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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豬綁好,黑漢子雙手提起大刀。
「一刀下去,豬頭必須完整掉落下來,否則就被視為不詳。」吉爾在旁邊介紹道。
前來圍觀的人逐漸增多,不光孩子,沒事幹的人都過來了。
於是黑漢子起了賣弄心思,他往手裡吐了口唾沫抓起刀子舉過頭頂耍了起來。
一把大刀在他頭頂轉了起來,一米半的大砍刀這麼轉相當驚人,不斷有人發出驚呼聲。
看著一臉驚嘆的孩子和女人,楊叔寶詫異了:「他們平時沒見過這種場景嗎?」
吉爾說道:「你以為誰都能來執行祭刀禮嗎?這是我們從其他部落請來的牛人,一刀能砍下河馬頭的牛人!」
楊叔寶問道:「真能一刀砍下河馬頭?」
吉爾訕笑道:「或許能吧,不過它能一刀砍下牛頭!」
「厲害!」
楊叔寶剛夸完他,被玩弄轉圈的大刀忽然一個沒穩住飛了出去。
飛向人群!
驚嘆聲轉為尖叫聲,一群人爭先恐後往後竄。
甩刀黑大漢一個箭步跟了上去,手腕一拽將大刀給拖了回來。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把刀把上的皮套給套在了手腕上,剛才飛刀出去只是嚇唬人而已。
一群人真被嚇個夠嗆,這刀子有一米半多長,看重量得有二三十公斤,一刀子拍在人身上怕是能直接攔腰切斷。
楊叔寶挺同情那頭豬的,它本來都做好赴死準備了,結果一來二去刀子遲遲不來,可讓它心理上遭老罪了。
第462章 載歌載舞
一刀斬下,豬頭落下!
很痛快。
溫熱的豬血跟一支利箭般噴了出去,有人拿起盆子來接豬血。
祖魯人沒有吃豬血的習慣,接豬血的是些孩子和少年,他們接了豬血要玩比膽遊戲。
接了豬血後少年們就圍成了一團:「誰敢喝豬血?」
「我敢,這有什麼,我爸爸說他們外出狩獵沒有水就喝動物的血!」
「我也敢,我能喝兩口!」
「讓我先來,我膽子最大,我能喝五口!」
少年們趴下喝豬血,一喝一臉紅,看起來很嚇人。
不過祖魯人沒有鬼魂傳說,臉上塗抹鮮血反而是勇士的象徵,所以看著孩子們滿臉是血的抬起頭沒人害怕,都在鬨笑。
光是喝豬血沒法證明勇氣,有人將豬頭抱了過來:「誰敢跟豬嘴親嘴?」
「對,我們來比親豬嘴,誰親的時間長誰就是勇士!」
聽聞這話,一個孩子抱著豬嘴就啃了上去。
遊客感嘆:「這些孩子太重口了吧?」
豬嘴味道很大,那孩子親了幾秒鐘後便噁心的咳嗽起來。
其他孩子又親了上去,結果最後是第一個親豬嘴的孩子親的時間最短,一群孩子便指著他大笑:「膽小鬼,膽小鬼!」
少年最是有自尊心,他們往往為了自尊犯下錯誤。
被同伴嘲笑後那孩子氣的紅了眼,他看見豬被屠宰分解了,便一把拽出豬大腸厲聲道:「比親豬嘴算什麼?我敢吃豬腸子!有人敢嗎?」
楊叔寶懵了:「我日昍晶,這孩子太生性了!」
隨著孩子們打鬧,時間慢慢消逝,夜晚降臨了。
這時候全部落的人開始集結,成年人們扶著老人帶著孩子往東方走,那裡有一片濕地。
楊叔寶和遊客們也跟了上去,張金傑說道:「接下來就是正式的祭祀了,規模很宏大。」
他們走到濕地後天色也完全黑了,一些大漢站在湖邊,他們一手擎著火把一手掐著腰,面無表情、滿臉威嚴。
湖邊長著一棵大無花果樹,這是部落的戰爭樹。
樹下放著一些圓形東西,因為光線不好看不清,就看著火把上烈焰跳動,那些圓形東西發出慘白光芒。
楊叔寶和遊客們被請到了人群前面,這時候他們看清了這些東西樣子,全是骷顱頭!
各種骷顱頭,有獅子頭骨、河馬頭骨、犀牛頭骨、豹子頭骨,最大的是一個大象頭骨,帶著兩顆牙,看起來很滲人。
更滲人的是裡面還有人的骷顱頭!
一名遊客伸手指向那骷顱頭顫顫巍巍地說道:「天哪,那是人的腦袋!」
楊叔寶仔細一看搖頭:「不是,是狒狒或者山魈的頭,看它們的牙齒,有很明顯的獠牙。」
「怎麼會這麼大?」
「估計是大狒狒的頭吧。」
老愛倫坡走了出來,他漆黑的臉上抹了雪白的黏土,上面繪製著蛇和動物腦袋的圖案,頭上則戴了個皮頭套,上面有長長頭髮編成的小辮子,每個小辮子尾端還綁著一個動物的獠牙。
有一名年紀很大的婦女在少女的攙扶下走出來,老愛倫坡跪在她面前,老太太伸手在他臉上又畫了幾道線條,顏色猩紅,像血。
等到她畫完線條,又有人走上來獻上一個掛滿鳥羽毛的斗篷,上面顏色絢麗而燦爛,在跳動的火焰照耀下發出各種光芒。
等到老愛倫坡披掛完成,吉爾親自揮舞鼓槌敲起了大皮鼓。
砰砰砰的聲音響起,湖畔響起雜亂的鳥叫聲。
一群裹著獸皮的黑人青年跑了出來,他們手持標槍大弓和獵刀,圍成半圓將老愛倫坡圍在中間開始跳舞。
這是戰舞,青年們動作並不整齊,但充滿力量與粗獷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