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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辛年的思維都還停留在林言要為他出頭的事情上,聽見林言的詢問,思考了一下:「可能吧。」
「什麼叫可能?」林言不解,這惹沒惹上人還能用可能來解釋?
不過仔細想想,他性子冷,話又不多,也不愛交際,這樣的性格應該很難結仇才是。
「如果工作上的結仇算的話,那我可結仇了不少。」徐辛年聲音不大,但林言剛好能夠聽得明白。
什麼叫工作上的結仇?
他一個非訴訟的律師,又不上法院,還能和誰結仇?
林言心裏面此時裝了不少疑惑,不過此時電梯開了,她將疑惑暫時放在了一邊,與他並肩走向了保安室。
可走到一半,徐辛年卻突然停下了腳步,林言也跟著停了腳步,回過頭不解的看著徐辛年:「怎麼了?」
「你回去休息吧。」這應該就是一個單純的報復行為,徐辛年覺得不應該把林言扯進來。
她不能卷到莫名其妙的危險里去。
林言轉過身朝著徐辛年走了回來問道:「你的事情都沒有解決完,我回去休息幹什麼?」
「現在你跟我呆在一起可能會有危險。」徐辛年語調溫和,一點也沒有自己被盯上了的迫切感,他看著林言一字一句認真道:「我不希望你有危險。」
林言微愣,有點沒有反應過來,徐辛年繼續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潑油漆的應該是我之前做訴訟律師時接觸過的嫌疑人。」
林言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徐辛年輕嘆了口氣:「我那時候跟導師做得案子都不是小案子,那些人……遠比你想得更可怕,我不想讓你卷進來。」
「所以剛才在樓上你想讓我回家也是這個意思?」林言輕挑了一下眉頭,徐辛年嗯了聲。
「可是徐辛年,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熟絡起來的嗎?」林言望著他,徐辛年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了一下頭:「記得,我那時候從書店出來,遇上了想要拿我照片威脅我媽的混混。」
其實也就是那一次,他對林言的想法好像就變了。
只不過他後知後覺,等到後面想明白自己的心時,林言早就離開他的世界了。
「我高中的時候都不怕,現在長大了,更加不可能怕了。」林言語調緩慢,一字一句說得及其的清楚,徐辛年眼睛微亮,下一秒便聽見林言補充道:「況且我們現在……是朋友。」
年少時的林言願意隻身涉險的來救他走出困境,長大後的林言更加不可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林言輕聳了一下肩膀:「走吧。」
她轉過身,實際偷偷攥著衣角的手已經緊張的被手心的汗打濕了,她剛才那樣說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她其實就是想表達一個自己不會讓徐辛年一個人涉險的意思。
應該是,理解了吧?
林言鼓了鼓腮幫子,算了,愛怎麼想就這麼想吧。
徐辛年落後一步,看著林言氣勢洶洶的走向了保安室,微微低頭笑了。
*
林言和徐辛年在保安室里剛好看見了那個男人提著一箱油漆進了電梯,警察便來了,警察取了證,因為時間太晚了,警察便給兩個人簡單的給二人錄了一個口供,對著現場拍了照留了證,徐辛年便讓他們先回去了。
這油漆過了這麼久已經幹了,徐辛年將門打開,家裡面還是乾淨整潔的,糯米一聽見動靜便主動的跑到了門口,徐辛年從鞋櫃裡面找出了一雙新的拖鞋讓林言進屋換上,「進來坐。」
林言本想直接回去的,但突然想起他們兩個還有合同的事沒有解決。
今天明明就是很平常的一天,但是沒有想到又是加班又是遇上報復,都差點把最開始想要做的事情忘記了。
她進了屋,換上了徐辛年給她準備的拖鞋,這拖鞋是一雙女款拖鞋,她穿上正好,只不過,徐辛年家怎麼會有女性拖鞋?
只不過還不等她的思維發散,就聽見徐辛年道:「我媽的拖鞋,下次我給你準備一雙。」
原來如此。
林言點了一下頭,又反應過來後面徐辛年說了什麼,趕忙又搖了搖頭:「不用。」
徐辛年看著她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輕笑了一聲,「過來坐,我去拿合同。」
林言嗯了聲,坐在了沙發上,糯米就坐在她腿邊,搖著自己的尾巴一副求摸頭的樣子,林言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腦袋,糯米尾巴搖的更歡了。
徐辛年拿著合同出來的時候便看見了這一步,他沒著急走過去,反而是倚靠在書房門口,神情溫柔的看著逗狗的林言。
此時只有一個念頭,要是一直這樣該多好。
只不過夢和現實還是有一定差距的,糯米朝著書房叫了一聲,林言轉過頭看去,便看見徐辛年站在門口,他身上還穿著今天的那一身西裝,此時有些慵懶的倚靠在門框上,目光正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明明外面還是一片狼藉,壞人還在黑暗中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可他依舊是面不改色的沉穩。
二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撞,徐辛年的眼神率先躲避了一下,隨後直起身,手裡捏著那張合同走了過來,他將合同文件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了林言左側的單人沙發上說道:「看看。」
林言應了聲好,她將那文件拿了起來,翻開一看,臉上的神情差點沒有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