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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是那麼令人恐懼,又讓他有種落淚的錯覺。
哪怕激起他心中願望的是亞伊,赫狼依舊無法生氣,因為這的確是屬於他自己的願望,他也真心想要實現這個願望。
“感覺到了嗎?”女神淡淡的道:“這是屬於汝的執念,一天執念不消,那個法則就會永遠存留於你的體內。”
赫狼抬手摸了摸眼角的濕潤,聲音有些沙啞:“我明白了,我本來以為只要等待就好,但實際上……我內心深處還是想要去找一找的吧。”
“但我害怕錯過,我害怕在我去別的世界尋找時,柱間他們來到此世界而我不在,擦肩而過。”
赫狼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再一次請教,語氣是難得的恭謹:“那關於另一股法則,我該如何抗衡,還請您不吝指點。”
女神沉默良久才道:“那是一個世界的初始意識,哪怕大部分都被剝奪了,依舊很難徹底消除,唯有找到另一個世界的創始意識才行。”
赫狼皺眉,另一個世界的創始意識?這玩意是好打交道的嗎?
女神突然笑了起來:“其實汝身上本來就存在著這種意識,只不過其中一半被汝交易給閻魔了。”
赫狼一愣,猛地想起閻魔曾說他身上有神性……可問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玩意從哪裡來的啊!
女神道:“我通過你交易出的神性,甄別出了一個相似坐標,你可以去看看,也許那就是你的家鄉。”
赫狼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
他沉默良久才道:“我需要做什麼?”
女神笑了,祂笑的非常好聽,像是風鈴一樣。
“汝已經做了。”
女神的語氣中透著一絲感慨和嘆息。
“命運是非常玄妙的,當汝將麻倉葉王送走時,星軌亂成了一團,所以吾非常憤怒。”
“但當汝回歸,並將資料送到閻魔那時,星軌重新綻放出了光彩。”
“末法時代註定會到來,這是每一個創始神靈都能看到的死線。”
“遙遠世界而來的犬神啊,汝應當聽說過吧,吾和夫君降臨此世時發生的事。”
赫狼點頭:“神話傳說中,您和伊邪納岐殿下來到虛無混沌之處,以天之矛為基點,攪動混沌,因而生出土地,並在此繁衍生息,創下如今的神靈譜系。”
女神道:“我們這些先天神靈註定為此一方世界而降生,而隕落。”
“吾輩均知道終點,但終點有很多,在一切到來前,吾輩也不清楚會迎來怎樣的結局。”
赫狼明白了女神的意思:“但我帶回來了一種可能,這種可能會很糟糕,卻能給諸位帶來警示,並小心的避開這種結局,對嗎?”
“汝很聰明。”女神笑了:“讓麻倉葉王回來吧,他曾是自然之子,如今在另一個星空中遨遊,他擁有指引此世界前行的資格。”
赫狼一愣,他皺眉:“也許他不願意回來。”
女神淡淡道:“他會回來的,這裡是他的家鄉,他深愛著這片土地。”
“吾輩,包括葉王,都不願意我們腳下的土地化為死地,明白嗎?”
赫狼張張嘴,又閉上了。
女神說的沒錯,哪怕他如今認定的家鄉是忍者大陸,但地球對他來說,依舊有著特殊意義。
“我明白了,我回頭和他說一聲。”
赫狼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西國。
凌月姬看到赫狼時驚訝極了,她滿面笑容:“回來了?一切順利?”
赫狼看著面容依舊的凌月姬,心情也好了許多。
“恩,回來了,想休息一段時間。”
赫狼覺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多了,他需要一個空閒的時間好好理一理。
凌月姬微微蹙眉,她伸手撫摸著赫狼的額心:“發生了什麼事?”
赫狼嘆了口氣:“我被人暗算了,最近需要修身養性。”
凌月姬擔憂的道:“很嚴重嗎?”
赫狼點頭:“挺嚴重的。”
凌月姬立刻道:“那就將你的寢宮封閉吧,沒人知道你已經回來了,反正殺生丸還在外面遊歷未歸,等迪盧木多回來後,我們緊守門戶,應該無妨。”
赫狼有些歉意:“抱歉,似乎……”
“不要對我說抱歉。”凌月姬眼中滿是笑意:“自從你長大後,我就再也沒見到你向我求助的樣子了呢。”
她伸手摸了摸赫狼的腦袋,白色的腦袋毛茸茸的,摸上去手感好極了。
“好好休息吧,你不是一個人。”
赫狼回到自己的寢宮,設下封印結界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他從頭開始,仔仔細細的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從知道樹出事開始,一直到他被麻倉葉賢封印。
這期間的他情緒波動極為嚴重,有麻倉好和藏馬時還好,他雖然沒腦子還時不時找事,但他們兩個可以幫他收拾爛攤子,後果還不是很明顯。
他回到西國整日處理政務教導殺生丸,不出門時也沒事,一旦去美洲辦事,腦迴路就變得越發清奇,做出了以往他絕對不會幹的事。
赫狼沉思良久,如果他沒被亞伊影響,他還會那麼對麻倉葉賢嗎?
