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真是要多浮誇?宋漫貞迎著光,冷笑。
小娟挑完了布匹讓僕人幫忙拿著,再去全城最大的花商那邊談購花一事。一走進花店宋漫貞的眼睛頓時放光,她沒想到又一次遇見春水。
著一身水粉色的長衫的春水站在一個高高的木架子之前,手指勾著一盆綠藤。綠藤細細的紙條纏在她手指上,嫩葉和她粉色的肌膚像映襯,別樣清新卻艷美。
宋漫貞正想上前招呼,一個高挑的女子靠到了春水的身側,挑起春水的下巴,指腹貼在她的唇上一抹,她的唇色就變成了艷紅色。
“這花汁著上的顏色可比胭脂要自然明亮得多,很適合你。”那女子看似三十出頭,聲音較低沉,長相極媚,臉上的妝容也過於濃重,看上去有種俗氣之感,卻又平添了一種威嚴。
“是嗎?那……我就要這色花汁吧。”春水把那盒花汁那入手中,細緻地看那小巧錦盒上的圖案。
宋漫貞站在原地,見高挑的女子摟著春水的肩膀,把花汁的錢給付了。一向高傲的春水就像只乖巧的小兔子一樣任那女子摟著,面龐上似有隱忍著的高興。
兩人一轉身正好對上宋漫貞,春水的表情凝滯了一下。
宋漫貞像是沒看見她,從她身邊走過去。她以為春水至少會跟她打個招呼,就算是像之前那樣輕佻的語氣都好。
可惜,春水跟那人走了,無聲無息。
宋漫貞沒動,小娟去問老闆花的事情,老闆還向她推薦之前春水買的花汁。小娟拿了小盒子過來問宋漫貞是否要試試看,宋漫貞黑著臉轉身就走了,也不管小娟在她身後如何呼喚她。
春水和主兒回到春江夜,春水握著花汁的盒子,嘴角含笑往臨水閣走。
路過長廊,聽見前方有腳步踏在木板上的悶響,春水抬頭,見胭脂閣的翠柳姑娘和水月鏡的頭牌蠱罄姑娘搖著扇子迎面而來。
“哎喲喲,這不是近日我們春江夜最紅的頭牌春水姑娘嗎?那位宋公子又送了什麼寶貝給你?”翠柳姑娘笑眯眯地靠過來,香薰味也跟著撲來,刺得春水鼻子痒痒的。
春水並不想和這愛嚼舌根的翠柳一番見識,對她客氣一笑,側身就想要走。
“慢著。”蠱罄叫住她。
“作甚?”春水回身。
“今日一早,是你纏著主兒出門去的吧,你手裡這花汁……也是主兒送你的?”蠱罄的目光粘在春水手裡的錦盒上。
“不過是一盒胭脂水粉,主兒平日送給蠱罄姑娘的那些金簪銀衫,隨便一件都能買上百盒這小玩意了。”
見蠱罄的臉色依舊不好,春水才懶得跟她爭風吃醋,直接走人了。
“這瘸子最近也太盛氣。”翠柳在蠱罄耳邊念叨。
“哼,整治她還不容易?主兒這次回來多久,什麼時候再走……”蠱罄和翠柳並肩離去。
春水回到閣中,把錦盒擺在桌上,盯著看了一會兒,笑容就徹底消失了,把錦盒給塞到抽屜中去了。
剛把錦盒放入抽屜,門外的鈴就響起,春水不知為何心跳猛然加快,一個回首,宋漫貞已經出現在門口。
“你……”春水望著穿著女裝的宋漫貞,眼睛瞪圓,“你怎麼穿成這樣就來了?”
