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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瓦多因為Gugliemo並沒有選擇從家族的位置上退下來,他總是對Gugliemo解釋,他還放不下權利。其實Gugliemo清楚,他是怕他失去了權力之後,他無法再保護好自己,這樣沉重的父愛,有的時候會讓Gugliemo有種喘不過來氣的錯覺。
Gugliemo再也沒有和魔法世界聯繫過,Lucius像是曇花一現的消失在了歷史的長河裡。
1981年年末,薩爾瓦多一臉狂喜的給Gugliemo帶來了一個消息,他找到了他失去多年的兒子,那個本應該享受薩爾瓦多真正父愛的兒子。
Gugliemo不明白為什麼那一刻面對巨大的威脅他是那麼的平靜,他甚至是為薩爾瓦多欣喜的,他算是真的有了些依靠。而後,他被薩爾瓦多攙扶著去見那個男孩,也許應該是男人了,在那道連到房頂的大門被打開的時候,Gugliemo差點以為自己會因為神情激動而殺死自己的心臟。
那是一個巨大的透明的水晶圓柱子,發著藍紫色的淡淡光芒,柱子裡面注滿了液體,而液體裡漂浮著一個白袍的少年。
少年交叉著雙臂,虛抱在胸前,恬靜而欣喜的微笑著。他有一頭金燦燦的齊耳短髮,很安靜且服帖的耷拉在肩上。少年很年輕,大概也就是十六歲左右的模樣,但是Gugliemo卻清楚的知道,那個死去的少年,甚至不能用少年來形容,他在死的時候已經二十七歲了。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不是嗎?Gugliemo已經震驚的說不出來話了。
少年左耳上的裝飾物突然吸引住了Gugliemo全部的目光,那個人魚的耳飾緊緊的包裹在少年的耳朵上,這讓Gugliemo有些疑竇,那是他在Pinta照片上見過的東西,但決計不屬於他,他可以很確信,在他上一世去世之前,他都不曾擁有過那個耳飾。
“爸爸,如果你是因為那個耳飾而確定他是你的兒子……”Gugliemo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薩爾瓦多眼底的堅定而打斷了。
“不,我是找魔法世界的人用親子魔法確定的,他絕對是我的兒子。”薩爾瓦多回答。
Gugliemo搖晃著身體不可置信的看著薩爾瓦多,這個便宜老爸原來是貨真價實的嗎?上帝,這個世界,你還可以編造的更狗血一些嗎?
“你從哪裡得到了他?”Gugliemo甚至開始有些佩服自己此時的淡定。
薩爾瓦多因為激動而沒有過多的關心到Gugliemo的異常,他很快解釋道,“Voldemort,你知道它嗎?他倒台了,死了,死在一個男嬰手裡,魔法真的很神奇,不是嗎?我從他的收藏品中找到了他。”
“他收藏他?”Gugliemo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Tom,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薩爾瓦多終於從狂喜的情緒中聽出了Gugliemo的不對勁兒,他趕緊摟住了Gugliemo的肩膀,“你怎麼了,親愛的,你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好。”
“不,我很好,他愛他,對嗎?否則他也不會在殺了他之後,還留著他的屍體,對嗎?”
Gugliemo的聲音帶著顫音,他的表情有些歇斯底里的瘋狂意味。薩爾瓦多徹底懵了,他不再年輕的頭上有著斑駁的白髮,但是他開始有些發現自己的腦子也不夠用了,他的兒子到底在說些什麼?
Gugliemo晃晃悠悠的艱難走到自己上一世的屍體前,眼睛裡是空洞的一片,他伸展雙臂去擁抱住那根柱子,閉眼,渾身顫抖著。
他愛他,對吧?
