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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歸來
第一章
“I met this boy on Monday……took he for a drink on Tuesday……we were making loveby Wednesday……and on Thursday& Friday& Saturday we chilled on Sunday……”
1941年的夏天,距“二戰”爆發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年,距Gugliemo自以為自己“殺死”了Tom的日子也已經過去了三年多。現年十七歲,即將十八歲,卻才要入學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七年級的Gugliemo Ribezzi,正悠閒的哼著不成曲調的短句,眯眼享受著午後的陽光。
……
當年不管不顧的從霍格沃茨逃離後,Gugliemo就沒有再打算回去。他也沒有再和英國的任何親友聯繫,甚至他都不知道誰才是他的親友。
那些人,死的死,杳無音信的杳無音信。
李斯特和扎比尼最後還是死了。雖然Gugliemo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來證明他們死了,但他從薩爾瓦多告訴他的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了李斯特的死訊。
原因簡單,簡單到令Gugliemo恨不得豎起中指去鄙視上帝這個導演的想像力。
李斯特石化的那年霍格沃茨下了很大的雪,大雪幾乎覆蓋了整個霍格沃茨堡,而當時剛剛長成幼苗的曼德拉糙,在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雪中因為搶救的不及時全部折損。
但這不是讓Gugliemo最覺得諷刺的地方,事實上,薩爾瓦多因為Gugliemo的原因,從義大利魔法世界的魔藥市場無償空運了一批曼德拉糙過去。但是,命運那愛捉弄人的性子永遠不會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它在此時上演了一出足夠滑稽的烏龍——診斷失誤。
簡簡單單的兩個單詞讓一切希望化為烏有,那些貨真價實的曼德拉糙根本無法解除石化,那些所謂的救命藥劑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當時抱著一線生機的Gugliemo徹底絕望了,他已經不想再問“為什麼”,因為Gugliemo已經習慣了生命中的這些“驚喜”。我們總是需要容忍生命里殘缺的那一部分,並且把那也當成一種美,好比維納斯斷臂雕像。
但是Gugliemo依然很想吐糟,他清楚了一個真相,一個在他第一世時就應該看清的真相,一個他早該面對的真相:
上帝是個睚眥必報的三流導演,這就是真相。
Tom也許死了,也許沒有,但Gugliemo已經失去了想要知道結果的興趣。
他這一次是真的想要放棄了,不像是第三世剛開始的那種彆扭、任性、孩子氣;他這一次是真的厭倦了,他覺得他也該適可而止了,沒有誰就真的該一直陪他這麼任性下去。
Tom死了,那麼就一了百了。Gugliemo不會後悔自己當時的所作所為,即使捅出刀子的那一刻,他處在一個不理智的瘋狂狀態,但是冷靜下來的現在,他假設如果上帝再給他一次機會,那麼,他大概……還是會選擇那樣一個慘烈的方式去了結一切。
Tom沒有死,那麼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該有個終點了,那好像被打了個死結的關係,是時候被剪斷了。他殺了他兩次,他還了他幾刀,他們扯平了,Gugliemo是這樣覺得的。
畢竟,不能讓上帝那個旁觀者看去太多的笑話。
Abraxas、John以及John舅舅在Gugliemo消失了的這幾年間,好像也從Gugliemo的世界裡消失了,他們好像不聞不問、不為所動,沒有任何意向尋找Gugliemo的傳言被傳到了義大利,沒有書信、沒有電話、甚至他們好像根本不曾著急。
Gugliemo被徹底和英國隔絕了,那個他從小長大的霧都也乘著時間的列車遠走,消失在了Gugliemo的人生月台上,以一種轟轟烈烈勢不回頭的態勢離開了。
Gugliemo總是會忍不住用最惡毒的想法去臆測原因,他被拋棄了。
不是嗎?他確實應該被所有人拋棄,他的任性,他的自私,他的自以為是,毀了這一世很多人原本美滿的生活軌跡。他打亂了一切,他就是一片逆鱗,與全世界為敵,橫生在所有人的軌跡前。他以為他將命運帶上了美好的軌道,殊不知他不過是在引導毀滅。
Gugliemo自我解嘲的假設過,如果沒有他這一世的肆意妄為,說不定誰都不會死,大家都還好好的活著,按照他第一世時的命運那樣,所有人都幸福的像花兒。
