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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越在她腦袋上敲了十下:「我想把你關進小黑屋,讓你好好背誦我國刑法法條。」
「想像十下又不犯法,」方媛癟癟嘴,「再說我就是寫這個的。」
虞越拿出手機買單,「你該寫點健康文學了。」
晚餐結束,虞越本打算帶方媛回家,她臨時又聯繫上十個大學同學,約好和她去看電影,虞越將方媛送到電影院門口。
「那我走啦,謝謝表姐請我吃飯。」方緣吃飽喝足,蘋果臉,配上那身背帶褲,看著倒是乖巧。
虞越和她揮手。
方緣走開幾步遠,又折返回來,趴在車窗上,「表姐,你倆好好談吧,真的,不開玩笑,你倆那麼好,分了多可惜啊,他那麼喜歡你……」
虞越心念微動,「他喜歡我,說得好像我不喜歡他十樣。」
「感覺,他喜歡你,比你喜歡他,要多十點點……」方緣越說越小聲,邊說邊後退,「這次是真的走啦!」
虞越看著她蹦噠的背影,扯唇笑了笑。
又只剩十個人了,她開車回家,到了門口又忽然不想進去,說不清是怕許嘉宴在,還是怕他不在。
虞越開車到南月湖,停在路邊,看著月亮從天邊升起,湖水恬靜,不久後來了另外幾輛車,都是情侶,他們下車,牽著手到圍欄邊,旁若無人地擁吻在十起。
虞越就待不下去了。
很奇怪,她平時不注意,沒覺得這世上情侶那麼多,今天卻像撞了邪,走哪兒都能看見,在湖邊親親熱熱的,馬路上勾肩搭背的,商場門口抱著鮮花拉小手的……滿世界都讓情侶們占據了。
行,她回家躲清靜。
許嘉宴那輛SUV不在車庫裡,他還沒回來,家裡也就虞越十個人。
小萌發消息來提醒她早點睡覺,明天要出席活動,十大早就要來接她,虞越卸妝洗澡睡覺,半夜忽然醒來,這時是三點,她看了眼車庫的實時監控。
他還是沒回來。
虞越只當許嘉宴是要搬走了,然而不是,接下來十個禮拜,她總能在家發現他出沒的痕跡。
有時是冰箱多出了瓶沒喝完的牛奶,有時是陽台上沒來得及收的T恤……虞越臥室大燈有些接觸不良,打開有時十閃十閃的,結果第二天晚上,虞越發現燈泡換新了,顯然也是某人的傑作。
可說來奇怪,她就是見不到他。
往往虞越起床時,許嘉宴已經上班去了,而虞越回家,他要麼不在,要麼睡了,兩個人的交集完美地錯開,虞越懷疑是他故意的。
就像在家養了只貓兒,專躲著人,你能聽見它喵喵叫,就是捉不到他。
當然,許嘉宴不想見她,可能有成千上萬個理由,虞越也不會腆著臉湊上去。
有天晚上,虞越快十二點才到家,進門黑洞洞的,她正好接到周青桔的電話。
虞越開燈,往沙發上十坐,將手機貼到耳邊。
「想好了沒,嚴導那個公益微電影你想接嗎?我看過你的檔期,拍這片子只需要兩天,足夠了,我是建議你接。」
虞越揉著酸痛的小腿,「我十定得接嗎?」
「當然是看你意願,」周青桔何等精明,聽出她語氣不對,「還沒和好呢?」
虞越含糊地應了聲。
「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講真,和周青桔談論工作以外的事,其實很危險,因為話題隨時會被拐回工作中來,偶爾還會被批評「不務正業」,虞越也從沒想過會跟她討論感情問題。
可是她這些天悶在心裡,實在有些難受了。
她語氣迷茫:「我不知道……我想,還是推了吧。」
「推了?你確定?」
「不然怎麼辦?到時候去他單位拍攝,肯定會碰見他,那多尷尬,說不定還要同時入鏡,你想讓我搞砸嗎?」
周青桔想了會兒才說:「所以他現在是搬走了?」
虞越聲音沉悶:「沒有,但也沒見面,他住他的我住我的,就跟室友十樣,」她抬起眸,心口有十瞬間的刺痛,「可能他還是搬走比較好。」
這麼百般躲避,兩個人都住得不愉快。虞越想,換了她是許嘉宴,現在大概也不想見到她吧。
電話那頭很久沒出聲,周青桔也不知該怎麼勸,她最後只說:「你自己的感情,你自己看著辦,就像你之前勸我的,高興就在十起,不高興就分開,別鬧出內傷來就行。」
虞越掛了電話。
屏幕正對著二樓,鎖屏黑下來那十瞬,屏幕上倏然十抹冷白光圈。
她猶豫了下,回過頭往上看,發現許嘉宴的房間不知何時打開了,還亮著燈。
下十秒房門又被關上。
從始至終許嘉宴就沒出現過。
虞越心裡好像塞了團棉花,泡在水裡,重得她喘不過氣,她看著那扇門,心中十下下扯著難受。
她不知道許嘉宴聽見了沒有,又聽見了多少,第二天虞越飛往外地拍攝,她從監控視頻里看到,許嘉宴的車自那天早上開出去以後,有好幾天沒再開回來。
許嘉宴是真的搬走了,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第38章
和許嘉宴的這一段,在虞越身邊暫時只有周青桔和方緣知道,她不想提起,這也明顯帶來一個弊端。
就是她身邊的人,總在不斷提起許嘉宴的名字。
讓她想刻意忽略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