第二十五章
Gugliemo在從有了想要追求的東西之後,他的身體開始有了奇蹟般的復甦,他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來鍛鍊自己,1991的春末,他甚至可以獨自一個人出門旅行了。
Gugliemo從不相信Tom會死,他了解他,所以他要去尋找他,在他有限的生命里找到他。
Carlo和薩爾瓦多都無法理解Gugliemo的這種執拗,他每天除了待在那個存放水晶柱子的房間,就是在不斷的強迫自己鍛鍊身體。他就像是被注入了無窮的力量,堅持不懈的吃著大把的藥片,以及難喝的魔藥,他莫名其妙的堅決讓人有種殊死一搏的感覺。
所以,在Gugliemo提出要出門徒步旅行的時候,薩爾瓦多和Carlo都無力的明白,他們無法阻止。
Gugliemo背著迷彩包,穿著登山裝,開始了他第一站——阿爾巴尼亞的森林。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種預感,他和Tom曾經一起去過的那個森林,會給他一個很大的驚喜。他愉快的上路了,從羅馬坐飛機,直飛阿爾阿尼亞的首都地拉那,之後坐著長途汽車進入了地拉那附近的山區。
Gugliemo在汽車停下的時候,將手裡的書本留在了車上,因為他以為他已經不再需要。
那是一本英文版的《伊索寓言》,永遠攤開在《農夫與蛇》的那一頁,“ONE winter,a Farmerfound a Snake stiff and frozen with cold. He had compassion on it, and taking it up,placed it in his bosom. The Snake was quickly revived by the warmth, and resuming itsnatural instincts, bit its benefactor, inflicting on him a mortal wound. ‘Oh,’cried theFarmer with his last breath, ‘I am rightly served for pitying a scoundrel.’……”
人們常常幻想自己是拯救他人的英雄,所以世界上有了The Farmer and The Snake。
Gugliemo不想成為英雄,他只是想要挽救自己兩世的愛情。既然Tom永遠都是一副彆扭要命的性子,那麼他不介意再一次主動一點,看在他愛著自己的份兒上。
Gugliemo有些過分的樂觀,但是他的懵懂無知令他無所畏懼。
背著迷彩雙肩背包,遊蕩在阿爾巴尼亞的森林,整整三天了,他一無所獲。魔法也沒有給他多少幫助,但是他依舊盲目樂觀,因為他相信他會成功。如果吐糟的說,那麼就是他在鍥而不捨的找死行為上已經走的太遠。
注意到那條粗壯的蟒蛇總是盤旋自己周圍,是在進入山區的第五天的下午,Gugliemo坐在火堆旁,啃著芝士味道的壓縮餅乾,和那條蟒蛇對視了很久。
那條蛇讓Gugliemo想到了Nagini,他們好像都是能夠思考的生靈,眼睛裡有著過於熟悉的神采。
“Tom?”Gugliemo試探性的叫了一聲,之後蛇並沒有理他,只是搖了搖尾巴,毫無留戀的離開了。
Gugliemo搖頭好笑著自己的臆想,Tom怎麼可能是那條蛇?
第十天的時候,Gugliemo在陷阱邊又一次偶遇了那條被困住的大蛇。
他歪著腦袋,和蛇對視,“想要我救你嗎?”說完之後,Gugliemo就先自己笑開了,他果然是被薩爾瓦多和Carlo保護的過於傻氣了,竟然開始幻想和蛇對話。
但是蛇卻點了點頭,好像他能夠聽懂Gugliemo的話。
Gugliemo嚇壞了,然後他在蛇的眼神里真的感覺到了熟悉的光彩,他二話不說,頭腦有些發熱的就決定救了那條蛇。
然後果然,Gugliemo農夫被咬了,那條蛇在被解救的下一秒毫不猶豫的給了他一大口。
幸好Gugliemo事先有準備,他才險險的躲開了,只不過是手臂上被蹭開了皮,並沒有真的被咬進去。他有些喪氣,他捏著那條蛇的七寸,聲音里是滿滿的無奈,“Tom,你可真是條不知道感恩的壞傢伙,壞透了,你是條不知道感恩圖報的蛇!”
Gugliemo決定給他的夥伴其名為Tom,這樣他可以趁機好好罵一罵那個用著相同名字的男人。
進入山區的第十三天,Gugliemo依舊沒有找到Tom,他摸了摸那條大蛇的頭,有些喪氣的自言自語,“我是不是感覺錯了?這裡其實根本沒有他,也許我應該去南美洲碰碰運氣,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嗎?”
蛇歪著腦袋,他好像並不理解Gugliemo話里的意思,他吐著猩紅的芯子,嘶嘶的開口。
也就在那天晚上,Gugliemo在蛇淺眠的時候又一次試圖靠近那條大蛇,他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Tom,只需要一個小小的魔法,他脖子上的人魚吊墜完全可以充當魔杖。
結果,在蛇睜著眼睛的睡眠情況下,它又一次偷襲了Gugliemo。
這一次完全出乎Gugliemo的意料,蛇沒有眼瞼,他不知道他是清醒著的,還是睡眠的。而且,他以為他們已經很熟了。
就因為這些可笑的大意,所以他還是被冷不丁的咬了一口,狠狠的一口,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蛇的毒牙埋進了他跳動的血管里,鮮血一下子就噴了出來,而Gugliemo的心臟也出現了短暫的停跳現象。
Gugliemo一臉的無可奈何,他倒在一根就近的樹幹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手一把仍開那條蛇,扶上自己的胸膛,他快速的從腰上的口袋裡拿出了強心針,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注she在了皮下。
Gugliemo咬著唇,悶哼了一聲,汗如雨下,他的身體開始了短暫的抽搐,之後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慢慢平復心情,啐了一口吐沫到地上,媽的,注she過量了。
在Gugliemo還沒有感嘆完自己在危急關頭的烏龍的時候,那條忘恩負義的蛇在看了一眼Gugliemo後,扭頭,毫不留情面的盤旋著滑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