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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父親大人都又要有兒女了,你……”
名嘉頓時臉都紅透了。雖然知道只有生下繼承人才能真正站穩腳跟,婚姻才多一重保障,但是這種事她也沒好意思能拿著跟別人討論。
瑞穗見名嘉這副模樣,不禁嘆了口氣:“白哉殿下又沒有側室,你不趁現在抓緊,等以後長老會開始伸手了,娶了其他有勢力的小姐為側,你就被動了。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這也不是急就能解決的問題。名嘉含糊地應了一聲,心裡苦笑。自打幾個月前白哉莫名其妙鬧了一次彆扭又搬回臥房去住以後,兩人雖然誰也沒提,名嘉也不準備探究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心裡到底是記得這件事——後果就很誠實地反映在身體上。
原本對於這種事她就不是很熟練,白哉也不是縱慾的人,每次都像完成任務,再加上她心裡多少有些介懷,再親近她就更緊張,甚至還有點排斥,過程可想而知。偏偏又不能拒絕,導致如今名嘉想起繼承人的事就頭皮發麻。
以為她不想嗎?早點懷孕有了繼承人,這種任務式的親近就可以早點結束,這才是她巴不得的好不好?可惜孩子可不是小貓小狗,也不是說想要就能弄來的。
不日,送往別府的春禮準備齊全,名嘉帶著露琪亞去看望銀鈴。原本白哉也是要去的,臨行前突然接到了地獄蝶帶來的命令,山本總隊長急召隊首會議,他便只好先去了番隊。
在別府用了午飯後又去了相模家。孝景雖卸任,但名嘉並沒有因此而冷遇相模家,加上紀枝服侍精心,人也聰明,很得名嘉的心意,故此對相模家也頗有好感。
留了紀枝在家裡陪陪家人,特許她晚上再回朽木府,名嘉和露琪亞從相模家出來,時間還早。雖然看著春光大好,不過顧慮身份又不能大喇喇在大街上散步,只得遺憾地上了轎,由護衛們護送回家。
車轎走得十分平穩,如果不是隱隱聽見轎簾外的腳步聲,甚至都感覺不到是在行走。
不過,從相模家回朽木府,有這麼遠嗎?走了這許久都還沒到。
名嘉兀自狐疑。
平穩的轎攆突然猛烈地一晃,重重摔在地上,毫無防備之下名嘉被摔得頭暈眼花,正要質問發生了什麼事,隔著轎簾,她聽見外面驚慌失措的尖叫和刀刃相接的脆響。
“嫂子,您沒事吧?”轎簾被刷得掀開,露琪亞焦急的臉出現在外面,越過對方的肩膀,名嘉一眼就看見倒在血泊中的轎夫和幾名侍女。
“發生什麼事了?”
“是虛襲。”露琪亞臉色嚴肅,“不過幸好只有一頭,嫂子別擔心。”說著,習慣性地去拔刀,一伸手才反應過來,今天出門拜會,穿的是打褂,並不曾攜帶斬魄刀,表情頓時就僵住了。
事到如今,再堅持什麼所謂的“禮節”就有點太過矯情,名嘉迅速鑽出轎攆,眉頭緊蹙——四名轎夫,前面兩名同時被襲當場身亡,隨侍的侍女有一名被波及,倖存的幾名雖沒有受傷,卻嚇得不輕,癱軟在地顯然也失去了行動能力。
這是一頭體型龐大的虛怪,有著數量巨大的長長的觸手,每隻觸手的前端都鋒利無比,雖然巨大,動作卻一點不拖沓,粗壯的尾巴橫空一掃,就有好幾個侍衛被抽得飛了出去。
瀞靈庭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虛怪出現卻沒有任何反應?名嘉瞠目結舌。
念頭一起,她才發覺了不對勁,四目環顧,赫然發現他們所在的地方荒無人煙,絕對不是瀞靈庭。
“這是……”
“這是流魂街的郊區!”露琪亞顯然也十分震驚,滿臉的不可置信,“怎麼會走到這裡來的?”
“總之,先報告給十三番隊。”今天,跟著她們出門的護衛有15名,然而現在合力對付眼前這頭虛怪,名嘉看著形勢也並不樂觀,她莫名想到了臨行前白哉接到的那通地獄蝶傳訊。
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趁著護衛擋住虛怪的空檔,名嘉的目光掃過地面,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她與露琪亞分乘兩台轎攆,但只有她的轎夫被襲使得車轎落地,露琪亞那邊更是連個侍女都沒有受傷。這情景,怎麼看,都像是衝著她來的。
但是基利安及以下的虛是沒有智力的,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刻意?
觸手尖銳的前端刺入護衛的腰側,噴濺出一股鮮血,15名護衛已經負傷倒下了大半,剩下的也傷勢不輕,應對得異常吃力。十三番的援救還沒到,露琪亞卻等不下去了。
“破道の三十一,赤火炮!”赤紅色的火球直直衝擊在虛怪的臉上,卻只留下一個淺淺的黑印,並沒有造成任何實際上的傷害,露琪亞卻不氣餒,一邊躲避著攻擊,一邊持續放出各種破棄詠唱的中級鬼道。
殺傷力雖欠缺,但也成功牽制了虛怪的攻擊,讓侍衛們也緩了口氣,能夠重新組織進攻。
露琪亞就鬆了口氣。
攻擊被遏制的虛怪顯得十分憤怒,發出一聲震耳的吼叫,原本就已經十分密集的觸手竟然又憑空增多了不少,且尖端的刺和刃也變得更加尖利,有三條觸手朝著露琪亞的方向就刺了過去。
她沒有斬魄刀,最好還是不要正面硬碰,誰知正要瞬步躲開,身上冗長的打褂卻不知在什麼地方絆了一下,讓露琪亞身形一個踉蹌,眼看尖端就要落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識抬起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