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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羅爾你到底在想什麼?”烏納斯終於忍於可忍地叫起來,再也無法維持對神的女兒的尊重——話說任何人到這程度也尊敬不起來吧?“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慌謬的看法?凱羅爾,曼菲士王一心愛你,你怎麼能懷疑他的愛……”
開始了長長一段的Balabalabala。
凱羅爾面無表情地閉上嘴,免得烏納斯激動之下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不過心裡已經認定了烏納斯是愛在心口難開。
在殿前的階梯上,遇到了伊霍德布宰相,這位睿智的宰相聽到了烏納斯的話,笑道:“烏納斯說得不錯!凱羅爾,你是埃及之母尼羅河神的女兒,你與曼菲士王的婚禮,早已成為全埃及人民的希望了。”
“哦……”凱羅爾繼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不知道怎地,伊霍德布宰相有些壓力山大,趕緊說道:“快到王的身邊吧,看不到你的身影,曼菲士王的心裡就焦急了。”
果然,伊霍德布宰相的話剛落,不遠處便傳來了一陣怒吼:“凱羅爾!”
然後氣勢凜然的曼菲士大步走過來,拉住她就離開,周圍的侍從發出善意的笑聲。
一路被拽著,凱羅爾差點跟不上他的腳步,抬頭看向身邊高大的少年,只看到他美麗的側臉,如此美型,根本不像個男人,怨不得烏納斯對他愛在心底難開……(烏納斯:TAT,我對王真的是一片赤誠忠心,沒有非份之想!)
曼菲士突然覺得身體一冷,低首便見到凱羅爾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由皺眉道:“為何用這種眼神看我?”
“……看你長得美麗!”所以很多人都愛你在心口難開。
“……”
曼菲士撫額,半天沒有反應。
凱羅爾伸手撥開他額前的黑髮,面無表情道:“你臉紅了。”
“沒有!你看錯了!”曼菲士十分大聲地說道,然後拽著她繼續走。
“我沒看錯,你真的臉紅了!”
“我沒有!法老不會臉紅!”
“……哦。”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相信啊?”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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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凱羅爾剛從愛西絲的宮殿回來,便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等她扭頭看去,只見一個黑影迅速離開,地上躺了一張羊皮信紙。
凱羅爾淡定地走過。
暗中的人:“……”
第二天,愛西絲兩指捏著那張羊皮紙,慢慢地念出上面的內容:“有事相談,托侍女帶此信給你!今天傍晚,我在面向尼羅河的西邊的宮殿庭院等你!商人伊茲密。”
凱羅爾在一旁認真地磨著藥,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伊茲密?這名字挺耳熟的。”愛西絲支著臉喃喃自語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比泰多國那位熱愛四處旅行的王子不就是這名字麼?聽說還是個賢能的王子,在比泰多國有極好的聲望,並不低於國王……”
凱羅爾繼續淡定磨藥。
愛西絲趕緊招來一個侍衛,吩咐了幾句,那侍衛悄無聲息地出去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愛西絲臥在柔軟的沙發上,搖著羽扇,一派悠閒,“小壹,有王子找你約會呢,高興麼?”
“如果他找你約會,我會更高興!”凱羅爾淡淡地說:“你年紀一大把了,該結婚了!”
“……我才十九歲!”
“我才十六歲,不也被你嫁了?”
“……”愛西絲鼓起包子臉,不帶這麼打擊人的!
幸好,侍衛回來得很快,將他查到的消息稟報給女王。這其中所用的速度不到一個小時,就將混跡在德貝城的比泰多國王子的行蹤查出來,可見這些侍衛的能力之強,已經超越這個時代了,正是愛西絲這些年來培養出來的暗衛,在德貝城布下了一條龐大的網。
“真的是比泰多國的王子呀~”愛西絲掩著嘴笑起來,“用商人的身份進入敵國可比正式的拜訪安全多了,而且他能這麼平安地週遊各國,這比泰多國的王子真是個奇葩呢。小壹,你說咱們要不要會一會他?”
凱羅爾沒說話,這些陰謀陽謀的東西她不是不會,而是懶得理會。幸好愛西絲也知道她的性子,沒有要她回答。
“你接著去查查他來埃及的目的是什麼。”愛西絲再次命令道。
侍衛領命而去。
半個小時後,侍衛回來,報告伊茲密此行的目的。
聽罷,愛西絲詫異了:“那位米達文公主還沒有回到比泰多?都半年了,就算爬也爬回去了吧?”
“聽說是在出了王宮後不久失蹤的。”侍衛答道。
愛西絲瞭然,“所以比泰多國的王子懷疑是咱們埃及暗殺了他的妹妹?這倒是值得懷疑,只是他沒憑沒證的,懷疑也沒用。我倒是想知道,米達文公主是怎麼失蹤的,讓人去查查她的行蹤,沒有做過的事情,我埃及可不接受污衊。”
“是。”
侍衛離開後,凱羅爾的藥也磨好了,她拿來一個瓷瓶將藥粉裝進去後,交給愛西絲,“這是解毒的藥粉,只要不是太烈性的毒都有效。”
愛西絲欣然收下,眼睛一轉,突然說道:“凱羅爾,現在雖然進入十月份,但天氣仍是嚴熱得緊,很多奴隸都生病了,你看著為他們配些藥吧,需要的藥讓人到城內收購,然後你煮好讓人送到沙漠給那些生病的人飲用,到時露個臉就行了。”
“哦……”凱羅爾應了一聲,然後說道:“我聽說奴隸生病了不能叫醫師,只能任他慢慢好轉,若是抗不住病死的話,就丟到沙漠餵禿鷹。”
愛西絲捏著羽扇,坦然道:“這是奴隸社會的傳統,奴隸的命並不值錢。”
凱羅爾點點頭,想了想,又說道:“可是你現在的地位,你可以改善這個傳統。”
愛西絲笑了起來,將一隻手搭在認真的少女肩膀上,很親切地笑道:“小壹,這事情由我做著不合適,不過你是最合適的人選。神愛世人,不管神的女兒做了什麼事情,都是正常的,所以你就儘自己的能力去做神的女兒應該做的事情吧。”
凱羅爾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說道:“我怎麼覺得你又在算計我了?”
