷著臉揮向許以琛的一拳,想想都讓她後怕。
周青桔冷笑:「你想多了,我是怕你欺負他。」
「那更不可能,我打他那就是襲.警,我不想上法制頻道。」
「言歸正傳,我昨天跟你說的那個公益宣傳片,你有興趣嗎?」說到正經事,周青桔立馬正色。
虞越有些鬱悶:「不知道。」
最早虞越成名時,跟她合作過的一個導演接了一部公益宣傳片,也算是微電影,特警題材,其中有幾個鏡頭會在許嘉宴所在的特警中心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