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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合上房門之前突然說:“父親,賴福傑其實不錯,你也快半年沒找過女人了吧,老老實實承認了吧。其實,我不介意管他叫繼父的。”
亨利先生的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他沒在說什麼而是抖著手放下了想要扔出門的厚書。卡爾心情很好的走下樓,故意擁抱著賴福傑大聲喊道:“繼父,祝你和父親生活愉快。”
“咳,……卡爾,叫我賴福傑就行了,我不喜歡這個稱呼。”微紅的臉色透出賴福傑緊繃的臉皮,終於讓老管家先生看起來人氣十足,卡爾馬上順著他的話找到了繼續打擊自己父親的方法。
“哦,當然,繼父顯得太生疏了,不如我和父親一樣叫‘斯派塞’吧。”
“卡爾·霍利,閉嘴!”樓上傳出亨利先生的咆哮聲,剛剛被賴福傑哄睡著的嬰兒“哇”的一聲重新爆發出哭喊聲,孩子特有的尖銳抵擋住了亨利先生的氣焰,他徹底把嘴閉牢一言不發了。
卡爾跟著賴福傑學習怎麼照顧孩子,慢慢的抱在懷中的嬰兒抽抽噎噎的咬著自己手指重新睡著了,卡爾鬆了一口氣。賴福傑看著卡爾的表情嘴邊浮現出笑容,他讚賞的看著卡爾的動作伸出拇指,然後悄聲走上二樓。
整個一九一三年似乎都在沉默中度過,除了亨利先生和卡爾接到越來越多的軍需物資訂單和國內越來越蓬勃的商機。卡爾接到電話中的消息簡直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麼,他只是隨口對著飛機外形沉思的研究員們說了一句:“也許密封的駕駛艙更好。”
他沒想過自己真的會在年末的時候得到令人驚喜的消息,他的機械公司竟然在這個時候發明出了封閉式的飛機……卡爾興奮過後看到的是巨大的商業價值,這些年以來卡爾做的最熟悉的事情大概就是申請專利權了。
更令人高興的事情事情還沒結束,提前大學畢業的瓦克斯曼先生帶著自己的實驗室成功的按照卡爾的設想沼氣四位一體所需要的細菌分離並且人工培養出來了。建設時候就準備好的農舍馬上被利用起來,之前養在畜牧場中的肉牛被趕進新房子。
集中生產出來的沼氣毫不客氣的被卡爾推銷到了附近的居民家中。現在看起來這一項投資的回報是最小的,卡爾卻笑得暢快,等到大家都開始注重健康的時候,超級市場裡面打著他公司標籤的“綠色蔬菜”肯定會有一條最大的銷路。
副產品的檸檬酸,更是被卡爾申請專利權之後,毫不猶豫的把使用權暫時賣給了好時巧克力為了他自己和塔克斯曼先生狠賺了一筆。卡爾毫不客氣的要來了這一份酸酸甜甜的巧克力命名權——嫉妒。傑克更是第一時間在德國接到了好時巧克力公司寄過來的禮物,三年之內他每周都會有一盒巧克力吃了。
卡爾更是毫不猶豫的向好時巧克力公司賣掉了自己的一個創意,在巧克力的包裝紙內壁印刷上與嫉妒相關的愛語。傑克打開巧克力包裝紙的時候總會產生一種卡爾在他耳邊提醒不要偷吃的錯覺,這讓傑克每次吃巧克力都會臉紅心跳的避開勃文先生的視線。
寒冷的冬季,卡爾再一次登上了前往德國的郵輪,這一次亨利先生、賴福傑和卡爾的兒子傑弗瑞。一家人團聚的日子本來就應該聚在一起,傑克滿身油彩的從畫室出來,他有點呆愣的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四個男人,然後趕緊把人迎進來。
“重新介紹一下,父親,這是我的伴侶傑克。傑克,那個軟綿綿的是我兒子傑弗瑞,父親從愛爾蘭找回來的。”卡爾看著傑克的眼睛,悄悄伸出手握住他站著顏料的手掌。
比起讓亨利先生和傑克自然相處更加為難的是住房問題,傑克把自己的臥室讓給了亨利先生和賴福傑,雖然小傑弗瑞可以跟著祖父睡,傑克和卡爾也只能睡到畫室中去了——勃文先生的房間只有一張單人床。
卡爾一輩子都沒睡過只有一床被子鋪在身下的“床鋪”,躺下之後他覺得自己根本不敢翻身,被地板咯到肩膀的感覺讓卡爾無比清醒,他覺得自己睡意全消。相比於卡爾的矯情,傑克趴在他懷裡睡的非常香甜,香甜的讓卡爾很想把他按在地板上……他們似乎還沒有在地板上……呃,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該考慮的是把傑克帶回美國,歐洲真的要亂起來,卡爾點都不想讓傑克冒險,哪怕是在美國他也能找到辦法讓傑克得到名望。卡爾放在心中珍而重之的人,不需要在紛飛的炮火中用生命安全作為出名的賭注。
“卡爾,睡不著嗎?不如把被子也墊在底下吧,反正壁爐燒得很旺,不蓋被子也不會冷。”傑克撐起身體看著卡爾。
“沒睡著嗎?我在想些事情。”卡爾伸手撫摸著傑克的臉頰,聚少離多的一年多時間裡,傑克下巴上的鬍鬚漸漸變硬了,現在刺刺的有些扎手。
“本來睡著了,可是你來回翻身我就清醒過來了。有什麼為難的事情麼,……關於我的?”傑克猜測著,壁爐裡面的火焰映照在兩人臉上,卡爾看著傑克坐起身緊緊擁抱住他。
“我懷疑明年歐洲會打起來,跟我回美國吧。”
此話一出口,卡爾和傑克凝視著對方的眼睛,突然沉默了起來。
第72章 尊嚴還是甜食
“馬上會發生戰爭嗎?”
