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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子和阿澄見典子夫人發怒,都低下頭跪著。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入獄的畢竟是她們的丈夫,瀞靈庭高層又處在震怒之中,她們又不是沒見過往日在類似情況下被填了炮灰的家族。繼續等下去,把命運完全交到別人手中,靠著四十六室少得可憐的同情心尋找一絲生機嗎?
名嘉的立場再艱難,總也是性命無虞的,血脈至親,朽木白哉難道還不能理解不成?就是不高興,也是一時的,若果真有用,一邊是丈夫,一邊是外甥女,她們站在誰的立場上,當然不言而喻。
作者有話要說:事件的後續還沒有結束。
上章留言個個都在呼喚修羅場,好了好了,小妖精們,知道你們看不得男主好,知道男配吸粉,你們耐心等兩章,馬上真正的大型修羅場了!真的大型!
☆、Episode 66
閒院武藏的沉默讓片桐家的命運前程顯得更加無望。於公,他是宗主,又是四十六室首席長老,話語舉足輕重;於私,他是片桐氏的女婿,入獄的長信與忠長,一個是舅兄,一個是侄子,片桐氏涉案深淺,其實都是有可辯白的餘地的,武藏的袖手旁觀讓四十六室的態度也變得搖擺不定。
雄謙的病就越發嚴重起來,內外交困之下,就連典子夫人的身體,也漸漸有些支持不住的樣子。
已有幾撥向四十六室陳情的人去過清淨塔居林,但傳出來的消息都不太樂觀,按照四十六室一貫“寧可錯殺不可錯放”的原則,加上閒院武藏對妻族冷漠的態度,想要善了幾乎是不可能了。
名嘉回到閒院宅的時候,其實是沒抱什麼希望的。她也不認為在隔岸觀火這麼久之後,閒院武藏會因為自己的要求就改變最初的想法。所以,對於武藏叫自己回來的意圖,名嘉有些不解。
“聽說阿澄去番隊找你,你沒有見?”在書房裡,武藏屏退左右,開門見山。他理所當然的態度讓名嘉不適地皺了皺眉頭。
“您明知舅父大人與此事無關,表兄也所涉不深,還要趕盡殺絕?”
武藏看著女兒,想起豐崎宗盛也曾去清淨塔居林為片桐氏說話,過往的樁樁件件都在腦中閃現,他有種事情漸漸脫離掌控的感覺。
如今,名嘉倔強而針鋒相對的表現刺痛了他,他心裡複雜的感情漸漸平息,只剩下被忤逆的惱怒。
“你已經出嫁了,家裡管不了你。既然如此,家裡的事,你也就不用管了。”武藏語氣譏誚,用名嘉出任五番隊隊長時的說辭不軟不硬地頂了回去,“四十六室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對片桐氏的審判,無論結果如何,我只要接受。”
“身為貴族,你也是一樣。”
名嘉咬緊了牙關,嘴唇顫抖,死死盯了武藏的臉,但那上面只有淡漠的冷笑。
他是真的想讓片桐氏滅族的。
名嘉從小接受繼承人的訓練。她出類拔萃,能力卓絕,她知道面對什麼人該說什麼樣的話才能達到目的。
但是,武藏赤裸裸的冷漠,甚至是隱隱的幸災樂禍,讓名嘉在瞬間失了言語。
曾經,她的父母舉案齊眉,親密恩愛,兄長少年沉穩,聰慧可靠,外祖一家對她寵愛有加,幾個表兄表姐都友愛和睦。
就因為她沒有炎之力,一切都毀了。
武藏是真的從心底里,憎惡著賦予了她一半血脈的片桐氏。他恨不得這個家族從未存在,從未孕育過像自己這樣玷污了閒院氏火系血統的後代。
唯有這一點,他們都無從辯白。
始終心懷芥蒂的閒院武藏也不會聽。
這是她的罪,在武藏眼裡,就是她死了,也抹不去,贖不完。
名嘉突然笑了起來。
“您是不是認為,將片桐氏滅族,我沒了依仗,今後想在夫家站穩並得到更大的權利和尊重,就只能靠娘家?為了自己後半生的安穩,無論您立千熊和長康誰為世子,我都得盡心輔佐,這樣才能讓閒院氏穩固千秋?”從武藏的表情中,名嘉知道自己說中了。她是他一手教出來的繼承人,又怎麼不了解他的想法?可是在切中真相時,心裡卻有一瞬間寧願自己根本不懂。
曾經她以為失去了母親和兄長,父親就是她最親密的人、最堅強的依靠,她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的時候,卻恰恰正是最無能為力的表現。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作為宗主的武藏總是這樣。切斷她所有的後路,封殺她所有的選擇,只留給她一個不得不接受的結果,讓她順著他的心意做事。以前是,現在仍然如此,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想法和感受。
“那麼我也請您記住,這是我最後一次試圖請您幫忙,今後,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您想要的,也請恕我不能滿足。”她站起身,拉開了書房的門,“畢竟,就像您說的,我已經出嫁了。”
雄謙和典子的病越發嚴重了,名嘉避嫌不好去探望,連僕從也不好和片桐氏的僕役有過多接觸。
又過了幾天,聽說朽木白哉去了清淨塔居林。
證物已全部移交,六番隊的工作已經結束,此時求情,已經不能算在干涉調查的行為之中了。朽木白哉一貫中正,極少在類似事情上為誰說情,當初連自己的義妹被判刑時都沒說過一句話,所以這次,為了妻子外家所做的事情才更加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