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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10月18日,魔法國際軍事法庭第一次審判在柏林舉行,Gugliemo還沒有來得及被提審,審判就在11月20日的時候被轉移至了紐倫堡。
對於戰犯的審判,魔法世界採取了和麻瓜世界一樣的做法,審判時間和地點甚至都是一致的。紐倫堡審判根據下述4條罪行起訴和定罪:
A 策劃、準備、發動或進行戰爭罪。
B 參與實施戰爭的共同計劃罪。
(↑以上AB兩條罪行合起來被稱為破壞和平罪。)
C 戰爭罪(指違反戰爭法規或戰爭慣例)。
D 違反人道罪(指對平民的屠殺、滅絕和奴役等)。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Gugliemo是第一個被審判的。
站在紐倫堡地下法庭,Gugliemo打扮一新,穿著得體的黑袍(薩爾瓦多在前一晚和Carlo來看他的時候順便送來了衣物),銀色的龍皮靴子,金色的短碎發又重新回到他的頭上,笑容甜美,就好像他即將要去赴一場盛宴。
Gugliemo站在法庭正中央的木欄里,兩邊站著神情嚴肅的外籍傲羅,他旁邊的木台後站著Anthony。環顧整個法庭,黑壓壓的都是人,胸前各式各樣的勳章足夠晃花Gugliemo的眼。那些人都是些Gugliemo能夠在魔法世界名人錄上找到的人物,資歷足夠的老,成就足夠的嚇人,威望足夠的唬人。
最中間正面對Gugliemo的是一個乾瘦的老人,眼神里卻閃著讓Gugliemo害怕的寒光,而老人的旁邊坐著的竟然是Dumbledore,這多少出乎了Gugliemo的意料。
那之後審判就開始了,一天接著一天,罪名定的莫名其妙,Gugliemo甚至都無法理解。
Gugliemo?Di?Ribezzi,蓋勒特?格林德沃親自指定的“全權繼承人”,格林德沃政權第2號人物,總參勤務部安全保密科總負責人,陰謀策劃了數起重要戰役,簽署了對蘇的兩次戰爭計劃書……
Gugliemo算了一下,他可以說得上是把紐倫堡罪行起訴的四條都占全了。應該感到榮幸嗎?
指控完罪行,就是人證物證的呈遞,這一切都讓Gugliemo覺得這些不過是個過場,他有罪的結果是肯定的,只不過過程是曲折的。Gugliemo一直都是一言不發,沉默以對,他低頭去認真考慮紐蒙迦德的住宿條件了。
輪到Anthony這個麻瓜律師進行辯駁的過程,Gugliemo沒有去聽,反正聽了他也聽不懂。
Gugliemo知道的結果是,Anthony竟然讓那些看起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鐵證事實變得蒼白而無力,讓一眾老頭老太太啞口無言,假牙和鏡片掉了滿地。Gugliemo不知道Anthony是怎麼做到的,他只是突然很高興終於免去了紐蒙迦德終生游的機會。
在Gugliemo以為他可以洗洗睡了安心回家的時候,最中間的那個老頭開口了,“讓我們假設Anthony律師的話都是真的,但那也無法抹去的一個事實是,Ribezzi先生在校期間的表現很值得商榷,他曾經造成的惡行,讓我們有理由相信那是個有陰謀有計劃的打擊活動,我們甚至可以大膽的猜測Ribezzi先生的所作所為是為了消減英國魔法界的未來!”
Gugliemo被這樣義正言辭的大帽子扣的有些發懵,他在校期間做過什麼天怒人怨到如斯地步的事情嗎?
“是的,是的,格林格拉斯家族的李斯特少爺至今還躺在聖芒格的特護病房裡,那是一個多麼可愛的男孩,我曾經參加過他的洗禮。”有人這樣感慨。
“不能忘了摩戴斯提,那是扎比尼家的希望啊,現在,他卻在地下長眠。”有人補充。
“還有……”無數的Gugliemo熟悉或不熟悉,陌生或不陌生的名字,連帶在英國魔法界舉足輕重的的姓氏被很多人提了出來,就像是一部冗長的魔法世界貴族發展史。於是,在這樣的刺激下,Gugliemo終於徹底回想起了他在霍格沃茨五年級時發生的事情。
Gugliemo猛然驚起,抬起了一直以來算得上是低垂的金黃色腦袋,他準確的在人海中找到了一襲黑色校袍的Tom,那個少年受到了很高的禮遇,他端坐在那裡,看不清神情。
Gugliemo戴著禁錮圈的兩手死死的抓在木欄上,他重新緩慢的低下頭,金色的短碎發遮擋住眼眸和半張臉,因為他怕他一瞬間變得扭曲的臉會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他又一次要害死我……’,這是Gugliemo唯一能夠想到的東西。兇手不是Tom嗎?是他打開了密室,是他石化了摩戴斯提、李斯特……是他陷害了我!Gugliemo想要大聲尖叫出來。
李斯特好像也並沒有想到庭上會突然上演這麼一出,但畢竟他是專業級的,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又迅速找回了一開始舌戰群儒的氣勢,尋找任何可能的漏洞。
Gugliemo低垂的動作讓很多人坐實了他就是兇手的認知,但Gugliemo已經沒有精力和功夫去管別人的想法了,他能克制住自己不當場歇斯底里、儀態盡失就已經很不錯了,那占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被一個人害死一次,情願可有,
被同一個人害死第二次,可以理解為本性良善,
被那個人即將要害死第三次,那就只能說明被害死的人智商不夠。(= =)
Gugliemo不知道他算不算得上是智商不夠,他想要反駁的,但卻又在張口之前,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他不知道他該說些什麼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甚至對當年的事情都是很茫然的,他早早的離開了英國……
“那為什麼Ribezzi先生在發生過那件事之後,連O.W.Ls考試都沒有參加就回到了義大利,甚至他是直接消失在了霍格沃茨的。如此的倉皇,理由呢?”有人問。
Gugliemo啞口無言,是啊,理由呢?他因為刺殺了Tom,所以害怕的逃跑了?