所以Gugliemo怕了,他什麼都不敢再做,他變得乖巧,他變得溫順,他變得極好說話。
按部就班的聽從薩爾瓦多的安排,在名譽校長蓋勒特?格林德沃的幫助下,他在他從霍格沃茨逃離的那年夏天轉學去了德姆斯特朗,他重新復讀了五年級,拼了命似的學習,最後他拿到了全優的O.W.Ls考試成績,讓薩爾瓦多引以為傲。那之後,Gugliemo還和Carlo一起度過了兩年平靜的校園生活果然,上帝之所以慈祥,是因為他的左手拿著馬鞭,右手拿著糖果。
……
Gugliemo的生活質量好像在隨著歲月的流逝水漲船高。
這一世的前十年,他在倫敦街頭當最不起眼的小混混;中間的六年他是暴發戶Snape家裡受寵愛的Gugliemo少爺,是全魔法世界三大學府之一的霍格沃茨里深受教授喜愛的學生;接下來的這三年,他是義大利第一家族Ribezzi家族唯一對外承認的繼承人,魔法世界三大學府之一的德姆斯特朗中品學兼優全校拔尖的好學生。
搖了搖頭,Gugliemo快速的將這幾年的總結拋之腦後,陽光照she在他好像永遠長不大的娃娃臉上,笑容燦爛的就像是甜美的天使,他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卻總是習慣性的回憶。
手中的拿鐵咖啡已涼,他再一次用鼻翼輕聲的哼起了他腦海中有些陌生卻又熟悉的曲調,“I metthis boy on Monday……took he for a drink on Tuesday……we were making love by Wednesday……and on Thursday& Friday& Saturday we chilled on Sunday……”
歌詞被改的七零八落,曲調也已經不知道跑了哪裡,但是Gugliemo依然快樂,他在享受現在的一切,還好,他幡然醒悟的不算晚,起碼他第二世時的親人還在。
義大利是典型的地中海氣候,熱量充足,金色的陽光充滿了活力。
Gugliemo揉了揉有些困頓的寶藍色眼眸,舒展雙臂,深呼了一口氣,他衝著陽光使勁的擠出最燦爛的笑臉,昨日已如昨日死,Gugliemo Ribezzi要學會的是向前看,好比,他的感情問題也是時候解決一下了。
是誰說的來著,治療上一段感情最好的良藥,就是開始下一段戀情?
已經十三歲了的Carlo端著果盤,步履穩健的從屋裡走出來,自然而然的坐到了陽台上Gugliemo旁邊那張他很中意的巴洛克式的靠椅上。已經初具當年冰山硬朗色彩的男孩,正處在過渡到少年的時期,白淨秀氣但絕對足夠堅毅的面容,挺拔修長如竹般的身子好像在一夜間抽起,他與Gugliemo印象中的那個Carlo哥哥越來越像了。
還是有些稚嫩的少年安靜的坐在一邊,抬起白皙乾淨的手去拿桌子上離他最近的柑橘,熟練的開始給柑橘去皮。橙黃的顏色、薄皮、汁液甘甜,這種產自義大利的名品水果,一直被Gugliemo所鍾愛。
極有技巧的,很快Carlo就剝好了柑橘,半透明的整牙橘瓣在陽光下顯得水靈靈的,極具誘惑力和美感。Gugliemo順其自然的湊近了自己的腦袋,金燦燦的頭髮和橘瓣相得益彰。
Carlo也好像已經習以為常,安靜的將剝好的橘瓣一瓣一瓣有條不紊的送進Gugliemo鮮紅的嘴裡。
沒有什麼面部表情的少年,一手向前餵著半透明橙黃色的橘瓣,一手拿著還沒有餵的,很安靜的用乾淨而明亮的眼神仔細看著Gugliemo,緩緩露出了一個溫暖明艷的笑容,驚艷了陽光。
Gugliemo和Carlo此時正在水城威尼斯,享受他們最後幾天的暑假生活,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座整體都是巴洛克式的水上莊園,也是Ribezzi家族不動產中的一部分。
這座莊園是Ribezzi家族名下房產中最美麗的莊園,它的設計、風格、石雕都美侖美幻,最主要的它的地理位置極佳,毗鄰威尼斯大運河;南、北、西三面被宏偉壯麗的宮殿建築群環繞:坐落於聖馬可廣場上,那個曾經被拿破崙讚嘆為“世界上最美的廣場”地方;隔著水面正對著的就是整個威尼斯的驕傲——聖馬可大教堂,基督教世界最負盛名的大教堂之一。
Gugliemo在這裡生活的兩個月,讓他有種身臨夢境的錯覺,蜿蜒的水巷,流動的清波,漂浮在亞德里亞海上最夢幻瑰麗的美夢,浪漫是每一個人心底必然的追求,這份詩情畫意會一直久久纏繞在心底,成為最美的畫面記憶。
每年幾乎會被淹沒至少十次的聖馬可廣場上,現在有成群結隊深諳水性的孩子劃著名小船來到,借著漲勢做著各種有些危險的水上娛樂,卻身輕如燕,美極了。
Gugliemo愉悅的吹了一聲口哨,剛剛從他眼眸里消失的水上男孩有一張極標緻的面孔,水光粼粼,陽光折she出七彩的朦朧光芒,給男孩鍍上了一層炫目的光彩。男孩張揚肆意充滿活力的笑容,勾的Gugliemo心痒痒,他甚至有些可惜自己現在無法出現在男孩的面前,邀請他一起去嘆息橋邊的露天咖啡廳喝一杯,然後他覺得他們一定會有一場美妙的性 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