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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鎖區每天都在死人,名嘉身負調查取證的重任,進出封鎖區實屬平常,連他都不知道她直面了一場慘烈的死亡,片桐忠長怎麼知道?還為此專門上門來探望了一番。明顯是名嘉知道忠長來訪一事瞞不過去,才想出的藉口。

    在這種敏感時刻急匆匆上門,又讓名嘉不能說明緣由,白哉不得不重視。

    不過既然名嘉不想當面告訴他,他也不會大張旗鼓探聽。如果是無傷大雅的小事,他可以當做不知道,若是棘手之事,他當然也不能聽之任之。

    到底精神不濟,一整天的工夫,名嘉竟斷斷續續睡了大半時間,臨近傍晚的時候才醒過來,覺得舒服了不少。

    負責審訊的隊員沒有再傳消息過來,應該是沒有新的進展。

    她半坐起身,分神地想著忠長的事情。

    疫病源頭是伊勢谷莊園的人造成的,伊勢谷家又觸犯了律法、違規買賣領地,如果查實投毒之人是出自伊勢谷氏的指令,這個家族除了滅族,沒有其他出路。

    唯一能把忠長摘出來的辦法就是證實在戌吊投毒是個人行為,並且伊勢谷家和忠長都毫不知情。這種情況下,忠長參與伊勢谷家生意的時間不長,在四十六室面前也還有辯解周旋的餘地。  

    抄查文書她已經力有不逮,只能從審訊上下功夫,早日找出真正的罪魁禍首。

    確定了犯人,獲得口供和證據的難度就相應會小一些,也更可控。

    她沒考慮過把這件事告訴白哉,也沒想過要尋求對方的幫助。

    朽木露琪亞是緋真的親妹妹,朽木白哉倍加疼愛的義妹,被處刑他都能堅定不移地執行,名嘉不認為自己有什麼立場能夠說動那樣一個為規則而生的男人為自己徇私。

    心裡想著事情,手指就無意識在被面上划來划去,寫著案件關係人的名字,慢慢在腦中抽絲剝繭地歸納著各方的聯繫。白哉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夕陽斜斜地從門外照進來,灑了一半在白底繡鬱金香的緞面上。名嘉散著一頭長髮靠著床頭,瑩白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在身側劃著名字符,衣袖下露出的手腕纖細白皙。薄得近乎透明的皮膚下,隱隱能看到她最細小的血管。

    白哉突然覺得他一直以來都忽略了什麼。

    但凡見過名嘉的人,對她的評價除了端莊大方、高貴優雅之外,最直接的認識就是出色的容貌。明明是中御門家的小姐享有“尸魂界第一美女”的美稱,但只要有名嘉出現的地方,眾人的目光都會自覺不自覺跟著她走,就連織田政都曾經無意識在自己面前感慨過他“令人艷羨”。  

    白哉其實並不以貌取人,對女性的容貌也沒什麼評頭論足的愛好,相比之下,他更看重名嘉的聰慧睿智和傑出的政|治觸覺。

    也許就是因為名嘉平時做得太好,太周到了,漸漸地,他似乎都忘記了她也是個普通人,擁有著令大多數人趨之若鶩的美麗。

    清晨發現她臥病時那種有點焦慮和愛惜的複雜感覺又回來了,這不是白哉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強烈的情感上的波動。幾個月前那個安靜的夜裡,聽著名嘉訴說著內心深處對感情的質疑,他也曾有過這樣的悸動,但那時,他強行忽視了這種感覺,並且試圖若無其事地讓兩人的關係回歸原點。

    名嘉是聰明的,是善解人意的,她從沒問過他莫名其妙的冷淡和疏遠,也沒有對他的所作所為有過任何質疑。

    放任那一刻過去,像是彼此之間從沒存在過短暫的吸引和無謂的爭執。

    有一段時間,他以為他可以無視這種微弱的訊號。

    修長的人影被夕陽投在乾淨的地面上,名嘉倏然回神,幾乎是立刻就揚起了一個完美的微笑。若不是白哉一直注視著她的臉,恐怕也會錯過她之前的面無表情,以為她的笑容是發自內心。

    “殿下您回來了?今天怎麼這樣早?”  

    一如既往溫和的問候,一如既往輕淺的淡笑,一如既往低婉的聲音,卻無端令白哉有點煩躁,甚至就連名嘉一貫對他的稱呼,都讓他覺得極為刺耳。

    心裡忍不住就想,她明明對其他人都能恰如其分,又怎麼到如今,還固執地維持著與他的距離?

    還是說,這種距離,也是她的恰如其分?

    不得不承認,有這種猜測時,白哉內心是有幾分失落的。

    “醫官不是要你靜養的嗎,怎麼又起來了?”站在門口穩定了一下自己內心的波動,白哉若無其事走進房間,在床邊坐下,“吃藥了嗎?”

    “睡了大半天,已經好多了。”名嘉倒沒認為白哉是因為自己生病而刻意早回家的,她正著急回去工作,聞言立刻笑著解釋,“醫官也說不過是有點累,藥也就是些補藥,我已經沒事了。”

    白哉看著名嘉明顯瘦了一圈的臉,想起里見清光說,昨日片桐忠長與名嘉在待客間單獨說話。雖然沒人在身邊,但也隱約知道,名嘉似乎發了通脾氣,還砸了個茶杯。

    內務上,名嘉一貫和風細雨,很少見她發怒和失態。在番隊倒是手腕強硬,但片桐忠長是她表兄,怎麼也不至於發那麼大火。被氣病了還硬撐著說沒事,顯見是急著回番隊。

    番隊近來最要緊的事,不也就是戌吊疫病一事嗎?

    作者有話要說:從名嘉的角度,她不想因為娘家的私事向白哉示弱,一方面是怕給對方添麻煩,另一方面也是覺得求救沒用。她一直都對自己定位很準確,覺得自己尚不具備向老公撒嬌求助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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