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頁
她自己與緋真,全然是兩個天差地別的人,從出身性情到教養手段,甚或與白哉的相處方式,都毫無可比性。可偏偏就是這樣天壤之別的兩人,卻是朽木白哉前後兩任夫人。
名嘉望著緋真安靜的遺像,良久,輕輕勾了勾唇角。
“誰叫我是個勞碌命呢?”
她有能力,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斃。她深切明白將一個宗族的重擔扛在肩上的重壓與責任,故而也無法眼睜睜看著白哉孤獨地站在世俗的對立面。他們的婚姻,始於政|治因素,但人非草木,名嘉也並非鐵石心腸。
輕輕合上櫃門,名嘉的語氣淡淡的,帶了點無可奈何:“也不知道那邊怎麼樣了。真是的,這麼長時間,連個音信兒都沒有,成天做些叫人提心弔膽的事。”
又是一連數日沒有村正的消息。護廷隊其他隊長們倒是傾向於相信白哉的立場,只是四十六室的抗議難免多了些。
武藏雖然也十分不滿白哉在這個時候鬧出事來,但對方畢竟是他女婿,他還指望寄生者的事情拖些日子,是以也竭力周旋。
玉輪聽從了名嘉的指示,依舊假裝被洗腦,跟在村正身邊,名嘉依靠與刀魂的對話獲取信息。在尸魂界製造了巨大的混亂之後,村正似乎無意久留,對其他斬魄刀被收服也沒有多餘的表示,也並沒有強行要將它們重新奪回來的意思,只是要前往現世。
這些日子,因為公然與自己的副官大打出手的緣故,白哉也沒有離開過村正,聽說要前往現世後並未有任何表示,就連桀驁的千本櫻也什麼都沒說。
像是早就在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碎蜂率隱秘機動追查豐崎宗盛在現世的蹤跡已有十餘日。根據十二番隊的監控,自斬魄刀叛亂以來,穿界門曾數度打開,原因不明,且監控畫面中除了豐崎,並未捕捉到任何其他人出入的身影。原本在叛亂中,下落不明的死神不在少數,但經過半個月的調查,卻意外地在現世發現了許多原以為是戰死或失蹤的死神的蹤跡。
他們中的不少,與駐守現世的死神發生過戰鬥,在斬魄刀暴走之後便被實體化的斬魄刀殺掉了。
至於唯一出現在監控畫面中的豐崎宗盛,依舊沒有消息。
“雖然很不願意這樣想,但豐崎隊長的行為,比朽木隊長更讓人覺得不安啊!”這種時刻,連一貫懶散的京樂春水都很難再擺出平日那副吊兒郎當的架勢。四楓院夜一與黑崎一護已經從現世趕來,準備去解開山本總隊長的封印,但不知為何,京樂總還是覺得心中不平靜。
浮竹與京樂同是山本總隊長的得意門生,這些日子以來兩人共同管理護廷隊,又憂心恩師的處境,浮竹本就身體不好,如今看上去更有些面色蒼白。
十二番隊正在抓緊時間研究消除斬魄刀幻覺的方法,分不出人手來幫忙;四番隊住滿了傷員,從卯之花隊長到普通平隊士都分|身乏術;二番隊專注於追查現世情況,碎蜂帶著隱秘機動整日都不在隊裡;還有大量沒有被收服的斬魄刀每日作亂,幾位在座的隊長都熬得雙眼通紅、憔悴不堪。
如果真的能夠順利解開老爺子的封印,有了強力主心骨,事態也不知能不能好轉一些。
名嘉有些分神。
正如京樂所說,按照十二番隊的記錄與隱秘機動傳回來的消息,很容易就讓人懷疑豐崎背著尸魂界在現世做什么小動作,才使得流落現世的死神與駐守死神刀劍相向。畢竟他本人被拍到前往現世的錄像,辯無可辯,又一直沒有蹤影。
作為當事人,名嘉當然知道,向駐守現世的死神舉起武器,是因為那些死神被寄生者控制了行為。但目前而言,寄生者的存在對尸魂界來說還是個秘密,武藏極力避免閒院家與這樣不名譽的事情牽連到一起,是以真相尚未被揭開。在這個敏感的節骨眼兒上,豐崎宗盛離奇失蹤,眾人有理由懷疑他,也自然會認為現世的異常起因於斬魄刀的叛亂。
碎蜂頻繁往返於現世與尸魂界,四楓院夜一也加入了對斬魄刀的調查。但她們沒有帶來與村正有關的消息,反倒注意到了現世新的事態。
據說,現世已有數起普通人類使用能力的案例。分明沒有靈力,卻能夠操縱異能,甚至攻擊了其他人類,很是引發了某種程度的恐慌。
一直以來,尸魂界、現世與虛圈都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然而自藍染叛變,這種平衡就屢屢受到衝擊,如今現世更是事態嚴峻,若不予以重視,恐怕三界的聯繫很快即將失衡。
原本對於朽木白哉與斬魄刀共同行動一事,四十六室是十分震怒的。但他畢竟是正一位的貴族當家,素行良好,岳家還是如今占據四十六室首席的閒院氏,長老們也並不想輕易下結論得罪了武藏。結果很快,三番隊隊長豐崎宗盛也行為有異,緊接著現世情況就大大不妙起來,兼之武藏似乎對豐崎的動向十分不滿,四十六室的風向難免受了些影響。
“今早四十六室傳了話出來。人類無故使用能力這件事非同小可,要我們儘快調查真相。”浮竹很疲憊,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嘶啞。作為目下總攬全局的負責人,今晨被四十六室傳去說話時,他就已經有了些預感。
說實話,他是很反感四十六室這種做法的。
倒不是說他對白哉或是豐崎個人有什麼看法,但兩人先後差不多同一時段失去聯繫,又都有些叫人難以十分相信的行為,四十六室卻厚此薄彼,與自己說話時只說豐崎宗盛在現世的可疑,卻並不提白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