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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宇澤,在那發什麼呆?趁著這傢伙減速,還不趕快把人給幹掉!」唐胥斌話落的時候,手中的匕首上已然閃過一絲銳色。
好不容易頂著這龜速的移動模式逼近至攻擊距離之內,頓時毫不猶豫地一個瞬步,閃到了最多充六元的背後,朝著對方的喉嚨處就是一刀揮去。
刺客流很喜歡使用的技能「割喉」,施展距離極近,且有具體部位的強力限制,可是一旦成功,將會造成巨額傷害。
楊溯繁自然留意到了他的動向,並且以他對這位小徒弟的了解,早就已經猜出了具體的進攻路線。
此時甚至連腳步都不需要移開一步,提前吟唱召喚的藤蔓已經從地底生出,似乎完全算準了一般,精準無誤地纏上了唐胥斌的身子。
這樣的神來一筆,讓犀利無比的割喉操作,堪堪停在了喉嚨口最咫尺的距離。
唐胥斌本來就被接二連三的控制技能折騰地夠嗆,這時候眼見本該被一擊斃命的獵物又再次輕鬆逃生,整個人都要暴走了:「我日,就不信老子今天弄不死他!」
夏宇澤一聽這人開始自稱老子,就知道確實已經氣得不輕,雖然這時候他也打得很是不爽,想了想,還是千年難得地開口安慰了一句:「其實弄不死也沒關係。」
出發點確實是好的,可惜在這樣的語境之下和冷嘲熱諷無疑,再加上這過分容易讓人誤解的語調,安慰的效果卻無異於在火上又焦了一把油。
這一刻,唐胥斌非常衝動地想用手裡的匕首當暗器,直接糊他的隊友一臉。
但言語間,夏宇澤也已經近身纏上了最多充六元,唐胥斌雖然容易炸毛但也從來不會因此在戰場上失去理智。此時既然無法放手進攻,也黑著一張臉無比冷靜地切換了配合模式,開始反過來為自己的隊友打起了支援,果斷地轉移了目標,毫不猶豫地糾纏上了輕染塵,企圖干擾他的治療節奏。
輕染塵見狀,在語音當中叫了一聲:「喂喂喂,他來打我了。」
楊溯繁頭都沒回:「別告訴我你應付不了?」
輕染塵道:「那倒不是,就是告訴你一聲。」
「我聽到了。」楊溯繁知道這人只是剛才在旁邊被晾久了覺得有些無聊,就沒再搭理。
看了一眼本局已經進行的時長,他在心裡稍稍琢磨了一下,也覺得試探地差不多了,已經是時候可以正式結束了。
於是,和他正糾纏在一起的夏宇澤,一抬頭便是見到了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
楊溯繁把語音頻道從小隊切到了當前,特別友好地道:「朋友,我們有空再見了。」
夏宇澤:「?」
然而,對方顯然並不需要他回應,已經直接無比地用行動做出了答覆。
最多充六元手上的法杖驀地閃過了一絲螢光,揮舞的頻率突然之間變成了原先的兩倍不止。
在這樣突如其來的變速之下,夏宇澤根本毫無防備,一瞬間不可避免地亂了手腳。
在這樣強勢的壓制下,他迫使自己迅速地冷靜了下來,愈發地警惕了起來。
餘光瞥見腳底上隱隱泛起的冰霜,他瞬間一個側翻意圖避開,卻很快發現這片冰霜居然毫無延伸的意思。
反常的情況,讓他心下猛然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卻也已經來不及了。
楊溯繁算準了夏宇澤的落點,早就已經做足了準備,側翻非但沒有避開攻勢,反倒乾脆利落地落入了預設好的陷阱當中。
落點的地面突然崩開一片土屑,夏宇澤身陷下去的一瞬間便見最多充六元已經完成了近身,迫使他不得不舉劍迎敵,去面對接下來那一連串快到幾乎讓人無暇船戲的招式連擊。
眼見自己的氣血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滑著,他暗暗咬了咬牙,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記下對方的每一個節奏點,企圖找到反擊的時機。
可惜,楊溯繁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破綻。
他根本是不講道理地壓著人就是一通狂揍,半點對後輩手下留情的意思都沒。
從上次唐胥斌來找他時候的態度可以看出,這人似乎經常有事沒事地去惹他的小徒弟生氣,雖然很大概率只是小朋友之間的小打小鬧,但畢竟現在他這個師父不在戰隊裡,師門能為他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小虐一把,讓這個夏宇澤適當地對自己的實力產生點懷疑,一方面對於他未來的發展更有好處,另一方面,也權當是為徒出氣了。
畢竟,護短嘛,人之常情。
夏宇澤被壓地難受無比,但是毫無辦法。
現在這種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的局勢,讓他終於明白過來,之前開局的那段時間,這人居然還在故意給他們放水。
而現在,不管他怎樣的試圖反抗,都被毫不留情地壓了回來。
最後,在對面這樣技能與空招的無縫銜接下,氣血值徹底清空。
夏宇澤可以看到視野中的整個界面頓時灰暗了下來,因為是在競技場雙排,依舊可以以屍體的視角觀看著場內的情況。
這時候,唐胥斌的聲音從語音當中傳了過來:「啊啊啊啊啊啊啊!夏宇澤你怎麼死了?!打不過不會提前喊我來支援嗎!!!」
夏宇澤:「……」
哦對,還能喊支援。
但是在剛才那種過分強勢的完全壓制下,他真的已經沒有更多的精力分神去想其他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