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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就算是主神,也沒想到瀾水沫會那麼的瘋狂變態。
已經有些陷入癲狂的瀾水沫微微抬起芙妮婭的上半身,她右手成爪,猛然刺進芙妮婭的左胸,小心翼翼的摸索了一番之後,從屍體裡面掏出了那顆已經停止跳動的心臟。
隨即她剖開了自己的胸腔,將芙妮婭的心臟鑲嵌在了自己的血肉中,並且和她死寂的心臟緊緊的貼在一起。
瀾水沫的身體從她變成戰士的那一刻就已經是怪物了,如今她距離人類越來越遠,就算是這種瘋狂舉動造成的傷口,過一會就能癒合。
本來她並沒有指望芙妮婭的心臟能夠跳動的,但隨著她妖氣的不斷輸送,那顆冰冷的心臟居然有了一絲動靜。
雖然跳動的緩慢微弱,但卻讓瀾水沫欣喜若狂。
這次我們都沒有食言,這樣我們就可以永遠的在一起了。
臉色蒼白的女孩從床上跳了下來,她脫掉了衣服,走到落地鏡前面看著左胸處那個醜陋的傷痕,內心感到了巨大的滿足。
這可是我們融合的證明啊,瀾水沫如此高興的想著。
主神這次罕見的沒有囉嗦,他只是簡單的交代了任務,為了更好的接觸任務目標而幫瀾水沫縮小了身體,給了她一個便利的空蕩蕩的房子之後,便沉寂了下去。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喚醒了一頭可怕的怪物。
這種養成怪物的微妙心情讓主神漸漸對瀾水沫期待起來,高高在上的神祗突然想知道,這個精神十分不穩定的孩子究竟能夠走多遠。
黑暗中的瀾水沫咬著糖果,她愉悅的哼著音調詭異的歌曲,拉開了衣櫃,選擇了一條淺藍色的裙子,準備明天找個機會去接近她的任務目標——沢田綱吉。
她很好奇未來彭格列的BOSS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既然能夠身為未來的黑手黨首領,那一定是一位擁有著強大實力與難纏性格的人吧?
瀾水沫沒有想到自己對於沢田綱吉的猜想只對了一半,而且所謂的難纏是另一方面的難纏罷了。
【主線任務:①在離開這個世界前確保沢田綱吉(彭格列未來的BOSS)的生命安全。成功獎勵一千點,血統(狼人、惡魔、吸血鬼、天使任選一個),任務失敗抹殺。】
當她剛開始看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愣是憋了一會兒,才冒出一句話:“彭格列?蛤蜊?你要我去保護海產品的BOSS?!”
一個做海產品生意的人……她真心不知道有什麼好保護的,難道這個世界奇葩到每個人都必須要吃蛤蜊然後互相爭奪廝殺麼?
主神被瀾水沫的問題弄得一愣一愣,他突然有種想要捂臉的衝動,自家養成的穿越者情商待定,智商貌似一直都處於欠費中。
【彭格列……不是海產品,是這個世界最大的黑手黨。】主神有氣無力的吐出這句話之後,便沉默了下去。
黑手黨啊……
金髮銀眸的女孩在床上翻了個身,既然是那麼重要的繼承人,也就不難怪主神會給她這個任務了。
也就是說,她必須時時刻刻的保護著那位黑手黨繼承人,丁點的致命傷都可能會導致她的任務失敗然後被抹殺。
真是麻煩。
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的瀾水沫起身下床,她從背包空間內拿出了大劍,最後倚靠著那柄大劍進入淺眠。
她衷心希望自己的任務對象不是什麼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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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很和平,並不像大劍世界中那樣總是充滿著殺戮血腥與殘忍,美好的讓瀾水沫有一些不適應。
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幸福美滿的笑容,那種笑容讓孤身一人的瀾水沫更加是感到煩躁。
在房間內磨蹭了很久,瀾水沫梳好了頭髮,穿上了小清新的衣服,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她並不想給未來的黑手黨老大留下不好的印象。
更何況自己還有事情希望他們幫忙。
那兩個孩子,忘川失曉和忘川拓骨,所處的位置距離瀾水沫目前很遠。
她現在有任務在身,根本不可能離沢田綱吉太遠,萬一被判定為任務失敗,她將會被主神抹殺,所以她一點都賭不起。
而目前她也沒有什麼勢力,想成功將那兩個孩子接到自己身邊的可能性不大。
讓瀾水沫有些詫異的是,還未等她出門,門鈴聲便響了起來。
“請問有人在嗎?”那是一個禮貌而又溫柔的聲音,帶著活力與生機,讓人一聽便忍不住心生好感。
……誰?
剛來到這個世界的瀾水沫根本不可能和其他什麼人發生瓜葛,更加不可能是尋仇的人找上門來。
更何況,她只是聽到了門外的人的聲音,便抑制不住的對門外之人產生了好感。
那種如同平靜大海一般的溫柔又不失活力的語調,熟悉的簡直是讓人想要落淚。
芙妮婭啊……
小小一隻金髮女孩吧嗒吧嗒跑到門前,她有些緊張的攥了攥裙子,懷著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打開了門。
那是一位棕發棕眼的中年女子,五官並不是特別的精緻,但是卻讓人感覺十分舒服,那雙大大的充滿溫柔的棕色眸子更加是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溫和、毫無攻擊力、讓人忍不住放下戒心。
對於男人來說,他們也許會喜歡充滿凌厲幹練氣息的年輕女人,這樣的女人往往會讓他們有種征服的欲望。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終究會知道,眼前這種擁有著大和撫子氣質的女子,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奔波勞碌了一天的他們,回到家想要的,不是凌厲女人的質問,而是充滿著大空一般的包容。
“你是?”
“啊啦,原來是這麼可愛的小妹妹。”中年女子彎下身,笑得眉眼彎彎,她摸了摸瀾水沫的腦袋,將手中的袋子遞給了她。
“我是隔壁的沢田奈奈,沒想到新鄰居居然是一個這麼可愛的孩子。”
瀾水沫暗自掂量了一下手中袋子的重量,她在沢田奈奈期待的眼神中打開袋子,裡面居然是五彩斑斕的糖果。
一瞬間她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仿佛是回到了那個戰火大陸,暖陽在大地上灑下了碎金,生機勃發的樹葉被風吹得亂顫,樹蔭下面的少女仗著比瀾水沫高一個頭,摸著她的腦袋,惡作劇的弄亂了她的頭髮之後,帶著溫柔的笑容看著炸毛的瀾水沫,討好般的遞上了一袋糖果。
“謝謝阿姨,我很喜歡糖果。”瀾水沫笑了起來,但沢田奈奈卻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巨大而又壓抑的悲傷,那種傷痛仿佛是貫穿了靈魂,讓人痛不欲生。
“我叫瀾水沫。”小小隻的金髮女孩扯了扯沢田奈奈的衣角,睜著大大的銀□□眼,可愛得就像一隻金毛貓咪一樣。
“叫你沫桑可以嗎?”沢田奈奈透過大門看了看瀾水沫空曠而又毫無生機的屋子,將心中的疑惑咽了下去。
她看向金髮女孩,那個女孩眼中沒有同齡人的純真,而是荒蕪的可怕。
這是一個孤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