“……我推測還有半年多的時間,畢竟這幾家已經坐在談判桌上面開始吵架了。”卡爾猶豫了一下,最後對傑克說了實話。
傑克重新躺回床鋪上輕聲說:“基礎課還有最後一個學期,五月結業我就回美國。勃文先生呢?他會跟我們回去嗎?”
“勃文先生是個德裔美國人,他會帶著你走。有一名體面的德裔管家你更容易輕鬆的離開這裡。”卡爾抱住傑克,心中的感動無以復加。
不拘一格繪畫風格讓傑克一年多來在德國美術界名聲傳揚的很快。雖然他還是個學生,期末作品卻總能夠被收藏家以相對高昂的價格收購。如果傑克願意多在德國耕耘幾年,卡爾確定他能夠成為另一名年輕的繪畫大師,哪怕是現在都有人稱呼傑克為“融合古典與現實主義的畫家”了。傑克這麼輕易的做出決定跟他回國,等於放棄了通向成功最快捷的路,而另一條路是不是能夠成功,或者為了成功需要付出多大代價沒有任何人能夠預測。
“傑克……我,很抱歉。”卡爾一向能言善道,但是現在他找不到任何優美華麗的語言來描述自己內心的情感,只有對傑克的歉疚淹沒了卡爾。
傑克滿不在乎的抱住卡爾的身體,輕輕拍打著他的背脊:“你不是說我很有才能嗎?那有什麼好擔心的,遲早都會出名的。反正畫家活著的時候畫作總是不如死了之後值錢,我也沒有什麼好遺憾的。”
卡爾緊緊擁抱住傑克仍舊略顯單薄的身體,急切的親吻著他的嘴唇,傑克很快從鼻腔中發出低低的呻吟,卡爾封住他的嘴唇,在傑克的身上上下揉撫。被握住的瞬間,傑克控制不住的爆發出一聲叫喊,卡爾咬著傑克的耳朵輕聲說:“親愛的,小點聲,父親和賴福傑在隔壁呢。”
傑克狠狠的瞪了卡爾一眼,他用力咬住卡爾肩膀上厚實的肌肉,卡爾卻放開了手中掌握的物體把自己從傑克牙齒中間拯救出來。卡爾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看著傑克誘惑到:“今天做點不一樣的好嗎?”
傑克撐起身體還沒明白卡爾的意思,他已經跪在傑克雙腿中含住他。傑克把自己的驚叫捂在嘴裡,隨著卡爾上下起伏的頭頂仰高脖頸,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挺動著,溫暖濕潤的口腔還有卡爾靈活的舌頭都讓傑克在意識到那是什麼的時候更加激動。卡爾用力吮吸一下,傑克馬上顫抖著僵硬住了身體,他……好像……卡爾抬起頭,嘴角沾染著辱白色的粘液,傑克渾身上下都變成了粉紅色,他無力的倒進被褥中被卡爾壓住嘴唇被迫分享了自己的味道。傑克背靠著卡爾被他擁抱在懷裡,身後清晰的感受到卡爾仍舊火熱的衝動,他壓低聲音詢問:“不需要我幫幫你嗎?”
“明天你需要和父親共進早餐,最好不要腫著嘴唇出場。而且,只要你現在隨便撫摸我幾下,我肯定會破壞千載難逢的忍耐機會,把你壓下去。傑克,閉上眼睛睡覺吧,沒有什麼難以忍耐的,過一會就好了。”卡爾說著蒙上傑克的眼睛,把透進房間的月光都擋在傑克的視線之外。
果然第二天一早,亨利先生就坐在餐桌旁閱讀著報紙,身邊站著用湯匙一小勺一小勺給傑弗瑞餵食的賴福傑先生。勃文先生正在廚房忙碌,他已經很久沒做過這麼大分量的早餐了。傑克和卡爾趁機鑽進主臥室把自己清洗乾淨,換了一身體面的衣服。
傑克打從來到柏林就再沒有穿過緊緊板住身體的禮服,此時突然產生了一種他被綁著送往絞刑架的感覺。卡爾看著臉色變得蒼白的傑克直接握住他的手,他用力把傑克的手指攥的生疼,但是傑克有些茫然的眼神卻慢慢恢復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