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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個金剛鑽,她不去高攀梁惟,何況誰都知道他要求高,一部戲動輒拍一年,拿女演員當男演員使,拿男演員當狗使,好幾個拍他戲的演員被折磨出了抑鬱症。
周青桔還是幫她接了。
在她看來,虞越能抗票房,演技穩定,商務資源也好,唯獨缺幾個有分量的獎項。
梁惟拋來這跟橄欖枝,簡直是剛瞌睡就來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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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響,虞越去開門,是許以琛。
她放他進來,許以琛看見電影畫面,笑著挑了下眉:「病了還不忘用功?」
「真的不是你跟你叔叔推薦的我?」別說網友這麼懷疑,就連虞越自己都不信。
許以琛翹起二郎腿,大爺似的往沙發上一躺:「當然不是,不過呢,你要實在不想接,我可以想辦法幫你拒掉。」
「那倒不必,我也沒這麼不知好歹。」
許以琛笑:「好好地怎麼生病了?」
「昨晚在浴缸里睡著了,我最近大概跟水犯沖。」
虞越就著溫水吞下兩粒藥,她在廚房發現了燒水壺,還有一些鍋碗瓢盆,都是從前沒有的。
許以琛笑得溫文爾雅:「我還以為你是跟許少爺犯沖。」
「哪個少爺?我面前就坐著一個少爺,在別人生病的時候還非要不請自來。」虞越的目光落在他鬆開的領口上,嫌棄道,「你注意點影響,好歹拿東西蓋蓋。」
許以琛下意識摸了下脖子,正巧摸在那片紅淤上。
他眼神里突然顯得不悅。
他摸出香菸和打火機,被虞越喝止,「別在我家抽菸,要抽出去。」便又訕訕地放下了。
虞越盯著屏幕,歪歪靠著,懷裡抱著只枕頭,聲音帶著些慵懶鼻音:「昨晚上那些記者都幹嘛去了?怎麼只盯著無辜的我呢?」
許以琛自然地轉移話題:「人紅是非多……對了,那天推你下水的變態怎麼處理?」
「行政拘留十五天,也只能這樣,他也沒推,是我自己分心了。」
「我再配四個保鏢給你。」許以琛起身去冰箱找啤酒,發現放在中層的一疊雞蛋蔥油餅,仔細地包在保鮮膜里隔味,他抽出裝餅的餐盤,將保鮮膜揭開,餅里還夾著青菜和火腿,抹上了層辣醬。
嘖,一看就不可能是出自虞越的手筆,要她下廚,她能把廚給下了。
許以琛撕開一小片放嘴裡,冰的,但味道還不錯。
「啪」地一聲,虞越打在他手背上,她雙眼圓瞪,像被人搶了食物的貓,「誰准你吃的?」
許以琛整天的好心情就被這一下打沒了。
他沉下臉,放下那隻油乎乎的餅,抽出張紙慢條斯理地擦乾淨手,「一張餅而已,這麼寶貝嗎?大不了我拿集團下個季度的代言跟你換。」
虞越推他出去:「滾滾滾,別再連累我被拍到。」
大門轟然關上。
許以琛一摸口袋,得,被趕出來不說,煙和打火機也落下了,他抓亂頭髮,冷著張臉走進雨里。
那張餅虞越放進微波爐里熱過,味道很好,她細嚼慢咽吃了一半,另一半再放進冰箱裡。
她看電影看到睡著。
許嘉宴到家,到客廳里關上電視,脫下外套披在虞越身上,熟睡中的虞越很自然地攏緊了衣服,下巴擱在上面,表情異常柔軟。
他看見茶几上的煙和打火機。
眼中浮起冷意,許嘉宴拿起那盒煙扔進垃圾桶,還剩打火機,本想如法炮製,卻見虞越悠悠轉醒。
他不動聲色將打火機放進口袋裡。
「發燒了還在客廳睡。」
「你才發燒,我身體有多好你還不清楚?」虞越揉著眼睛,一把抓住許嘉宴的手腕,「不信你摸摸看。」
許嘉宴看著她的眼睛,睏倦又明亮,笑意淺淺。
他的手背在她額頭輕輕貼了一瞬,似被燙到,匆忙撤離。
是正常的。
有病的那個,從來都不是虞越。
第5章
病好後,虞越緊鑼密鼓地投入工作,在幾天後,她和梁惟的工作室簽下電影合同。
簽約那天,梁惟本人也有到場,他和業內傳說的一樣沉默,喜歡穿黑色,眼神挑剔,說話很毒,非常不留情面。
「虞小姐,恕我直言,你的演技還需要磨練。」他說,「如果不是你最貼合女主角的外形和性格,我不會選你。」
除了新人磨資歷那頭幾年,還沒誰這麼當眾下過她的面子。
虞越接收到周青桔警告的眼神,她忍了又忍,說:「我要是不愚鈍,怎能顯示出梁導的能力?畢竟錦上添花不算什麼,能雕琢朽木才算您的本事。」
青姐的眼睛瞪出甲亢。
後頭梁惟笑了聲:「還會用成語。很好,希望你繼續保持你的脾氣。」
哪個成語?錦上添花?她簡直無言以對。
虞越姑且把這算做威脅,畢竟她一個月後就要成為他砧板上的肉。
……
虞越覺得自己最近倒霉得緊,在外多災多難,在家裡還多了個小少爺,可謂是內憂外患,她趕緊發消息給宋湘,拜託她去南安寺求神拜佛保胎的同時,順便幫她求道平安符。
下午參加品牌活動時,虞越有上次不愉快的體驗,比平時緊張。
陌生的工作人員接近,她會下意識避開,連小萌都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