……還是會的吧= =
赫狼撓頭,但比起你是風兒我是沙這種調調,他果然還是更喜歡橫刀立馬,直接硬懟吧?
至於怎麼輸……不是有迪盧木多嗎?
背後來一槍,做個被屬下背叛的悲情英雄,總比和死敵一起殉情來的好吧!
赫狼窩在寢宮裡修養,每日除了幫凌月姬處理一些政務外,就是專心致志的修煉。
黃泉女神很夠意思,祂不僅將找到的坐標交給了赫狼,還以一絲黃泉法則凝聚成了一把長刀送給了赫狼。
“刀名空心,是此世界的坐標,擁有吾所掌控的一絲黃泉死亡法則,用來作為兇器,是再適合不過了。”
“汝隨身帶著此刀可以壓制汝身上的另一世界法則意識,不過這種壓制是有限制的。”
“心之所向,道之所在,只要汝內心深處的願景始終沒有實現,不管是屬於亞伊的殘存意識還是屬於另一世界的法則,都會不斷干擾著汝。”
赫狼拿到刀後心情複雜了很久,他總是不憚以最惡的態度去揣測一切,有些時候他預測對了,所以能淡然處之,可有些時候他預測錯了,就會心存慚愧。
當年他以這種態度去揣測千手柱間的想法,然後被柱間糊了一臉,這一次他同樣被伊邪那美命女神糊了一臉,總有種自己是小人沒事瞎想的感覺。
他自嘲道:“我就是個悲觀的小市民,嘴上說著漂亮話,實際上還是以自我為中心啊。”
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是太爛了?
赫狼懷揣著自己其實是個混蛋的想法在王宮內閉關,每日都做基礎的揮刀練習以及被他忘記很久的忍術基礎修行,試圖讓自己的心更加純粹。
這樣修行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每日只思考如何變強,思考如何揮刀,如何改良忍術,忘卻了之前亂七八糟的想法,等到迪盧木多回來時,他驚訝的發現自家主君貌似又被人假冒啦!
看著迪盧木多躍躍欲試想要拔出黃薔薇給他來一下,赫狼滿頭黑線。
“想打架是吧?”赫狼獰笑著拎起空心刀:“吃我一刀!”
赫狼將迪盧木多胖揍了一頓,迪盧木多總算恢復正常了。
“原來您之前被異世法則影響了啊。”迪盧木多鬆了口氣:“那您現在是變正常了嗎?”
赫狼道:“現階段是正常的,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壓制效果可能會差一些。”
“然後您就又要放飛自我了嗎?”迪盧木多的回答非常奇妙:“其實就我個人來看,您沒事放鬆一下性子也挺好的,當然,如果您要放鬆的話,請務必不要叫上我。”
“我還是為您守護西國好了,不管您最後成什麼樣,記得回家就好。”
赫狼:“……”
他抬手捂臉,內心複雜極了。
迪盧木多說起一件事。
“我回來時遇到殺生丸大人了。”他笑道:“那位大人最近挺生氣的。”
赫狼一愣:“生氣?”
“您還記得斗牙王和他所愛之人的孩子嗎?”迪盧木多嘆息道:“我和斗牙王共事幾百年,回來時既然不趕時間,您又不在,我想了想就去看望那個孩子了。”
“結果那個孩子竟被一個巫女封印了。”
赫狼聞言一愣:“被封印了?”
他下意識的抖了抖,他前幾年剛被封印,斗牙王的孩子也被封印,這可真是……巧了!
赫狼心中浮起同病相憐的情緒,他問道:“具體怎麼回事?”
迪盧木多一愣,他還以為自家主君對那個孩子抱有敵意呢,現在看來……其實並非他以為的那樣?
他立刻道:“那個孩子叫犬夜叉,當年斗牙王為了救他和他的母親而死,因為孩子的問題,咱們也不可能給予什麼幫助,據說那個女子帶著孩子過的很是艱辛,後來那個女子去世了,犬夜叉就在現世流浪。”
赫狼聽後不置可否:“哪一個妖怪小時候沒倒霉過?”
不說別人,當年他的媽生下他後只帶了他一年就不得不離開,赫狼也只能依靠可愛的兵傭混日子,同樣過的不上不下。
迪盧木多無奈的笑了笑,他道:“雖說犬夜叉是個半妖,但終究是斗牙王的後裔,潛力很不錯,混日子應該沒問題,但是……”
“您聽說四魂之玉嗎?”
赫狼挑眉,他當然聽說過,未來的自己還留給迪盧木多一個口信,讓他和四魂之玉一起回來,但現在……
“那是什麼東西?”
迪盧木多道:“據說那個四魂之玉可以實現任何願望。”
赫狼猛地抬頭,表情不是很好:“你是說,那個四魂之玉可以實現任何願望?”
迪盧木多點頭,不解的看著赫狼:“很多妖怪都想獲得四魂之玉,增加自己的力量……您也需要嗎?”
赫狼哭笑不得,他搖搖頭:“當然不需要,但是……”
如果他和四魂之玉一起回來,想必不需要女神的提醒,不需要轉生就能明白自己身上的問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