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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士兵搬來了一張凳子,愛西絲優雅地坐下。
伊茲密頓時打起精神,知道接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了,這個女人外表看著美艷無害,其實最是精明不過,而她心中埃及最重要,重要到足以讓她不顧念以前的情份將他這個敵國王子利用得徹底。
伊茲密心裡有種淡淡的遺憾,為何她是埃及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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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羅爾!”
凱羅爾剛走進大殿,便聽到曼菲士清亮的聲音。極目望去,黑髮少年大步行來,身後的披風在空中翻滾起一道優美的波浪,帶著滾滾氣勢走來。
雖然覺得某位少年王聲音太大了,脾氣也太大了,但凱羅爾還是背著手慢慢走過去。
曼菲士大步走來,伸手抓住她的一條手臂,高興地說:“你的女神像就要建好了,我帶你去瞧瞧。”
“什麼?”凱羅爾有些迷茫。
見她這模樣,曼菲士眉頭一豎,想解釋,但心裡又有幾分彆扭,只能惱怒地瞪她。
這時,變成萬金油的烏納斯適時地湊過來,笑道:“凱羅爾,是你的女神像,是曼菲士王為你建的,由埃及國民日夜趕工建造,希望在你們婚禮之前建好。這代表了曼菲士王與我們全埃及國民對你的敬愛!”
聽罷,凱羅爾沉默了下,然後抬頭對黑髮少年說道:“曼菲士,謝謝你!”
曼菲士抿起的唇角揚了揚,然後用一種平淡的語氣說:“這沒什麼,你是尼羅河神的女兒,這是應該的。”說著,低首在她額上烙下一個暖吻。
凱羅爾摸了摸額頭,跟著曼菲士走出宮殿,心裡一時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不過,凱羅爾那種說不出的滋味很快又被某人打散了。
“你剛才和王姐幹什麼去了?你將會是我的王妃,應該將我放在心上!”曼菲士抱怨道。
凱羅爾瞥了他一眼,充耳不聞。
果然這種沉默的態度又惹怒了暴躁的霸王龍,一把將她扯了過來,鉗住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這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特別令某位身材矮小的蘿莉心生怨恨!
凱羅爾忍了忍,然後終於忍無可忍地一腳踹過去。
然後又是一翻你來我往的打鬥。
一旁的烏納斯捂臉,不敢看周圍的士兵的反應,心中無聲吶喊:凱羅爾,家暴是不對的!你要給王一點面子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咳……已申請了下期的榜單,以後會儘量更新的!現在就讓咱偷懶一下吧~~
☆、盜墓
尼羅河畔佇立了一尊女神像,很多埃及國民經過時都要停下步伐瞻仰一翻。
頂著一頭黑髮的凱羅爾剛從醫館回來,看到尼羅河畔那尊巨大的女神像,一時間神色莫測。
倒是她身後的烏納斯一臉喜滋滋的表情,又開始讚揚起曼菲士王為了凱羅爾做了什麼,而且每句都不重複,那虔誠的模樣,忠心耿耿的表情,讓凱羅爾又多瞧了兩眼。烏納斯一看到她的眼神,寒毛直豎,頓時像只炸毛的貓一樣警戒地瞪著她。
幸好,凱羅爾很快移開了視線,也沒有說什麼讓人吐血的話,不然烏納斯真不保證自己會不會在國民面前對神的女兒無禮咆哮——實在不是他不淡定,而是凱羅爾有時候想法太詭異了,說出來的話讓人想噴口老血。
剛回到宮裡,便遇到了結束了國務的曼菲士,伸手將凱羅爾攔下,然後捏了捏她的下巴說道:“凱羅爾,婚禮很快就要舉行了,你不應該每天都跑出去。”說著將那頂黑色假髮扯開,露出讓他喜歡的金髮。
凱羅爾再一次無視他的話,不過為了防止霸王龍生氣,伸手拽住他的一隻大手,說道:“你現在忙麼?”
自然是忙的,稍會在努比亞的租稅之船到來,他還要與宰相親自去瞧瞧。不過,難得凱羅爾這樣問,曼菲士忍住滿心歡喜,狀似不經意地說:“不怎麼忙,怎麼了?”
“那咱們去河邊約會。”
凱羅爾想法很簡單:將要作夫妻嘛,先培養一下感情,免得以後總打架。最近烏納斯已經同她抗議過很多次了,並且隱晦地提醒她,家暴是不對的,凱羅爾從容改之。
“……好。”
兩個人手牽著手往尼羅河畔走,後頭的烏納斯差點捂臉,心說曼菲士王你臉紅個什麼勁兒啊?沒看到凱羅爾都沒臉紅麼?
正當兩人氣氛正好時,突然不遠處響起急促的馬蹄聲,一陣煙塵滾滾過來,一個騎著馬的士兵過來,邊叫道:“王,不好了!曼菲士王在哪裡?”
凱羅爾與曼菲士見狀,趕緊往回走,讓那騎馬的士兵過來。
“王,不好了,您的父王尼普祿多的墓被盜了!”
曼菲士臉色大變,勃然大怒:“什麼?父王的墓被盜了?”
“是,請陛下儘快去王冢之墳。”
“備馬!”