宋漫貞沒說話,就只是盯著她看。
“如何?”春水見宋漫貞臉色不善,本能地警惕起來。
“我來這春江夜,能如何?我已經入你閣中,所為何事?”宋漫貞抓住春水的手臂,把她的身子拽到自己的身前。
春水手臂上未癒合的傷又被抓住,銳痛感一下子鑽入她的心裡,疼得她死死咬緊牙關。
宋漫貞的整個人透著一種陰森的氣息,她手背輕輕摩挲著春水光滑的臉龐:“本以為對你好一些,浪費時光跟你規規矩矩地附庸風雅是件美事,但現在看來jì-女始終是jì-女,就算今日你不在我身下也終會在他人身下。我花了銀子來這等地方,就是要享受的。這種好皮囊不趁早享用真是太對不住我自己。”
春水凝視著宋漫貞的臉龐,聽她這一字一句,突然就笑了:“沒錯啊宋小姐,早就說了春水是風塵女子,不值得宋小姐……唔……”
宋漫貞沒等她說完便強行吻住了她。
☆、5強制愛(下)
“唔。”春水單臂壓著宋漫貞的肩膀把她往外推,宋漫貞乾脆扣著她的腰把她整個人禁錮住。
春水在掙扎,但她的力氣出奇地小。宋漫貞雖然自幼有習武,但只是學到一些皮毛,至今尚未有提劍穿木揮斧斬石之能,氣力是比同齡姑娘家稍微大一些,但也絕沒有到讓對方無法反抗的地步。
春水卻是喘息急促,臉已經憋紅,也不知如何才能從宋漫貞的懷中掙脫出來。想到春水身體的殘缺,宋漫貞心中湧出更多的憐惜之感,而這種憐惜在她的舌侵占入春水的唇間之後,就變成了另一種情感。
春水越是抗拒她,她就越是想要占有她。
同作為女子的宋漫貞自然是了解春水那繁瑣的腰帶是如何系的,裡衣和里褲的連接處在哪裡,所以憑單手就能把春水身上一切的束縛都解去。
春水的腰帶被宋漫貞扯開,本就領口略大的長衫松垮從肩膀處滑下去。宋漫貞的手探入裡衣中,感覺到了春水滾燙的肌膚。那肌膚好似有些異樣,但此刻的宋漫貞已經無暇思考其他任何事情。
“宋小姐,住手……”春水的聲音發顫,宋漫貞聽到她這種聲音心猶如蘇化了一般,把薄薄的裡衣往下拉露出光滑的肩膀,親吻而上。
春水手肘橫過來抵住宋漫貞的下巴,把她隔開。宋漫貞被她這麼無情又真誠的阻攔弄得惱羞,手中的力氣加大,扣著她的雙手手腕壓到衣櫥之上。
春水的傷口被撕破,疼得她眼裡聚滿了眼淚,死死咬住唇不出聲。宋漫貞察覺單手就能制住春水,邊騰出另外一隻手從她的腿上撫摸上來,貼到了腿間。春水重重喘息,腰彎了下去,宋漫貞知道她雙腿在發軟。
“你為何還如此敏感?應該有很多人這樣對待你吧……”宋漫貞的指尖在花朵兒中心輕攪,發覺春水那裡早就已經cháo濕了,“你是如何取悅你的客人?我也給了銀子,難道要我的錢白花?現在展現給我看。”
春水腦子裡轟地一聲,所有的羞恥感頓時不見。她突然就不做任何抵抗,在悄無聲息安靜了很短暫的時間之後,她抱住宋漫貞,腿抬起貼在對方的腰間,笑道:“說得也是,不能讓宋小姐的銀子白花,說出去壞了春江夜的名聲。宋小姐想要奴家怎生伺候?奴家對女女之事了解甚少,只知唇上歡愉這一種方法。春水笨拙,宋小姐可別嫌棄。”
宋漫貞這會兒感覺到剛才握著春水左臂的掌間粘稠,攤開一看竟粘著血,再去瞧春水面龐上分明有細細的汗珠。撩她這麼久的時間,她臉龐上的紅暈居然還能退去,變得蒼白。
春水跪在宋漫貞身前要解她的腰帶,宋漫貞撈住她的胳膊把她扶起來:“你如何受傷的?”宋漫貞要把春水的手臂轉過來想看她的傷口,春水迅速屈起手臂豎於胸前:
“我如何受傷恐怕和宋小姐沒有絲毫干係。宋小姐來春江夜也不過是來尋歡作樂,春水也會識相,賺宋小姐這二十文錢,供你開心。”
“你不必如此……”
“難道這不是宋小姐的意思嗎?”
宋漫貞頓感渾身無力,她剛才所作所為是因為在花店看見春水和別人親密,這就罷了,她明明那麼在乎春水,春水居然還假裝不認識她!這口氣宋漫貞有些咽不下。可是她更是不喜歡看見春水自甘墮落的模樣,在她心中春水和春江夜其他的風塵女子還是不同的。宋漫貞忍不住便說:“過幾日我接你出去。”
“出去?去哪兒?”
“去我家。”
“去你家?作甚?”
宋漫貞噎了一下,卻不想認輸:“不做什麼,難道你想待在這裡,被那些男人玩弄麼?”
春水五官舒緩開,笑得嫵媚:“春水生下便是這命,不勞煩宋小姐擔心。若是宋小姐念著春水的好,大可以像別的客人一般來為奴家捧場,為奴家一擲千金。到那個時候……”春水挨上來,指腹壓在宋漫貞的臉上,“奴家就是你的了,大可不必去您那金銀寨,就是在這簡陋的臨水閣……奴家也能服侍好你。”
宋漫貞實在討厭春水這般模樣,一甩袖子,冷哼一聲便要走。
春水也不攔她,反而坐回了床榻上。
宋漫貞站在門口,神情難過:“春水,我始終覺得你不會是願意待在這裡的那種人。”
春水回敬:“剛才宋小姐的所作所為已經證明了奴家就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