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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時間塔的全息模型。”奮筆疾書的小姑娘頭也不抬,卻不擔心青年會亂動弄壞什麼。
因為太宰治在靠近的時候就感受到了某個看不見的牆壁,阻隔了自己和那影像。
“噫?進不去呢。”太宰治饒有興致的把牛奶杯放在旁邊的置物架上,抬手敲了敲那看不見的空氣牆。
衣袖滑落至小臂肘處,露出數道深淺不一的新舊傷痕來。
“是結界,那是只有審神者才能使用的東西。”
“好小氣啊!”太宰治放下手,走向花音,鼓起臉頰氣呼呼的評價道。
“那也是一種對普通人的保護措施。”完成最後一筆的花音放下筆抬起頭,在明亮的燈光下有些恍然,“太宰先生又長高了嗎?”
“很遺憾,最近一直穩定在一米八一。不過中也在數年前就已經不會再長高啦!”
“當著妹妹的面說哥哥的壞話可是會被懲罰的啊。”
“哦?繼續剛才的事嗎~”
“那對太宰老師來說不也是一種獎勵嗎?”
青年露出似笑非笑的、有些興奮與挑釁的眼神來。
那雙鳶色的眸子背著光,多出幾分陰翳如藏躲在暗處、隨時都會撲殺獵物的毒蛇般的氣質。
“對你呢?”
少女似乎思考了幾秒鐘,然後果斷的對著青年伸出雙臂踮起了腳尖,唇角勾起了鏡像般的笑容。
“說得也是。”
……
“哈……唔嗯。”
太宰治背靠著那道無形的空氣牆,任由少女坐在自己的腿上,攬住那不盈一握的細瘦腰肢——不,比起以前似乎柔軟了些許,連著胸前緊貼時柔軟的觸感都更加的誘人,躁動傳達到肢體,廝磨,索求,藉助深吻時的不斷深入,微微抬膝破壞些許平衡,悄無聲息的蹭開彼此和式睡袍的前襟。
水漬聲與衣料的簌簌摩擦聲混合著溺水者尋找氧氣的混亂與掠奪。
追逐著勝負與快意,沉湎於遞送至嘴邊的美味,深深地染上彼此的味道。
那是同為獵食者的高傲自尊心與攻擊性的碰撞。
只是獅子懶得理會狐狸的小動作——畢竟這對她來說也是被取悅的行為。肉食系的本能被掘開一角,釋放出的野獸面對自己的**向來足夠坦誠直率。
篤篤篤——
敲門的聲音打斷了在這冷氣充足的室內不斷醞釀升溫的親昵行為。
“主上,請問您今晚的點心……”
逕自推開了門的燭台切光忠兀地僵站在了原地。
不得不說他確實是懷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的。
想要確認自己的主上並沒有被別的男人染指,懷著某種屬於雄性對領地內雌性的妄想、亦或者對於效忠的君主那顆屬於武.士.道的純粹的守護之心,也有這麼多年來被尊稱為哥哥被少女一次次撲上來撒嬌時形成的對需要被呵護的妹妹的責任感與護食……林林總總,複雜的感情,最終卻全都堵在了嗓子眼。
——那雙獸王被打擾了進食時不愉的幽暗的藍色眸子注視著他,無形且極具壓迫力的君王的氣場讓他全身動彈不得,大腦一片空白。
青年坐在地上,完全是被進食的模樣:瞳孔渙散,衣衫凌亂,唇齒微張,津液溢流,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卻只能發出喑啞壓抑的喘息。他的手從少女的的腰部滑落至腿側,像是在攀附著浮木的可憐的溺水者,正在茫然的尋找著存活的方向。
而少女站起身的姿態,即使她的衣服更加不整,卻像是個衛冕著莊重朝服的帝王,正站在龍座之上,俯瞰眾生權掌生死。
她閉了閉眼睛,空氣中震懾的人喘不過氣來的壓力終於消減了下去,卻仍舊銳利到讓人下意識退卻,避其鋒芒。燭台切光忠這才接上了思考的線路,找回了呼吸,同時也發現了自己背後的涔涔冷汗。
那是他們或許意識到的、卻從來沒有見識過的,主君真實的……另一面。
他們早就不該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人類女孩子了。
即使是當成普通的人類女孩兒來寵愛,那也不是以自己為主的給予,而是作為臣子僕從的……侍奉。
青年垂下了頭,額頭隔著布料抵在少女的腿面上,露出一截泛著淺淡紅色的脆弱脖頸。
戴著黑色單眼罩的金瞳青年卻只看到了自己內心可笑的傲慢與自欺欺人。
他緬懷著自己的舊主,所以甚少會丟下那隻眼罩。
為什麼要緬懷自己的舊主?只是寂寞了而已,應該是被允許的吧?大家偶爾都會這樣啊,畢竟是僅有一位主人的本丸——
多少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何其可笑啊!
擁有著這樣的主人,即使只能作為藏刀被束之高閣,哪怕連切菜砍柴的價值都不被允許,作為一振刀劍而言,也該是滿足到心無二主僅侍奉此一人的榮耀啊!
“今晚的點心?我正在……”吃。
少女倏地住了嘴,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變得平易近人溫軟可親了起來。
“確實有不少工作要做。不太甜的蛋糕和冰鎮咖啡,麻煩了。”
“是,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