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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強者本身就有恣意妄為的特權。
他們主觀上的自我約束與自我放縱,從本質來看是一樣的——那就是他們有能力完全去決定自己成為好人還是壞人,守護還是破壞。
這種強大,可以是武力,也可以是智力;可以是**,也可以是靈魂。
像是羊群中一定會有領頭羊,狼群中一定會出現狼王一樣,人類群體中也會誕生一些生來就有著接觸才能的人。這是生物的進化,在大自然的面前並沒有誰更幸運的說法,只是一種概率的必然。
這世界若想要繼續進步,就不會也不該存在真正的“公平”。
文明與規則背後仍舊需要暴力管制,階級差異優勝劣汰永遠存在。她無法否認白蘭前輩的惡行中有一些確實是沒必要的完全出於主觀性格上的偏激與任性妄為,但是誰又憑什麼要求別人一直斂著性子呢?即使是她,無論何時都儘量保持冷靜的前提也只是因為這樣做能獲得更長遠的利益與好處——而這恰好是她需要的。
僅此而已。
所以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哪裡了不起,只是盡力去做自己能做到的所有事而已。
而今她能做的,就是在白蘭前輩把自己丟出去之前,儘可能汲取這裡的養分——無論是修煉體術還是閱讀那些高深的書籍與稀有的記錄資料。因為不確定機會是不是只有這麼一次,所以才要竭盡全力。
但是以白蘭·傑索的海量庫存來看,就算是她能力全開……也很吃力。
更何況她還是個富有探索實踐精神的研究者,學習了高階魔法後就想試一試。正好白蘭本丸的邊緣結界似乎比自家的要結實的多,她乾脆就趁著良心導師沢田綱吉前輩在的時候,試著使用那些高階魔法進行了戰鬥輔助。
據說是最節省靈力的終極改良型,但是在沢田前輩的提醒下,她不僅要詠唱攻擊咒語還要提前給自己加上最強防禦——不然她自己很可能直接就被餘波給搞死了。
幾番興致勃勃的折騰之下,那就是花音更憔悴了。
身體和腦袋都在持續性的過載使用,然而她本人是很興奮的。
很久、很久沒有遇到過這種能夠透支潛能的學習了!
嶄新的知識見聞錄勾勒出宏大的世界,她一直都在注視著這個繁複美麗的世界,卻也一直明白總有更加絢爛的世界在自己的視線之外。白蘭·傑索的書庫中,正描述著這些故事,在她眼前鋪展出更多的世界風采。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真是個可怕的愛好啊。”站在少女的身後大方觀察著她卻不會被發現的青年沢田綱吉如此感慨道。
“也很有趣啊,不是嗎?”白蘭笑眯眯的,像是打量著一株稀罕的植物幼苗一樣,那雙紫色的眸子裡像是有著某種冰冷的期待,又像是在灼燒著某種摧毀的欲.望。
“你在打什麼鬼主意,白蘭?”青年沢田沉聲問道。
“要叫前輩——”
“我記得我早就從你這兒畢業了,別岔開話題。”青年沢田不為所動。
“誒~小綱吉真是變得一點兒都沒意思了呢,還是新的後輩更可愛一點兒——”
“白蘭。”審神者沢田綱吉的聲音中帶上了警告的意味,“綠谷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孩子到底是什麼人……不,是怎樣的存在?”
白蘭·傑索微笑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可怖了起來——那是一種氣勢上的壓迫感。
青年沢田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就像是一座擋在自己前方的屏障,每當他覺得自己已經可以跨越超過去的時候,對方總是會讓自己明白還不夠格。
脫離了曾經所謂的“反派boss”與“男主角”的身份加成後,現在的他們面對著的,都是彼此最真實的模樣。他花了很多年才克服自己的廢柴心理,剛當上審神者的時候簡直一團糟,得知[白蘭·傑索]是自己的指導老師時,再回顧起那段被捉弄被吊打的歲月,寫作濃墨重彩的輝煌過往讀作不堪回首的黑歷史,可以算得上是心理陰影的記憶紛至沓來幾乎將他一瞬間淹沒。
不得不承認,白蘭他是天生的首領與註定站在頂點的存在之一——那些“反派boss”在經歷過玩脫了翻溝里的糟心事件、成為了審神者恢復了正常的日天日地作天作地的搞事情狀態後,三觀更傾向於生存的他們的地位是非常驚人的。
比起道義,他們所執掌的,更傾向於規則與根源。
“那是只有我發現的世界的贈禮哦,是屬於我的寶物——”白蘭·傑索收回那份壓力,愉悅輕快的哼笑一聲,然後繼續注視著毫無察覺的少女,“任何人都不可以窺伺,就算是小綱吉都不行,更別說綠谷出久了。”
【世界的贈禮】
【寶物】
只有這樣的信息是無法推測出重點部分的,唯一知道的就是白蘭目前非常看重這孩子。
青年沢田暫時還沒有和白蘭作對的打算,畢竟徹底進化後的超直感並沒有拉起任何警報。
所以說……並不是什麼壞事嗎?
不,好壞姑且不論,應該稱之為[不會對任何人的利益造成威脅]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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