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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女性在力量上天生處於弱勢,與其事倍功半地增強力道,倒不如學會使用巧力。你剛才覺得難以擺脫我的壓制吧?”名嘉循循善誘地做起了示範,“其實不過是找准人體的發力點而已,你可以試試。”
☆、Episode 25
露琪亞一直以來就因為自己劍術上的造詣平平感到苦惱,在番隊道場雖也有練習,但畢竟是隊員們一起,她身材嬌小,力氣上的確很不占優勢。名嘉教給她的方法,正適合她研習,遂如獲至寶,一心一意鑽研鍛鍊起來。
名嘉抽空瞄了眼道場門口,那個隱藏靈壓從頭觀戰到尾的人已經不見了。
她就笑了笑,自顧自走到道場另一邊,按照自己的節奏做起了訓練。
看樣子,小姑娘已經能打起精神了——在練習中看到自己的不足,再予以進步的空間,就算是讓她認識到自己的確還有待考察,挑戰席官為時尚早,也就不至於受打擊到那種地步了。
這種事,明明應該是做兄長的義務吧?
因為學到了新技能,早飯時露琪亞還顯得興致勃勃,入座後打招呼的聲音也比平時精神不少。白哉依然一副冷淡的模樣,對義妹的問候也依舊是淺淺一頜首作為回應,名嘉在旁邊看了,就笑著圓場:“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勝敗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我不過是仗著老師的教導,比你多了些經驗罷了。”
“是,我會好好努力的。”露琪亞趕忙半垂了頭恭敬應答,名嘉就趁勢拉了拉白哉的袖子,暗示他少些嚴厲。
白哉垂眸看了眼扯了自己袖子那隻瑩白的手,臉上的神色鬆了松,終於順著名嘉的話說了一句:“你還是基礎弱了些,多跟你嫂子學學。”
受寵若驚於兄長居然在教導自己,露琪亞瞠目結舌,被名嘉看了一眼才喜出望外地回應:“是!定不辜負兄長大人的教誨!”心裡卻也知道,兄長能想起對自己說這麼一句話,多半也是名嘉的功勞,就又忍不住瞟了兄長身旁落座的嫂子一眼。
初時只覺得是個性格溫和、處事周密又優雅從容的貴族小姐,對自己雖也算不上親近,但至少是懷抱著善意的。後來聽說兄長與她訂了婚,儘管自己是沒什麼資格和立場發表意見的,但也不免在心裡有過忐忑——真正作為一家人相處的時候,要是名嘉也與兄長一般個性高傲看她不起,豈不是更難過?
卻沒想到與兄長成婚這一個多月,名嘉對自己處處照顧,家裡的事也料理得井井有條,更神奇的是,似乎自己那位個性冷淡驕傲高貴的兄長大人並不排斥這個嫂子。如今看來,她更是敢對兄長提些要求呢!
果然兄長還是成了婚的好啊!露琪亞一邊吃飯一邊在心裡想著。有了嫂子在家裡,她總算能有點喘氣的空間,在面對兄長的時候也沒那麼戰戰兢兢了。雖說感覺白哉還是高不可攀,自己也不大敢在他面前說話,但至少還是能和名嘉相處和諧的,朽木大宅看起來也像個家了。
有嫂子在,真好啊!
風平浪靜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的,四楓院家的御燈宴過後不久,就迎來了盛大的元日。
這是名嘉嫁到朽木氏之後的第一個元日,不僅要主持當天卿家和下臣的拜謁,在元日前後還要親自去拜訪重要的友人、家老、長輩等,十分忙碌。
夫妻倆帶著露琪亞先去別府看望了銀鈴。老爺子依舊精神矍鑠,身體健朗,見了白哉先拉孫子下幾盤棋。名嘉為兩人烹了茶後就安靜地坐在一旁觀戰,露琪亞也不敢多言,雖然不太看得懂棋局,但也隨著名嘉跪坐下首,心裡數著數熬時間。
銀鈴的棋風與老人家沉穩睿智的外表不甚相符,走的乃是大開大合之道,步步緊逼,攻守間頗有些粗獷豪氣;而白哉則是穩中求勝,看著雖謹慎,卻暗藏玄機,明里進攻暗中布局,行的是虛實結合的手法。名嘉看了一會兒,深覺有趣。
棋盤上是最能體現一個人思維方式的地方,朽木銀鈴看著嚴厲穩重,深謀遠慮,從棋上看卻有猛將之風,而朽木白哉表面上不動聲色,冷靜如山,其實腹中自有乾坤,善用陽謀,堂堂正正不失公正,也並不一味拘囿於古板。
果然“人不可貌相”嗎?
“我在別府清靜慣了,元日繁忙,我也不耐煩應酬,一把老骨頭,你們就別讓我回主宅受罪了。”收了棋盤,名嘉藉口去看送來別府的元日禮是否安頓好,帶走了露琪亞,留祖孫二人說話。銀鈴讚許地望了眼名嘉的背影,又睨了對面的孫子一眼。
自己這個孫子話少,又不善表達,收養露琪亞多年,人前人後從沒給過什麼溫和臉色,露琪亞見了他活似老鼠見了貓,畏懼至極。往年元日,來別府探望自己,從來都是只身前來,從沒帶露琪亞來過。知道的,說是他不願束縛了義妹,不知道的,卻當他不在意對方。別人不論,就是露琪亞本人,怕也是這麼以為的。
這次出門罕見地帶了露琪亞,顯見是名嘉的主意。
倒不知道這閒院家的公主還挺有本事,說的話白哉也能聽得進去,更難得是辦的事不叫他討厭。成婚才不到半年,看如今兩人的相處,就算不是感情深厚,凡事也總能商量著來。
這麼看來,結這門親還是對的。
三人在別府陪銀鈴用了午飯才回家,名嘉換了衣服出來,見房內其餘服侍的侍女已經退了下去,白哉手裡拿著一封請柬,里見清光在旁垂首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