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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眼似乎已經對這頗有些重量的髮飾不再感興趣的女兒,白哉有點拿不準:“她要是喜歡,拿給她玩就是了。”方才是戴在發上不方便,如今既然取了下來,似乎給女兒玩也並沒有什麼。
“她一個小孩子,一時新鮮罷了,這樣昂貴的東西怎能做玩具?”家主身份象徵之一的牽星箝哪裡能隨便給嬰兒?當初在雙殛上和黑崎一護戰鬥時弄碎了一副都了不得。名嘉聞言連忙阻止,不由得埋怨了一句:“您別這麼慣著她。”
出身名門,僕從環繞,又是唯一一個下一代,名嘉有時候真怕時熙缺乏管束過於任性——這對於任何人而言都不是什麼值得推崇的品質。下人們當然不敢管主子,白哉這個當父親的要是也這樣縱容,以後更有得頭疼。
寬厚溫暖的手掌覆過來,在名嘉手背上輕輕握了握。白哉不以為意地笑笑,表情輕鬆:“我以前說過,不會讓我們的女兒受委屈。該管教的時候自會教她是非曲直,至於些小事,你也不用過早緊張。”
“名嘉,我能護好女兒,也可以照顧好你。今後,你不必什麼事都自己扛。”交握的手掌溫熱有力,白哉神情愜意,語氣卻認真,“岳父對你求全責備,你不要放在心上。你是我的妻子,誰也不能欺負你,我向你保證。”
☆、Episode 115
這一年來,瀞靈庭連連陷入戰鬥,不僅數度重建,死神人數更是消耗巨大,迫切需要新鮮血液補充戰力。為此,山本總隊長對席官考核的頻次放開了限制,同時建議讓各隊隊長級輪番去真央選一門課代,以此讓學生們更早、更多地了解護廷隊的建制,也便於隊長們早早挑選富有資質的好苗子重點培養。
番隊事務工作量巨大,舉凡要求高些的隊長沒有閒著的。且天分這種事,可遇而不可求,久經沙場的隊長們並不認為在校學生會有多少值得特別關注的黑馬。
如十番隊日番谷冬獅郎一般天資絕佳的少年天才畢竟數百年才出了一個,若有這樣的學生,早該聲名遠揚才是。說到底,戰鬥這件事,既講天分,但更多是拼刻苦與經驗,他們都很忙,沒閒心與學校里稚嫩又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磨。
眾人都不情不願,又不好對總隊長的命令置之不理,推副隊甚至席官出來頂替,隨便選門輕鬆的課程便交差的不在少數。因此,當聽說名嘉選了四回生的鬼道課程之後,連深諳名嘉脾性的露琪亞都倒吸了口涼氣。
“嫂子,你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露琪亞以為名嘉多半是沒怎麼和學生打過交道,故而不清楚這中間的貓膩,便好意提醒,“男生們對鬼道總是……”
鑑於死神工作的特殊性質與整支隊伍的男女比例,劍術的運用總是遠遠高於鬼道的,況且升入四回生的學生基本已經有了課程偏重和個人愛好,對鬼道沒有興趣的人,多半從心底便瞧不起這種戰鬥方式,覺得不夠帥氣。六回生橫豎已經定型,老師們也不在沒有天賦的學生身上多浪費精力,低年級的時候又比較容易扭轉學生的看法,只有四回生,不上不下,不好放任自流,卻也難以管理,故而歷來這個階段的鬼道老師總是最頭疼的。
露琪亞的擔憂卻沒讓名嘉動容,她甚至是有些寬和地笑了笑,並不解釋。白哉望了望胸有成竹的妻子,又瞥了眼一頭霧水的義妹,眼底也暈開一絲笑意。
這次斬魄刀叛亂,護廷隊損失慘重,措手不及固然是原因之一,但若能在對敵技巧上有所突破,想必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女性在護庭十三番要想出人頭地,本就比男性更為不易,究其原因,還是生理所限,缺乏戰鬥所必須的力量。磨鍊白打斬術,力量自然不可或缺,鬼道上的要求卻並不很多。
名嘉是有意在真央扭轉死神教育過度重劍術而輕鬼道的風氣,故此才專撿了樁棘手事來辦,況她也從不是那種敷衍塞責、知難而退的個性,自然不會陽奉陰違。
只不過這話說明白了,倒顯得她杞人憂天一般,是以白哉心中明白,也只不說出來罷了。
見兄嫂彼此心照不宣但就是不對自己講明,露琪亞懵懂半晌,陡然又覺得自己擔心得十分多餘。
以嫂子的本事,護廷隊那幫下屬都收拾得服服帖帖,遑論些沒出校園的學生。大哥都不擔憂,自己瞎操的哪門子閒心?
不過話說回來,總感覺這次從現世回來,兄嫂之間的氣氛似乎變得和諧了不少。當然,以往兩人看上去也是十分尊重彼此關切的,但總像是少了些理所當然,客氣又多了些,不似如今,倒像他們二人自成一個世界,多了點別人不懂、也不需要其他人懂的默契。
對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露琪亞是不了解多少,不過常年察言觀色,白哉心情如何她還是看得出來的。一貫冷淡的兄長心情愉悅,依露琪亞推斷,跟嫂子的親近不無關聯。
這是忙碌中難得休閒的一天。冬日的腳步已漸漸遠去,滿院山茶香氣馥郁,再過不久,便是朽木氏享譽尸魂界的櫻花宴了。這是名嘉嫁到朽木氏的第四個年頭,一應事宜早已輕車熟路,再沒有初次籌備時的謹慎緊張,甚至還有些餘裕忙裡偷閒,與白哉手談幾局。
露琪亞對棋局無甚造詣,原以為以名嘉的出身教養,該很能與白哉勢均力敵才是,不想棋局擺開,雖瞧著雙方戰局膠著,但兄嫂二人的面色卻很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