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級別不高,職權有限,但認真履職也未必沒有出頭之日,慢慢與庭內熟悉起來。若做得好,日後選入護廷隊指日可待,有能力的話,還有晉升空間。只是需要耐著性子熬資歷,也壓壓慶家的野心。
“說是親戚,其實我那位姨母出嫁時我年紀還小,見都沒見過面,更別說西鄉慶家。他人品本事如何,我也全不知情,總不成為著照顧姻親,壞了規矩。我瞧著這人與賴親大人有幾分相似,太過關照怕他陽奉陰違弄些我們不知道的勾當,好心變壞事。他若真有能耐,自有破囊而出之日,用不著我們鋪路。”
白哉瞅著名嘉冷淡的面容,心裡卻覺得好笑。
剛認識的時候,名嘉瞧著對誰都客客氣氣,從不在自己面前明確表示好惡。沒成婚時那樣不贊同橘家繼的做法,也沒有半句指摘,那麼瞧不上由良賴親的為人,也不過是在自己面前隱晦暗示幾句。那時他就知道,看上去如沐春風的閒院名嘉,其實內心最是疏遠,不過是教養使然不表現出來罷了。
成婚這些日子,也許之前是刻意忽略了,現如今回頭想想,兩人再小心翼翼保持距離,名嘉在自己面前到底少了些疏離。如今對西鄉慶家不信任,她就沒有掩飾自己的不喜,話雖然還是很客氣,行動上卻不像從前那般謹小慎微,透著股“無論自己怎麼打算她也要那麼做”的驕縱。
心底深處就有淺淡的歡喜悄悄散開來——日夜相處,他們到底還是和陌生人不同的。她在他面前,雖不是最輕鬆,也到底還是與旁人有區別吧?
“是你的親戚,你若覺得可行,就照你說的辦好了。”這麼想著,白哉的聲音無意識地輕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透著點笑意,“男子漢大丈夫,要振興家業也該自己出些力。”
他沒瞧見一旁服侍的松島驚疑不定的神情。
聽見名嘉講話那麼直白時松島就有些擔心。她不知道白哉與名嘉之間發生的種種,但見自家殿下少了客氣和恭敬,不免擔心白哉覺得被忤逆。人家好心要關照夫人的親眷,夫人不領情就算了還直接表示對西鄉慶家的不信任,萬一惹惱了家主可怎麼好?
結果她一個人提心弔膽半天,夫人神態自若不在意,家主大人被拒絕了看上去似乎也不惱,表情還挺輕鬆,叫松島一顆心提起來又放下,頗受了一番煎熬。
夫人一貫是有分寸的,也許是自己思慮過多吧?
作者有話要說:看看大白現在要求都低成什麼樣了……
居然覺得這樣就滿足了
☆、Episode 76
一月之後,浦原喜助將黑腔構造解析完畢,打開了通往虛圈的通道。山本總隊長在隊首會議上點將,決定由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十一番隊隊長更木劍八及十二番隊隊長涅螢利率隊前往虛圈,餘下的隊長級將在空間轉換後的空座町迎戰。
瀞靈庭瀰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有家人要出戰的家族更是惶惶不安。
名嘉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露琪亞去虛圈營救井上織姬已經超過一個月,白哉嘴上不說,心裡也惦記,之前任務還不曾分配時名嘉就猜,若有可能他是定要去的,如今果然不出所料。
她就指揮僕役清點起行裝來。
白哉從前庭書房回來,見名嘉正對照單子清點物品。東西不多,但樣樣都用得上,十分輕便,帶著也不礙事,顯見是費了心思的。她跪坐在柔軟的墊上,小腹隆起,便是穿著寬大的打褂也能看出來,一張清麗的臉不施粉黛,皮膚白得近乎透明,卻看不出任何意外或慌張。
隨侍的女中看見他進來,齊齊問安,名嘉正要起身,白哉已經按住了她的肩:“你不方便就別動了。”說著不由瞟了眼她微隆的腹部。
儘管知道名嘉不是那種嬌養深閨柔弱萬分的嬌小姐,但畢竟懷著孩子,自己馬上要離家,還不知戰鬥要持續多久,勝算幾何,留她一人守在家裡,白哉終歸覺得有所虧欠。
“你還是搬去駿河別府住吧。”
“還是讓祖父和姑母搬回主宅吧。”
兩人不約而同說了相反的話,彼此都是一愣。
繼而白哉微微蹙了蹙眉:“這種多事之秋,你顧著自己都分|身乏術了,還惦記別人幹什麼?祖父和姑母也斷不肯給你出難題的。而且一旦開戰,難保沒有趁火打劫之輩,庭內貴族宅邸都會成為首要目標,你一個人在府里,身子又重,不如帶侍衛去別府。”
對方一片好意,名嘉真的很想接受這份體貼。但是思量片刻,她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意見:“殿下為我著想,我都知道。但我是您的妻子,朽木氏的主母,大戰在即,庭內難免形勢嚴峻些,您出戰在外,我要是也不管不顧去了別府,家裡成什麼了?”
“我原本是想著,再怎麼樣,家裡畢竟戒備森嚴,侍衛也多。祖父和姑母一個人住在別府,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到時候有不長眼的宵小撞上去,還不如住回來得安全。”
理智上講,白哉知道名嘉的安排更妥帖。他們不是尋常夫妻,更是一家之主和當家主母,一個出戰,一個離府避險,把偌大的府邸和一眾家老僕從都丟下,怎麼也說不過去。然而名嘉還懷著孕,讓她一個人留下照看一大家子,為人丈夫,白哉實在是很不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