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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正是容貌酷似緋真那位寄生者。
一擊不成,對方立刻改變策略。那把比她自己還高的斬魄刀只用單手就輕鬆抽回,腳下發力,人已經又近身纏了上來,一把巨大的刀絲毫不顯笨重,突刺得密集又緊湊。
突破了結界後的房屋內空間有限,名嘉雖速度占優勢,但對方也並沒有慢太多,加上重型武器的逼迫,她一時也不能甩開對手太多。
柔軟的腰肢隱藏著驚人的爆發力,名嘉閃避的動作靈活而迅捷,握著斬魄刀的手腕不時翻出刀鞘格擋開沉重的襲擊,卻始終沒有讓自己的刀完全出鞘。
她還從未在公開場合使用過玉輪的能力,如今又懷疑敵方有“復刻”功能,豈敢隨意出招?更何況面前這個對手,不過是容貌上仿照了緋真的模樣,身手能力當然毫無相像之處,名嘉也想探探虛實,看她究竟擁有的是怎樣的能力。
她並不相信敵人只是單純地因為自己嫁了朽木白哉,就讓一個酷似緋真的戰士來噁心她——這不符合她對於寄生者們的認知。
重劍的威力比一般斬魄刀大得多,近身戰中單純角力,名嘉明顯是不占優勢的。為了保持體力,她不得不依靠鬼道拉遠作戰距離,保證身邊環境的相對安全。
捨棄詠唱的中高級破道依舊充滿威力,況且如今空間有限,一旦被擊中,破壞力自然也是成倍的。然而被攻擊的一方卻不慌不忙,那把沉重的劍只用一隻手就輕鬆拎起,十分敏捷地將整把劍橫過來,用寬大的劍身接連擋下襲來的火球。
破道碰上冰冷的劍身,如同一把火上澆了水,迅速萎靡了下去,瞬間就被吸收殆盡。而受到攻擊的一方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握劍的手依舊穩如泰山。
“雕蟲小技在我面前是沒用的。”手握重劍的女戰士傲慢的目光掃視著名嘉,最後視線落在她的斬魄刀上,“閒院家的嫡公主,堂堂護廷十三番的隊長,用斬魄刀正大光明斬了我,便護住了你的顏面。”
“為何不肯拔刀?你在顧慮什麼?”
名嘉盯著那張酷似緋真的臉看了幾秒,緩緩勾了勾唇角。
儘管咄咄逼人,儘管面對的是緋真的容顏,但這一刻,名嘉甚至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她的猜想沒有錯,這個女人的能力就是“復刻”。其他人的斬魄刀都在冬季大戰中使用過,唯獨她因懷孕沒能出戰。至今為止,她斬魄刀的能力成謎,閒院家的口風也緊,他們施術困住她,不過是想逼她解放斬魄刀。
確定了對方的目的,名嘉反而不著急了。她施施然收起了斬魄刀,甚至還輕蔑地笑了笑:“想死在我的刀下,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不知哪裡來的冒牌貨,倒有膽子對我指手劃腳?”
“婚姻上被我壓一頭已經十足不幸,我不過是好心體諒你剛生完孩子,萬一交代在我劍下不免可惜,如今看來你是不領情了。”重劍再一次狠狠刺出,假緋真目光陰暗,話語刁鑽。儘管雙方都心知肚明她不是正主,但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氣氣名嘉,專挑叫人不舒服的話來說。
刀鞘撥開重劍的鋒芒,名嘉的聲音甚至還帶了一絲笑意:“畫虎不成反類犬。憑本事逼我拔了刀也算你能耐,角色扮演的遊戲就請恕我不奉陪了。只會拿死人說事,沒得淨做些下作勾當!”
名嘉的劍術融合了柳生新陰流的靈巧和善條一刀流的大氣,兼之她常年以來為了避免使用戰魄刀,曾下了苦功在白打和鬼道上,此刻就算一時不能拔刀,那個假的緋真也並沒有占到便宜。
她用的是重劍,殺傷力雖大,但揮動起來需用大力,且要有充足的空間。而名嘉速度極快,又不與她正面硬槓,揮出去的劍,十有八九都落了空。
眼看自己的優勢消失殆盡,假緋真面上有些不甘心,但也並沒有執著於單人對決,揮出一劍給自己贏得了些許空間後,便即刻向不同的方向送出幾刺。看著毫無章法,卻讓名嘉心頭一凜。
此時此刻,任何行事都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果然,劍風像是觸動了房間的什麼密碼一般,名嘉的腳剛一觸地,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狠狠扯著她的腳踝往下墜,速度極快,頃刻就吞沒了半個身體。她條件反射要掙扎,卻碰到一手黏滑濕膩的液體,冰涼入骨。
說不上緣由,名嘉當即住了動作,毫無反抗任由那股大力帶著自己飛速下落,視線只能勉強分辨出這是一條類似中空的章魚腿一般的通道,肉壁上布滿了黏液。
重力和下墜速度的雙重作用下,沒用幾秒名嘉就落到了地上。她的髮簪在碰撞中掉落,原本盤得整齊的長髮瞬間散開,發梢在那管道的腔璧上蹭了一下,頓時被憑空生出的吸盤絞住。
名嘉當機立斷反手就是一刀,身體藉由下落的衝力滑出老遠,驚魂未定地看著斬斷的頭髮被死死絞住吞噬。
若她沒有放棄掙扎,此刻被吸盤和肉壁吸收分解的,想必也不止那截頭髮了。
☆、Episode 105
身形還未穩,腳下的地面就猛地陷了下去。名嘉方才從腔璧中掉下來時為了保持身體平衡,單膝著地,如今地面驟然塌陷,饒是她反應快,也不免一個踉蹌。
就是這一眨眼的工夫,塌陷的地面就融成了沼澤一般的泥濘,著地的膝蓋和寬大的死霸裝被泥水一浸,竟像被焊死了一般一動也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