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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眼前的舞伴從Lieblingskind換成Carlo,然後是Medusa,之後的舞伴他就實在記不住了。每一個人好像都有著一張一樣的臉,千篇一律的話語,毫無新意的舞技,所有人都在享受歡愉,只有Gugliemo在恍惚。
不知道是多少次的交換,Gugliemo被格林德沃牽到了眼前,撲面而來的是一種讓人很放鬆的淡淡香味,格林德沃笑著,吻上了Gugliemo的唇,他說,“我的小王子,你真可愛。”
Gugliemo點著頭,很老實乖巧的模樣,“魔王大人,您真的很帥。”
接下來還說了些什麼,還做了些什麼,Gugliemo已經沒有了記憶。他知道當圓舞曲的最後一小節拍子奏響的時候,他的舞伴又換回了Lieblingskind,氣定神閒的臉上仍然淡定。
格林德沃在第三首舞曲之後就離開了,和他高調的降臨方式截然相反,格林德沃魔王陛下退場的時候,幾乎沒有人知道。他來的目的是演講,兼鼓動畢業生選擇軍隊。既然效果已經達到了,那麼他也就該回去了。用Gugliemo的話來說就是,畢竟魔王大人也是很忙的。
Gugliemo被卡卡洛夫教授安排去送格林德沃離開,雖然卡卡洛夫很想親自去送,但是魔王大人卻只欽點了Gugliemo陪同。
Gugliemo跟在格林德沃的身邊,一起從偏廳離開。
走在夜幕下,格林德沃一改剛開始出現時的讓人敬畏的氣場,他笑的好像很溫暖,Gugliemo覺得一定是剛剛那杯火焰威士忌使得他自己產生出了錯覺,格林德沃,第一代的大魔王竟然會對他這麼一個小人物表現的很溫和。
“薩爾瓦多總是跟我提起你,你果然就像他說的那樣,你很有意思,我的小王子。”格林德沃首先開口,他總是喜歡主導他身邊的一切,包括對話。
Gugliemo短暫的僵硬了一下,差點同手同腳的走路了,他覺得有些尷尬,他差點忘了他的便宜老爹——薩爾瓦多爸爸,那可不是個小人物。薩爾瓦多是格林德沃的學弟,雖然說是這麼說,但其實兩人的在校時間根本沒有任何交集,只不過,大家都喜歡和一些對自己有用的人攀上一些關係的,好比遠方親戚、同學、校友。
Gugliemo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很感謝你推薦我來上德姆斯特朗。”
“那也是因為你的成績足夠優秀。”格林德沃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說著謊話。有目共睹的,Gugliemo在霍格沃茨的在校表現可不能用“優秀”來形容。
Gugliemo扯動了一下嘴角,不知道自己是否該附和一下這個不打糙稿的謊言。
Gugliemo對于格林德沃總是有一些懼怕的情緒,因為那個男人在Gugliemo第一次知道他的時候,是出現在歷史書上的。那個以擅長黑魔法聞名歐洲的黑魔王,雖然後來被Tom改名後的Voldemort搶去了風采,但在Gugliemo看來,這個男人也是很可怕的。
“不要那麼拘禁。”格林德沃一邊走,一邊俯身附在Gugliemo的耳邊說道,他正摟著Gugliemo的肩,顯得很熟絡且親切的樣子。
Gugliemo卻越來越緊張,耳朵甚至都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您跟我想的不一樣。”
“噢?哪裡不一樣?”格林德沃對Gugliemo的話好像很有興趣,完全無視了Gugliemo想要敷衍他的本意,倒是表現出了興致勃勃的想要聽Gugliemo說話的意思。
“您很親切。”Gugliemo欲哭無淚的生搬硬套著恭維話。
“那是因為我很喜歡你。”格林德沃說話很直接,這讓Gugliemo怔了一下,甚至有些慌亂,臉一下子就紅了,他不知道他應該說些什麼,畢竟他喜歡的是男人,而格林德沃是個很理想的情人,但他可沒有過非分之想。只是格林德沃的話,真的很容易讓人想歪。
Gugliemo猶豫著該如何答話,站在原地踟躕。
當他抬起頭來時,他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湖邊,而格林德沃在親吻了Gugliemo的額頭之後,留給Gugliemo一個瀟灑的背影已經乘船離開。Gugliemo才猛然發現自己被耍了,站在原地跺腳,有些煩躁,他怎麼就這麼容易上當,該死的!
