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
“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名嘉氣極反笑,她看著雛森淚流滿面還猶自不服的臉,連罵人的欲望都沒有,“身為護廷十三番的副隊長,感情用事,毫無理智,大敵當前不能盡心履職,作風浮躁毫無擔當!藍染惣右介是尸魂界的敵人,公然叛變陰謀顛覆,事到如今你居然還執迷不悟,心存僥倖,這是身為一名合格副隊長應有的做法嗎?”
“你以為只有你最委屈?護廷隊和你處境相似的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也沒見九番隊和三番隊就不工作了!隊長叛變,在這種情況下身為副隊長更應該挺身而出擔起責任,你卻除了自怨自艾以外沒有任何建樹!這次我讓你交出副官臂章暫時休養已經是看在日番谷隊長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回來,你要是再這樣,我立刻回了總隊長將你革職!現在,交出臂章,出去!立刻!”
長這麼大,雖然出身流魂街,但雛森家庭環境簡單,婆婆慈愛,青梅竹馬的日番谷冬獅郎又少年老成,從來對她愛護有加,一路從真央畢業升上來都沒有遇到過什麼挫折,更不要說被這樣毫不留情的責罵,她委屈極了。
名嘉雖然沒有疾言厲色,但是字字珠璣,每個字都像一把刀子扎進心裡一樣,讓雛森又羞又急,眼淚怎麼也忍不住。
她只覺得朽木名嘉太過嚴厲,不通情理。藍染隊長是叛變了,可是畢竟做了那麼久的隊長,她又一貫傾慕對方,這樣的感情怎麼可能因為對方一朝叛變就驟然完全消失呢?她自己也知道作為一名副隊長,不應該再抱有這種心理,但如果能控制住的話,難道自己不願意忘記嗎?被欺騙、被推開、被傷害的人都是她,她自己才是最難過的那個人啊!朽木名嘉根本就不能感同身受,卻說得那麼輕鬆,現在還要讓她停職,她怎麼能接受呢?
雖然身為副隊長,面對上官完全沒有辯駁的空間,但雛森此刻腦子已經完全混亂,只能機械地哭著,怎麼都不肯交出副官臂章。她不知道還能怎麼辦,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聽話,不能順從。
要是小白在的話,就好了……
越來越大的哭聲讓隊長室門前路過的隊員們都忍不住駐足側耳,紛紛露出八卦的表情。雛森歸隊以來就和名嘉不睦,大家多少都看在眼裡,聽說今天出任務,副隊長又犯了錯,想來隊長是批評她了才哭得這麼慘。
想想名嘉就任以來的鐵腕,隊員們暗暗吸了口冷氣。
副隊長這次是撞槍口了。
“我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名嘉皺著眉頭看雛森哭個不停,表情冷漠,“識時務的話,主動交了臂章,我會在隊員面前為你找個藉口,你要是再哭,就是違抗上官,我有權將你關進隊牢醒醒腦子。要不要最後一層遮羞布,你自己看著辦。”
說著也不等雛森止了眼淚,就一把拉開了隊長室的門。
門外一眾偷聽八卦的隊員們立刻作鳥獸散,來不及偽裝自己很忙的幾人滿臉尷尬,瞬間冒了一頭冷汗。
聽這動靜,隊長已經很不爽了,他們可不想填了炮灰。
好在名嘉也沒有追究他們探聽八卦的事情,門一開,表情平靜地叫了新田三席,從始至終表現都非常淡漠。
眾人深深地鬆了口氣。
雛森沒料到名嘉一點情面都不留,說開門就開門。她再怎麼樣也知道不能在眾多隊員面前丟臉,趕忙收了聲,手忙腳亂背過身擦眼淚,因為憋得太狠,還一抽一抽地抽噎著,新田三席硬著頭皮進了隊長室,眼觀鼻鼻觀心站好,不敢隨便亂看,等著名嘉發話。
“雛森副隊長受傷了,你送她去四番隊治療吧,務必聽卯之花隊長的安排。”明知門口那些人一定聽到了隊長室的動靜,但名嘉毫無異色,睜著眼睛說瞎話,“工作雖重要,也不能忽視身體,就先交了副官臂章,治好傷再考慮歸隊一事,不用著急。”
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新田三席一眼:“你是副官輔佐,我把雛森君交給你了,務必督促她好好休養。”最後四個字咬字十分重,新田心裡一跳,趕忙低頭答應。
而後也不管雛森如何不情願,飛快地摘下她戴在右臂上的臂章,輕手輕腳放在名嘉辦公桌的一角,拉著雛森就退了出去。
去四番隊的路上,雛森一直抽抽嗒嗒,新田知道實情多半不是名嘉所說,但是隊長已經這麼安排了,他也不敢問,只求能平安交給卯之花隊長接手。
可能是名嘉事先打過了招呼,卯之花隊長對於兩人的到來沒有絲毫驚訝,很客氣地讓副隊長虎徹勇音帶雛森去了一間單人病房,安頓她住下。
但新田很細心地發現,這間病房被施了名為“甲門”的結界。
與之前所用的“鏡門”不同,“甲門”從外面容易侵入,但從內里開始,卻堅固非常。
明顯是為了軟禁雛森。
新田不敢再多想,趕忙回了番隊復命。
翌日,名嘉在五番隊的全體隊務會上宣布了這個消息。
“雛森副隊長舊傷未愈,執行任務時又被大虛所傷,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適合繼續履行副隊長的職務。經她本人申請,我已經批准了她長期休假,這段時間,就由新田三席、木手四席和鳩尾五席共同分擔副隊長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