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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她自己反倒得從別處聽來消息,朽木白哉這算什麼意思!
白哉身份貴重,獨享一個安靜寬敞的病房,名嘉推門進去,房間裡坐著副官阿散井戀次、劫後餘生的露琪亞,還有一個橘色頭髮穿死霸裝、背著一把等身高的斬魄刀的少年,應該就是那個叫黑崎一護的旅禍了。白哉散著頭髮,身上纏滿了繃帶,靠著床頭半坐著,臉色有些蒼白,顯然傷得不輕。
見名嘉進來,戀次趕忙站起身來行禮,把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露琪亞眼神有點閃爍,對上名嘉顯得十分尷尬。
她剛從白哉那裡得知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見了嫂子難免覺得不自在,一護不知道這個衣著華貴、氣質端莊的大美人是誰,又不好當面問,只好跟著戀次含含糊糊打了聲招呼。倒是名嘉初次見一護,猝不及防之下有些驚訝,不禁多看了他兩眼,把一護看得莫名其妙。
對其他人矜持地頜首回禮,名嘉也不謙讓,順勢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白哉身上層層疊疊的繃帶和隱約還在滲血的傷口,不禁嘆了口氣:“殿下也真是太亂來了。”雙殛上與黑崎一護那場戰鬥,巨大的靈力碰撞她在府里都能察覺到,都那樣了還不要命地去擋刀,現在還能喘氣也是命大。
她曾經也想過,白哉和露琪亞這對義兄妹真實關係究竟怎麼回事,現在總算是知道了。難怪拼了命地護著,誰讓是緋真夫人的親妹子呢!
名嘉這念頭不無酸溜溜。
重傷未愈,傷口也只是勉強包紮處理了而已,白哉此刻說話還是有些虛弱,看著妻子的目光也滿是歉然:“讓你擔心了。”
“殿下是救自己的妹妹嘛,理所應當的。”名嘉似笑非笑。
戀次看了看自己的上官和艷光照人的夫人,覺得自己等人十分多餘。
他就給一旁的黑崎一護使眼色,五官都快錯位了,奈何一護似乎沒看懂他的意思。露琪亞眼疾手快,在一護開口問出來之前一把扯住對方的袖子飛快地道:“大哥您好好休息吧,我們改天再來看您。”說完和戀次一左一右架著一護迅速消失。
被強行拖出病房,一護莫名其妙,好不容易奮力掙開了兩人的鉗制,他很不解地看向露琪亞:“幹什麼啊你們!剛才那是誰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家果然真的是大貴族,連管家都這麼有氣派!你不是白哉的妹妹嗎?你們家管家權利這麼大的,你個大小姐還要討好?”
話沒說完,就被露琪亞一拳狠狠揍在腦袋上。
“蠢貨!那是我大嫂!不知道別瞎說!”
一護表情瞬間空白,片刻後暴起:“你以為我白痴啊?大嫂,那不就是你哥哥的老婆?白哉怎麼可能結婚了!”
“你個混蛋給我對夫人尊重點啊!”戀次一橫手臂勒住一護的脖子,“哪門子規矩說隊長不能結婚了?露琪亞不就是隊長前任夫人的妹妹嘛!”
“……你這解釋比不解釋還糟吧?”被勒得面紅耳赤的一護和露琪亞同時死魚眼。
閒人都識相地離開了,病房裡只剩下夫妻倆,看著一貫高高在上、矜持驕傲的白哉滿身大大小小的傷,靠著病床臉色蒼白虛弱的模樣,又想到露琪亞離開時那明顯親近和自然起來的態度,名嘉一時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好在她一貫克制,心裡想什麼,臉上也不顯出來,拿了床頭的香榧細細剝著,甜白瓷的碟子裡不一會兒就堆了滿滿一碟香榧子。白哉的目光隨著名嘉的手指移動,見她瑩白修長的手指靈活地翻動著,淡黃色的果肉襯得她的手白得像透明。
“到底是怎麼回事?動靜那麼大,我在家裡都感覺到了,還聽說刑台被毀了?”把剝好的香榧子放到白哉面前,名嘉抽出手帕來擦了擦手指,動作輕柔舉止從容,白哉就簡明扼要的從頭到尾概括了一遍。
他雖然話少,但是抓得住重點,知道名嘉真正想知道的是什麼,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了前因後果。
“看來,千熊莫名病了一場,在父親而言,居然還成了好事了。”名嘉一哂。四十六室早就被藍染全殲,要不是武藏因兒子生病未去議事廳,怕也被牽連其中了。
“可惜藍染已經逃往虛圈,也無從得知那日奪了千熊君魂體的究竟是什麼。”白哉略有遺憾。藍染狡詐多疑,沒在清淨塔居林得手,居然還追到了家裡,要不是那日名嘉正巧在場,武藏必死無疑。這麼一個詭計多端又心狠手辣的對手,不聲不響陰謀了百年,尸魂界掌握的情報卻十分有限,處境實在堪憂。
名嘉瞥了白哉一眼,語氣淡淡的:“藍染做的也不全是壞事吧?我看露琪亞似乎對您親近了不少。”
說得白哉一愣,臉上罕見地尷尬彆扭起來。
露琪亞這件事,名嘉是從頭看到尾的。他曾經有過的掙扎動搖以及自我說服,除了他自己,名嘉是最清楚的,如今這話說出來,明顯是在調侃他了。
就這點而言,自己那位急躁的草根副官和橫衝直撞的黑崎一護還是值得感謝的。六番隊隊長在心裡彆扭地下結論。
“您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了?”妻子有別於往日、顯得有些咄咄逼人的態度終於讓白哉感覺到了些許疑惑,他意外地打量著病床邊坐姿端莊的名嘉,目光中充滿了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