把糙坪折磨的差不多之後,Gugliemo就匆匆回到了舞廳。舞會的最後,Gugliemo好像醉了,他安靜的抱著Lieblingskind,一言不發。
孩子氣的Gugliemo醉了酒之後卻意外的很安靜,就像是個擺設的洋娃娃,金髮碧眼,卷卷的眼睫毛微微顫抖,金黃色的碎短髮也變得比平時服帖,他一動不動軟綿綿的坐在一角,抱著Lieblingskind,面無表情,只是簡單的抱著什麼而已,就像是溺水的人在死死的抱著最後一根浮木。
徹底迷失在酒精里的Gugliemo是被Lieblingskind送回宿舍的,Gugliemo半睜著寶藍色的眼眸,朦朦朧朧的感覺到有什麼人正在拔自己的衣服,這太不公平了!今天被格林德沃刺激到的Gugliemo想到。於是,他也手腳並用,不怎麼利索的拔起他眼前人的衣物。
Lieblingskind很輕聲的嘆息了一下,之後,也只得隨了Gugliemo的意。到最後,兩人在浴室里坦誠相見,喝醉了的那個不會感覺到尷尬,沒喝醉的那個只顧得上吃豆腐。
Lieblingskind小心翼翼的將Gugliemo放入浴缸,卻不成想引得水花四濺,而某個不肯吃虧的人把Lieblingskind也拽進了水裡。Gugliemo紅著一張小臉,將Lieblingskind拽進了自己的懷裡,抱住之後,二話不說就對著唇瓣啃了上去。酒後亂性,說的就是現在。
Gugliemo啃的不亦樂乎,上癮了一般就是不肯離開。而有心無力的Lieblingskind只想快點結束這場甜蜜的折磨,洗完澡把Gugliemo送上床。
折騰了很長時間,兩人才里里外外都洗乾淨了,而Gugliemo已經睡的不醒人事,只是手一直死死的拽著Lieblingskind的手腕不肯撒開,連睡衣都沒有辦法換上。肌膚相親的感覺其實很不錯,Lieblingskind想。然後他親了親Gugliemo的左臉頰,倒在Gugliemo的床上,相擁而眠。這是一個很美妙的夜晚,恩?
那一夜Gugliemo在半夢半醒間徘徊,他喘息、呻吟、啜泣,好像受盡了委屈。
夢裡,Gugliemo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倫敦街頭,沒有孤兒,沒有John,沒有John舅舅,沒有組織,沒有魔法,也沒有義大利。
Gugliemo穿著最簡單的白襯衣,卡其色的小短褲,舔著一個嫩粉色的冰激凌球,掛著最燦爛真摯的幸福笑容穿越過車水馬龍的街道,一蹦一跳的向前,嘴裡哼著兒歌,他滿心欣喜,期待著一個關於他的在街角的約會。
約會對象就是Tom,黑髮黑眸的小男孩,乾淨而又純粹,會掛著壞壞的笑臉,也會笑的沒心沒肺,他拉著Gugliemo的手走過整個大倫敦區,死死的相連,就像是一個共同體。
大本鐘下,Gugliemo和Tom相視一笑,他們許諾彼此未來,簡單而美好。
小小的半大孩子,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和懵懂,Gugliemo和Tom在Gugliemo的夢裡是一對青梅竹馬的鄰居,他們上同一所街道院的小學,上同一所全日制中學,一起相約考上同一個郡的大學,然後在兩家人的祝福下生活在一起。會爭吵、會互相摔東西,家具在打架的時候全部都會在乒桌球乓中無一倖免,之後他們和好,挽著手一起去超市選購新的家具。
夢醒之後,一切的美好都沒有了,Gugliemo握著跳動的異常厲害的心臟,心有餘悸的傻笑,不清楚自己到底傻笑什麼,慶幸那是一個夢,還是在期待現在是一個夢?
第七章
Gugliemo坐起很久之後,才發現自己幾乎算的上是赤裸,而他的旁邊竟然還躺著另外一個赤裸的Lieblingskind!這使得Gugliemo一度認為自己其實還沒有睡醒,他現在正在做一個噩夢。在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之後,Gugliemo肯定了這就是現實。
無語的披著睡衣起身,Gugliemo拉開半截窗簾,才發現月亮掛在很高的天上,離天明還很早。而他可以對著月亮起誓,他真的沒有對Lieblingskind做什麼!應該吧……
口乾舌燥,Gugliemo聳聳肩,決定去尋找清涼的純淨水,來抑制自己難捱的燥熱,順便為自己壓驚。走下樓,客廳里放著一首很低音量的快節奏舞曲,走近了Gugliemo分辨出那應該是踢踏舞曲。明明是很歡快的曲調,卻在那樣幽靜的夜晚,在老式留聲機的播放下,帶上了些詭異的色彩。
留聲機邊的沙發椅上,半臥著Medusa,頭枕著手臂,眼睛微合,面容安詳。
Medusa穿著一件粉色的長裙睡衣,領口繡著一個精緻的標示——蛇髮女妖——在范思哲還沒有理直氣壯的用蛇髮女妖做logo的年代,Medusa已經掛著那個標示招搖過市了三年。她全身上下都被打上了蛇髮女妖的烙印,服飾上、背包上、學習用具上,不一而足,只要是能夠代表她的地方,她都很囂張的用上了那個標誌。
Gugliemo依稀記得,Medusa說那是她家族的家徽,但是Gugliemo卻好像記得薩爾瓦多說過,Medusa是孤兒來著。
於是,真相就變成了浮雲。
Gugliemo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去打擾她,但在Gugliemo還沒有拿定主意的時候,Medusa已經睜開了眼睛,她幫助Gugliemo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