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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忘了還有你!你病還好怎麼就出來了?病情加重了你就哭吧!」左彥不滿的看著衛景行。
但不滿歸不滿。他還是伸手拍著衛景行的背幫他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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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從吸菸室出來的時候,本來喧鬧的片場為之一靜,眾人的視線齊齊往這邊看了過來,左彥多多少少感覺出了他們目光中的異樣,估計是已經看到了大家的澄清貼。
左彥在人群中找了找,找到了藏在角落裡此時正恨不得縮小自己存在感的道具組副組長。
「嗨。」左彥笑眯眯的將手搭載了他的肩膀上,打了聲招呼。
這聲音聽在副組長耳中不外乎魔音穿耳,嚇得他一哆嗦。
左彥低著頭,壓著副組長的脖子往下摁,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明天記得來劇組準時報導啊,我把律師函親手交給你。」
副組長還沒緩過神來,左彥就已經鬆開了牽制著他的手,哥倆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揚長而去。
不明白左彥為什麼要找一個道具組的副組長,大家好奇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副組長只覺得渾身像是針扎一樣難受,眾人的眼神看著他,好像是在嘲諷他作繭自縛,想錢想瘋了一樣。
不,不是這樣的!他有什麼錯?他只是拍到了照片而已,照片就是事實,還不允許別人說嗎?
可是他明天就要收到左彥的律師函了,他不能接,接了就要上法庭,接了他履歷上就有污點了!
明天、明天不能來了!對,不能來了!
可是他馬上就絕望了,明天不來,左彥找不到自己就意味著自己主動放棄辯護權,他查過了,左彥說的是真的,自己只能接下......
副組長猛地攥緊了拳頭,用力到微微發抖。
有聰明的人看到了左彥的動作,偏偏左彥出來誰都不找,就找一個不曾照面的道具組副組長,深想一下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更何況在左彥走後副組長是那種反應。
想明白了過來的人默默退開幾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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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彥說完就不去管副組長怎麼想的了,他跟衛景行在片場找了一圈才找到角落裡的小周。
「你怎麼在這裡?」左彥戳了戳他。
小周抬起臉,左彥大驚。
「不是吧,你怎麼哭了?」
聲音有些高,周圍有人看了過來,小周臉刷的紅了:「你小聲一點,我也是要面子的。」
左彥剛想出聲懟兩句,就被衛景行拉住了手,往後扯了扯示意他不要多話。
左彥見狀聳了下肩,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衛景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手帕紙,遞給了小周,聲音溫柔又帶著電生病的沙啞:「擦一擦。」
小周道了聲謝,接過去了卻沒用,而是悶悶不樂的開口:「左哥,我還是生氣,越想越氣。」
「那說明你有自虐傾向,越生氣還越愛想。」左彥嘴快,衛景行沒攔住,眼睜睜的看著小周紅了臉——被氣得。
「左哥你怎麼這樣?」
衛景行趕緊出聲調和:「好了,都少說兩句。小周你說說你怎麼了?誰讓你生氣了?」
還是影帝溫柔。小周心裡腹誹著。
「我就想著,左哥平時給了劇組那些人不少好處,結果出事的時候都沒人出面,白吃我們那麼多東西!一群白眼狼!」本來情緒都平復下來了,小周越生越生氣,好在還顧忌著隔牆有耳,控制了自己的音量。
「原來是這件事。」衛景行輕笑,回頭望向站在自己旁邊的左彥,「你沒跟他解釋?」
左彥想說有什麼好解釋的,但看著小周哭的可憐,還是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畢竟也是為自己找想。
衛景行看他那樣就知道左彥什麼都沒說,無奈只好自己說了:「不但是之前要給他們買吃的,之後也要繼續買。」
「為什麼啊?」
左彥嘖了一聲:「你打斷哥哥講話幹什麼,好好聽。自己笨不知道怎麼回事,還在這裡哭鼻子,多大的人了都不嫌丟人。」
小周愣愣的聽著左彥的教訓,恍然之間有種錯覺,好像自己是個只會調皮搗蛋的熊孩子,眼前站著一個慈母一個嚴父,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將自己說的一愣一愣的。
這個錯覺太可怕了,小周被嚇得一激靈。
「你抖什麼?」自己有那麼可怕?左彥看著小周表達自己的不滿。
衛景行簡直要無奈了,他覺得應付自己上幼兒園的小侄女都沒有這麼累:「你少說幾句。」
完了,這種感覺更強烈了。小周絕望的想。
兩人的思緒都飄遠了,也就衛景行還想著正事:「其實不是完全沒用的,這世上有錦上添花的,但很少有雪中送炭的,他們想明哲保身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們逼迫不了讓人家當出頭鳥被槍打。」
左彥補充:「他們只要能做到不落井下石,我就謝天謝地了。」
「所以小周你仔細想想,除了這件事情之外是不是沒有人說小彥在劇組裡耍大牌,欺凌劇組人員之類的傳聞?」衛景行循循善誘。
好像是的。小周想了一下,確實沒有,劇組人員就像是集體失聲了一般,雖沒給他們辯護,但好歹沒有捅刀子。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句話還是有用的。
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世上哪來的那麼多正義使者?混這個圈子的都是人精,都學會了不輕易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