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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狽地用扇面抵消掉大部分鬼道的衝擊,身體尚在空中未曾立穩就被名嘉一刀追上,兩人距離近得已經沒有太大的餘地做出有力攻擊。情急之下待要故技重施放出冰箭,名嘉已經先聲奪人,一手持刀斬擊,一手放出縛道。
失去行動能力的紅衣女子重重從半空跌落,幾乎是與此同時,“斬華輪”鋒利強勁的刀刃當空墜下,狠狠將她的衣衫釘在地面上,其中一把刀還十分恰當地將她一頭黑亮的秀髮齊齊斬斷一半。
下一刻,名嘉的刀尖對準了她的咽喉,身著死霸裝的女子高高在上地俯視她,目光平靜。
“清醒了嗎?”
什麼東西如潮水般從腦海中褪去,紅衣女子冷厲的眼眸恢復了染著笑意的光彩。她試探著動了動手臂,苦笑著望了名嘉一眼,語氣已不再是最初那般的譏誚尖銳:“屬下無能,公主恕罪。”
身上的束縛感抽離,紅衣女子一個翻身跪伏在地:“多虧公主將屬下喚醒才沒有釀成大禍。”
“事情我已盡知,錯不在你,起來吧。”名嘉收刀入鞘,輕輕呼了口氣。
她能感覺到,消失的斬魄刀的力量,已經充盈了整個刀身。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感情的表達上兩個人都比較內斂,但是從本質上來說,其實名嘉和白哉是同樣的人。
他們出身接近,經歷相似,受到的教育也基本相同,這就決定了他們的思想和理念是最為接近的。
為了宗族的聲譽,他們都會竭盡全力,白哉能明白名嘉作為宗女的一切困難,名嘉也能明白白哉為了家族所作的一切犧牲。
這才是真正的門當戶對。
☆、Episode 93
跟在名嘉身後走進殘留的隊舍,玉輪看著戰鬥造成的殘垣斷壁,頗有些歉疚。待見到名嘉的房間後,她的歉疚變成了驚惶:“公主怎能在這等逼仄之地棲身?實在辱沒您之身份。”
名嘉本人倒不在意,兀自倒了兩杯茶:“不必拘謹,我還有事要問你。”
“村正藏身之所在什麼地方?白哉殿下也在嗎?”
“朽木白哉殿下斬了袖白雪,村正方相信了殿下的立場。”恢復了神智的玉輪自然知道此事不妥,但公主問話,她又不能不答或說謊,故而回答時神色有些忐忑,“只是今夜我們全員出戰,卻沒見到白哉殿下與千本櫻閣下,不知兩位大人與村正去了何處。”
名嘉斂了眉,細細想了一會兒。
被非主之人所斬,袖白雪便等於廢了。失去了斬魄刀,露琪亞今後是否還能繼續做死神都不一定,可見朽木白哉的目的不只是村正這一把斬魄刀。
與村正一同行動,恐怕也是為了村正的主人。
今夜庭內大亂,大家都在忙著與自己的斬魄刀作戰,正是防務空虛的時候,若想趁亂做什麼,怕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
心知斬魄刀們與村正共同行動不過是被蠱惑心智的結果,再問玉輪也不會有更多收穫,名嘉便不再言語,一個人兀自思考著。
直到被不遠處巨大的靈壓衝擊驚醒。
她悚然變色,修長的手指瞬間收緊。
那是朽木白哉的靈壓。
與他戰鬥的,是六番隊副隊長,擁有一頭火紅色長髮的阿散井戀次。
實體化的玉輪顯然也感受到了同樣的衝擊,她望了望桌前直挺挺站著的主人,有些擔憂。
這樣公然出現在大家面前,又與自己的副官大打出手,朽木白哉殿下的立場暴露無遺。公主與白哉殿下是夫妻,豈非難做?
蛇尾丸和千本櫻相繼卍解,刀劍相碰的威力掀翻了數座房舍。名嘉靜靜地感受了片刻,卻重新坐了下來。
“公主?”玉輪疑惑地看著自家殿下,名嘉面色平靜,輕輕搖了搖頭。
朽木白哉對露琪亞一向寄予厚望。
曾經阻止她做席官,無非是怕她涉險。如今兄妹二人早已不是當初的相處方式,對這個義妹,白哉是有期待的。在這種情況下,卻還折斷了袖白雪,眾目睽睽下公然與自己的副官刀劍相向,說明事情已經到了無法遮掩必須搬上檯面的時候。
站在名嘉的立場,是相信白哉有自己的不得已的。
但是站在護廷隊的立場,朽木白哉此舉卻形同叛變。
是以雖然隱隱有些擔憂,名嘉也不便與白哉碰面。否則,直面與斬魄刀共同行動的夫君,她是動手阻止還是袖手旁觀?不如避而不見。
“我有一件事交給你去辦。”沉吟片刻,名嘉望向沙發上的紅衣女子。
玉輪立即站了起來:“悉聽公主的吩咐。”
實體化後的玉輪面目姣好,身姿窈窕,此刻微微俯首,不經意便顯出女子美好的體態。但名嘉知道,她是多麼的堅強和忠誠。
她望著陪伴自己多年的斬魄刀,緩緩開口:“我要你回到村正身邊,協助白哉殿下完成他的任務。”
與整個瀞靈庭為敵的戰鬥,孤獨而危險。今夜過後,就算朽木氏地位特殊,對朽木白哉的行為,四十六室也一定會有所表示。父親原本就迫不及待要自己解決寄生者的問題,現在白哉立場撲朔,會極大地動搖四十六室對四大貴族的信任。
現世的情況拖不了幾天,但不降服斬魄刀,是無法開展對寄生者的圍剿的。這樣的背景下,四十六室很可能不會給白哉多少辯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