Gugliemo好像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天旋地轉,眼神變得很難看清眼前的事物,血氣上涌,他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在用力擠壓般噁心難受,他甚至連維持基本的站立都很難了。耳邊那些標準的英語變成了嘈雜的嗡嗡聲,空氣好像在逐漸升溫,Gugliemo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頭越來越痛,就像是要炸開一般,大腦卻還在高效的運作。
然後,Gugliemo終於倒下了,他解脫了,他什麼都不會再去想了,因為他昏過去了。
第十五章
逃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但也許能夠拖延時間找到解決問題的鑰匙。
Gugliemo就是那個幸運的人,誰讓他有一個有強大的父親,一個有本事的“未婚夫”,一個絕對忠心且能力出眾的律師。(請用反諷的語氣看)
Gugliemo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他的規格待遇上升了不止是一點點,而是起碼夠得上有五星級了。柔軟潔白的床鋪,有著檸檬清香的環境,先進的儀器設備,以及床頭柜上色彩香艷的水果。
Gugliemo普一睜眼,就有人摁響了清脆的鈴聲。
護工退出,薩爾瓦多、Carlo、Lieblingskind魚貫而入,臉上帶著明顯的關心的神情。
Lieblingskind走到了Gugliemo右邊,俯身親吻了Gugliemo的額頭,並且握住了Gugliemo的手,聲音低柔的就像是在哄孩子,“你—會—沒—事—的。”
什麼沒事了?身體,還是牢獄之災?也許兩者都是。
薩爾瓦多坐到了Gugliemo的左邊,這個一直都很強勢的男人總是改不掉他兒奴的本質,或者應該說是他其實就是Gugliemo控,出發點永遠是他的兒子。薩爾瓦多灰藍色的眼眸里閃著溫柔而喜悅的目光,但那樣看起來卻彆扭且驚悚。
Carlo就站在床尾,穿著精緻的袍子,面若冰霜,他就是個活動冰山,已經十七歲從德姆斯特朗畢業的他,越來越能把握好Gugliemo記憶中Carlo哥哥的角色了。
“Anthony呢?”Gugliemo沙啞開口的第一句就是詢問他的律師在哪裡。
在場的三個放在哪裡都算得上是精明人的人,動作卻很可疑的先是對視了一眼,像是很難找到統一的答案般,“深情脈脈”的用眼神交流了一會兒之後,由薩爾瓦多開口,“他還在庭上,為別人打官司。”
Gugliemo太過了解薩爾瓦多,所以他清楚的之後薩爾瓦多想要瞞著他什麼,“那個‘別人’是誰?”
“Medusa。”Carlo乖寶寶在這一世變成弟弟後,可以說是對於有Gugliemo問必答。
Gugliemo有些迷惑,Medusa會被審判本來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是那三個人的表情卻有些過於古怪和小心翼翼了。於是Gugliemo突兀的想到些什麼,他睜大了自己寶藍色的眼睛,“我昏迷了多久。”
“沒—多—久。”Lieblingskind淡定的回答。
“沒多久是多久?”Gugliemo感覺他的嗓子就像是要著了火般乾燥,但他沒有心情去索要水來滋潤自己的嗓子。
Lieblingskind倒是好像意識到了Gugliemo的難受,業務技巧極其熟練的拿起了身邊床頭柜上的水杯和棉簽,沾了水之後一點點的蘸在Gugliemo蒼白的薄唇上。動作溫柔而細緻,不疾不徐,讓Gugliemo感覺到很舒服,也更讓他疑惑,到底他昏了多久才能讓Lieblingskind練出這麼一手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