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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彥!我先去做飯了,你待會兒下來吃吧。」衛景行說完就匆匆的下樓去了,連表面的冷靜都有些維持不下去。
嗯?不是剛剛還問他喜歡吃什麼嗎?他還沒說呢。左彥目瞪口呆的看著衛景行倉促離來的背影,想著自己果然還是不小心得罪了他吧。
左彥的腦子抽著疼,他現在難受得很,昨天衛景行好像幫自己洗過澡了,身上穿的是一套銀灰色的絲質浴袍。就算是這樣,這樣也覺得自己現在渾身酒氣,他忍不住想要趕緊再去洗個澡。
左彥才想下床,剛一動腿臉色就變了,他一把掀開被子。
剛剛頭疼沒注意,他現在竟然是在……掛空檔!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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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有不穿的衣服嗎?可以借給我嗎?我想去洗個澡。」
衛景行正在廚房裡出神,冷不丁的就聽到了這樣的問話。他探出頭來,就見這樣斜靠在二樓的牆上,見他看過來就垂眸注視著他:「有嗎哥?」
「……衣帽間的第三個衣櫃裡,裡面的衣服我都不怎麼穿了,你試試看合不合適,不合適我去幫你買。」
「行。」左彥應了一聲,卻站著沒有動,見衛景行疑惑的看著自己,他勾唇一笑,「嶄新沒開封的內|褲,有嗎?你總不能一直讓我掛空檔吧?」左彥說起來沒有一點的不好意思,都是男人,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衛景行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白玉般的臉上染了點淡粉,好看的要命。左彥顯然是沒想到衛景行的反應這麼大,他往前探了探身子,似乎想更近的打量衛景行一樣。
「你去翻翻,應該都在一個柜子里。」衛景行撇開頭,迴避了左彥的視線。
「啊,行。」左彥這才走人,到衛景行說的地方翻衣服去了。
衛景行看著他不見了人影,滾了滾喉結,最終還是沒把那句「你叫我什麼?」問出來。
左彥洗完了澡換上了衛景行的衣服,他勾著內|褲邊緣扯了扯,皺著眉有些不舒服。
怎麼這麼緊?
「小彥,你好了沒?」衛景行在下面喊人了。
「就好!」左彥應了一聲,套上衣褲就想著走出去的,但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頭髮的髮根有一點點的黑色了,此時金髮正濕答答的貼在脖子上,水珠不斷的往下滾,將本就是白色的襯衫沾氵顯了一點。
該換個顏色了。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認命的拿起吹風機,將自己的頭髮吹了個半幹才下樓。
衛景行的視線在左彥半乾的頭髮上轉了一圈,接著就收回了目光。左彥只能將到了嘴邊的邀功全都咽了回去,他鬱悶的抓了幾下自己的頭髮,總覺得衛景行是在故意避開自己。
果然還是因為昨天晚上喝醉了之後幹了點什麼討人嫌的事情吧?左彥苦惱的想著,並暗暗決定之後再也不碰酒了。
衛景行已經將飯菜全部端上了桌,左彥一看,全都是他愛吃的:「謝謝景行哥,你對我也太好了。」自己一會去就被王浩思逮著說長胖了,左彥無奈只能又過上了水煮雞胸肉的日子。
左彥改了口,衛景行心底下說不出來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怎麼,總歸有些不舒服。
「快吃吧,都下午了,早就該餓了。」衛景行把筷子遞給左彥。
吃飯的時候衛景行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往嘴裡夾著菜。左彥總覺得空氣太過沉悶了點,想著調動一下氣氛,就開了口:「景行哥,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關於新歌的問題嗎?」
「是說過,怎麼,還沒有解決嗎?」衛景行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左彥問了自己就開了口。
「是這樣。」他苦惱的撓了撓臉頰,「這首歌對我來說蠻重要的,但是我一直找不到那種正確的狀態。」所以後來又寫了幾小段曲子,最後全被pass了。
「那我能幫你一些什麼?」
左彥覺得這個問題有些私人,但是一想到他們倆人的關係,就覺得問出來也沒什麼冒犯不冒犯的了:「景行哥,像你這種性格的人喜歡上別人,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左彥沒注意到——他話音一落,衛景行就攥緊了手裡的筷子,用力到指節泛白。
「……為什麼這麼問?」為什麼問我?
衛景行從沒有像是現在這樣感謝自己多年的演技,讓他在左彥面前依然可以保持住溫和的笑意,面色平常的反問左彥。
「都說了因為新歌,我想寫一個很平淡又憂傷的故事,兩個人相識相愛又永別,只剩一個人在田間,等著永遠不會來找他的愛人。但我抓不住那種情緒,也沒有喜歡過別人,想出來的旋律總是差了一點點。」左彥朝衛景行抱怨。
他一向敢愛敢恨,率性而為,這種細膩平淡的感情是他很難體會到的,難怪左彥發愁到了要看佛經的地步。
「這樣嗎?」衛景行笑著,不動聲色的鬆開了緊捏著筷子的手,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指節。
「對啊,就是這樣。」不然還能是哪樣?「景行哥可以給我講一下嗎?」
衛景行頓了很久,像是在組織自己的語言,半晌後才回答左彥:「我一直是一個情緒波動很淡的人,如果我喜歡上了一個人,而對方依舊不可能喜歡上我,那我只要在他身邊默默地守護著他,看著他幸福就好。無論以什麼身份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