因先王之墓被盜一事,弄得宮裡人心惶惶,連宰相也驚動出來。
很快地,馬被侍從牽來,曼菲士跳上馬,然後探手將一旁的凱羅爾也一起抱上了馬安置在自己懷裡,“凱羅爾,你也一起去。抓緊!”說著,一拉韁繩,策馬而去。
一路上,曼菲士從士兵那裡了解情況,盜墓的犯人還在追捕中。曼菲士面沉如水,心中怒濤沖天,難掩怒氣。
一路馳行,很快便到了先王墓地的山谷。
“遭偷的情況如何?”曼菲士跳下馬問道。
“回稟王,幸好發現得早,只有入口的寶物被偷。王,發現者就是那個人。”士兵指向跪在不遠處的一名清秀的捲髮年輕男子。
曼菲士略沉了下心,打量了下那年輕男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路卡,願為大王效忠。”路卡深深地壓下腦袋回答。
這時,凱羅爾打量完了山谷,回首看向那名叫路卡的男子,清冷碧綠的眼眸無波無緒,仿佛能看透人心,路卡心中一驚,趕緊低下腦袋,不敢再與之對視,只是心裡湧上些許憂慮。這個尼羅河女兒看起來似乎不簡單,也不知道伊茲密王子怎麼了,怎麼會這麼不小心被埃及女王捉住了呢?依這些天的打探看來,埃及法老似乎並不知道此事,難道愛西絲女王與曼菲士王的關係並不如外人所見的那般合契友好,所以才隱瞞了他此事?
此番他謀劃這一切,一是為了接近尼羅河女兒,二是想法子救出被關在牢里的伊茲密王子,只希望王子沒事。
就在路卡的憂心忡忡中,曼菲士牽著凱羅爾的手往尼普祿多的王墓行去。
墓地口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凱羅爾無防備之下打了個寒顫。曼菲士見狀,暴戾的心突然變得有些柔軟,將她摟到懷裡,用披風裹著她,說道:“凱羅爾別怕,這些壁畫是描繪死去的法老變成神,到另一世界的事。以後我死了也是如此!”
凱羅爾近來也在研究埃及文化,自然知道埃及人相信死後如果通過了冥官奧賽利斯的審判,就可以進入美麗的天國,可以在開滿百合、蓮花的天池上泛舟攬勝,也可以在果實甘美、採摘不盡的果樹林中聆聽婉轉的鳥聲,可以無休止地獵取鵝和鵪鶉,這是百姓在人間嚮往而得不到的生活,而法老則在死後升為天神,繼續他們的榮耀……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原來的“凱羅爾”的記憶里,在二十世紀中,她親眼見到曼菲士的墓,似乎那時那位布朗教授說,曼菲士年紀輕輕就死了,死因不明。而現在看他若無其事地談論死亡,並無任何懼怕避諱,不知怎麼地,凱羅爾心頭有些難受,若是愛西絲知道曼菲士如此年紀輕輕就會死,估計會難過發狂吧。
這時,有士兵過來說道:“曼菲士王,盜墓者抓到了!”隨後幾名盜墓者被人抓了過來。
曼菲士怒氣勃發,“什麼,盜墓者抓到了?可惡的東西!”說著抽出佩劍,怒喝道:“大膽的東西,難道不知道盜墓者都人處死麼?”
“饒了我,我因為家貧……”
話未完,年輕的少年王的佩劍已經舉起,鮮血洶湧,一條人命隨之而逝。
“住手!”凱羅爾掩住鼻子,不讓濃郁的血腥味撲入鼻翼,撲過去拉住曼菲士拿著劍的手,叫道:“盜墓者雖然罪該萬死,但不應該由你親自行刑。”
曼菲士愣了下,看向她,漂亮的眉眼仍殘留著濃濃煞氣,看起來竟然有種妖艷的美感。“你說什麼?”
凱羅爾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幾名盜墓者,淡淡地說道:“你是埃及王,不必為這種事情親自動手,徒增殘暴的名聲,有些事情交給下面的士兵來做就行了。”
“你——”
這時,愛西絲、加布達大神官、宰相伊姆霍德布皆已趕到,見此情景,眾人神色各異,心裡有些驚訝凱羅爾竟然如此大膽地阻止曼菲士殺人的行為。
曼菲士神色一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你說我殘暴?”
凱羅爾皺眉,他怎麼只注意到這句話?難道她前面說的沒聽入耳?曼菲士在附近的國家人民的印象里,就是個殘暴的法老,明明登基才不過半年多時間,但這名聲也不知道怎麼傳出去的,對他的統治不好。愛西絲私下有計劃地培養曼菲士明君的名聲,自然不樂意曼菲士動不動就殺人,有些事情若要為,交給下面的士兵去處理便行了。所以,規勸曼菲士的責任,愛西絲很放心地交給了凱羅爾。
“凱羅爾,別惹王生氣!”烏納斯憂心地勸道。
“尼羅河女兒……”周圍的士兵也憂心地看著對峙的兩人。
“我是埃及法老,我就是埃及的法!我高興判誰死,他就該死!你敢說我殘暴!你再說一遍,我就殺了你!”
凱羅爾覺得腦仁有些疼,他這麼愛聽第二遍麼,又不是什麼好話,說第二遍會讓他很高興?正想開口,卻見愛西絲已經一臉扭曲,心中各種咆哮,你這種時候不要這麼囧萌行不行?然後朝她搖頭,示意她別再說了。凱羅爾歪了歪腦袋,然後決定無視曼菲士的話好了。
又是這種無視,最令人無法忍受!
暴怒的曼菲士用寶權一橫,將凱羅爾圈到懷裡,黑著臉說:“來人,烏納斯,士兵,你們將她帶回去!你雖然將要成為我的王妃,但我還是無法饒你!”然後對烏納斯命令道:“把她帶回皇宮,然後把她拘禁起來,不准她踏出皇宮一步!”
烏納斯心知此時最好不要反駁他的決定,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