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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他終於得到了足以推翻整個尸魂界現有體系的遠遠超出所有人可以理解的力量。
證明刀刃的鋒利便必然需要斬切某物。
那是磨刀石,也是他通往無上王座的墊腳的骸骨,無可避免的犧牲品。
所以他才一次又一次的放過黑崎一護,並期待著那個混血少年的成長。
若是那代理死神沒有達到他期待的高度,便也只是無需在意的螻蟻;若是能成為值得一戰的對手,便視其為壁壘,打破,再進化——未嘗不可。
他要的是絕對的強大,不容置疑的勝利者姿態,然後掙脫那傀儡般的“靈王”對尸魂界的統治,將那些腐朽的老舊的愚昧無知的一切糟粕統統焚毀剿滅,成為這世界真正的引導者。
與生俱來的才能,超脫所有人想像的實力……他本就該立於天頂之上,而非忍耐著比自己弱小了太多的人的統轄。
所以,最終站在他面前的是誰都無所謂——是他昔日尸魂界的同僚也好,是終於露出獠牙的市丸銀也罷,亦或者是無法窺知真相的審神者,全都沒差。
道不同不相為謀。
擋在他面前的障礙,斬斷便可。
藍染惣右介任由那審神者少女無禮的將她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臉上、握著自己的手腕,以瞬間移動的方式,將場地置換到了流魂街邊緣的廣袤空地上。
瞬間移動確實有些棘手,但是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就算是被打,也不過是……撓痒痒?
大概……
“餵——你還好嗎——”
羽化成蝶的藍染惣右介被對方一記充滿了靈力碾壓的過肩摔給摔進了地脈里砸出一道峽谷來,眼前一陣陣發黑的躺在地底仰望著遙遠的地表裂縫時,那份遊刃有餘的傲慢心態已然蕩然無存,傲慢到膨脹的內心也在少女站在裂縫邊緣拖長了嗓音的、充滿了戰意的呼喚聲中逐漸冷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在想著阻止他,打敗他,畏懼著他異端般的強大。每雙眼睛都被憤怒被仇恨被恐懼被驚悸所侵染——那些在藍染看來,都是弱者無奈的掙扎與哀嚎。
藍染所提防的,一是實力上最強大的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被他用[滅火王子]汪達懷斯·馬爾傑拉所克制,最終山本總隊長為了保護現世不被自己的力量所毀而選擇了自毀般的可歌可泣的悲壯結局;另一個則是智力上算得上勢均力敵或者說比自己更強的、崩玉最初的創造者——浦原喜助。
可是之前在現世與浦原、夜一甚至前任十番隊隊長志波一心的戰鬥已經讓藍染失望了。
[即使是浦原喜助,對已經開始進化的他也毫無辦法。]
同為高智商研究者,比浦原喜助更勝一籌的成就感遠遠超過他克制了總隊長的戰果。
[沒有任何人能再來阻止我了。]
這樣的想法一旦出現,理智便開始沸騰灼燒了。
失去了勢均力敵的對手,接下來的一切都只是順理成章的道路。獻祭重靈地空座町獲取王健,而後理所當然的取代現任[靈王]那東西的位置……
黑崎一護只是最後可有可無的配菜。
而齊木花音的出現,卻是——
始料未及的……美好的意外。
資料里曾經記載過,齊木花音擁有能夠在一瞬間崩毀斷界的靈壓。
但是出現在藍染面前的少女,她的靈壓最多只有普通的隊長級。
即使扮豬吃老虎了這麼多年的藍染惣右介也免不了產生“她根本沒那麼厲害”的錯覺。
直到剛剛她動手之前,藍染甚至還覺得穿著零番隊羽織的少女不過就是個普通的滑稽路人而已——
而今,他所能感受到的對方的靈壓,卻與已經成為了超越者的他……
不相上下。
他瞬間離開了狹縫的底部,來到了少女的背後,斬下與右手相融的鏡花水月的刀鋒。
大地崩裂。
“這可真是讓人興奮啊……!”
以瞬步踩在半空蹲身滑行後退的少女腳下踩著虛無的靈力點,赤手空拳的、面帶笑意沖了上來。
死神的制服也好,零番隊的羽織也罷,那象徵著秩序的衣服所包裹著的瘦小身軀里,藏著的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藍染惣右介以刃擋住少女的拳。
她不需要斬魄刀——她的靈力之中便已有無數的刀鋒在嘶鳴。
雙方的靈力在撕扯、激烈的碰撞。巨大的衝擊卷攜起無盡的靈力戾風,大地被切出無數的刀痕裂傷,落腳點開始崩碎塌陷,發出地震般的轟鳴。
在藍染惣右介的感知中,他的靈力已經足夠的醇厚強盛,然而少女的靈力濃度不僅不輸給他,反而像是無數的絞肉機在迫近,盛氣凌人勢如破竹的撕裂他所有的防禦——
如他往昔以敦厚老實的形象來偽裝自己的野心與傲慢,審神者齊木花音在所有僅有的資料中所展現出的如普通女孩兒般的溫軟可愛並不是她真正的樣子,那柔軟的皮囊之下所藏著的、一直存在著的……
近在咫尺的那雙冰藍色的眸子裡所燃燒著的冷靜的戰意與興奮的戰慄感,幾乎讓藍染拿不穩手中的刀。
“原來如此。”藍染惣右介用力揮開一拳抵著自己的刀鋒另一手化為手刀準備插向自己脖頸的少女,“用理性來約束著自己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