“呵呵!”愛西絲掩唇而笑。
凱羅爾扭頭,一般女王若“呵呵”了,估計她心裡正在得意地罵人“傻B”。
作者有話要說:
☆、反擒
夕陽西下,太陽沉入泥羅河中,金色的光輝跳動在河面上,折she出一道道刺目的光芒。
遠處,海鳥在空中飛舞旋轉,嘶啞地叫著歸巢。
凱羅爾慢慢地踱步於尼羅河邊的宮殿庭院裡,面色沉靜,一派悠然自得。
突然,不遠處的高大的糙叢中發出細微的聲音,一個年輕俊逸的男子伸手撥開糙叢,兩人四目相對。很快地,周圍的高大的糙叢中鑽出幾個披著兜帽的男子,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凱羅爾淡淡地看著他們,默然不語。
伊茲密上前一步,有些驚異地看著她,說道:“尼羅河女兒……”話未完,突然見那金髮少女伸手一揮,一陣藥粉撲面而來,雖然已經及時閉氣,但還是吸入了一點,只覺得身體一麻,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
“王子。”一個隨從驚叫道,扶住身體僵硬的主子。
事情發生得出乎他們預料之外,其他幾個人見狀,猛地撲了過來,想要捉住凱羅爾。凱羅爾腳尖一點,倏然後退,避開對方的手勢,然後一腳踹向迎上前的一個男人,同時彎起手肘擊向左側的另一個男人,一下子便撂倒了兩個男人,除了一個揣扶住伊茲密的男人,現場還剩下一個。
不久,一陣腳步聲響起。
埃及兵出現了。
等愛西絲搖頭扇子施施然地出現時,現場除了還強撐著的伊茲密,只有某個蘿莉還站著,並且十分彪悍地一腳踩在某個男人的胸口上,要有多彪悍就有多彪悍。
除了愛西絲,所有的埃及兵露出這樣的表情:(⊙o⊙)
“來人,將他們押到地牢!”愛西絲優雅揮手。
伊慈茲密看到愛西絲,眼中閃過異彩,此時如何不知道自己被人設計了。他想設計尼羅河女兒,而對方卻正巧將計就計地反設計了他。
等所有的人被押下去後,凱羅爾慢悠悠地走到愛西絲身邊,愛西絲拍拍她的腦袋,笑道:“辛苦了,接下來沒什麼事了,你去忙你的吧。”然後將扇子掩住嘴,又說道:“剛才我見曼菲士又殺人了,你去瞧瞧,若是做得過份,不必客氣。”
凱羅爾瞥了她一眼,眼角微抽,說道:“你當然不必客氣,然後你弟弟發脾氣,遭殃的又是我。”雖然是這麼說,但還是往前殿行去。
愛西絲又再次笑起來。
*****
陰暗的地牢里,比泰多國的王子坐在地上,手上與腳上皆鎖了鐵鏈。雖然一副階下囚的模樣,但伊茲密卻並未太多憂慮,反而淡定地坐著等待。
不久,果然聽到腳走聲響起,然後牢門被人打開,一個穿著埃及黑色長裙的女子施施然出現。
看到來人,伊茲密雙眸滑過幾縷幽光,淡淡地看著她。
愛西絲饒有興趣地打量被她設計捉住的比泰多國王子,遠遠望去,果然器宇非凡,據聞他還是當代少有的幾個賢明王子之一,一直為他國所稱讚。不知道若是比泰多國損失了這位王子,會不會受到沉重的打擊?
仿佛感覺到她目光下的殺機,伊茲密開口道:“原來你就是愛西絲女王。”
愛西絲斂去心中的計量,優雅地笑道:“哦,伊茲密王子認識我?”
“自然,手握半個埃及勢力的埃及女王名冠天下,誰人不識。”伊茲密斂下眼神,淡淡地笑道:“今日是我思慮不周,要宰要刮隨便你。”
愛西絲將執扇的手搭在另一隻手臂上,淡淡笑道:“我怎麼會殺你呢?父王在時,比泰多國可是與我埃及簽訂和平協議的,我埃及素來以理服人,可不興打打殺殺那套。”
這話說得——真是虧心啊!
伊茲密忍了很久才將那種抽搐感按捺下,不過心裡也鬆了口氣,看來現下安全是有保障了。只可惜的是,此次行動失敗,以後估計沒有那麼好的機會將埃及王的新歡擄走了。當然,先前的那一幕也讓伊茲密明白,尼羅河女兒與愛西絲並不像民間瘋傳的那般因為曼菲士而生間隙,反而看起來關係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