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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這個社會真的是很難改變,一些人簡直是枉費她的家庭給她的教育,以為自己有幾個錢就什麼都可以不放在眼裡。
後來發生的一些事讓顧橋初明白是他錯了,其實這跟父母的影響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他沒進病房,只問站在門口的程七七,“留下證據了嗎?”
程七七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拍了拍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相機,懊惱的說,“沒有膠捲了……”
陸之昂覺得在立夏這個事情上,自己應該是和顧橋初在同一戰線的,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有些微妙。他試圖搭一下顧橋初的肩膀,被後者瞪了一眼,最後只能越過顧橋初一手撐在了牆上,對著顧橋初眨了眨眼睛,“咳咳,你不是學校辯論隊的嗎,沒有的也能說成有的不是。”
顧橋初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對著陸之昂皮笑肉不笑,“你倒知道的挺清楚。”
陸之昂心想我不想知道也不行啊,自從你來班上刷了波臉,女生們每天除了討論他和傅小司就是傳頌你的光榮事跡,搞的他連睡覺都睡不好了。
程七七沒敢說話,雖然陸之昂是個性格大大咧咧十分容易說話的人,可是從初中她和立夏認識起,她就知道顧橋初總是護著立夏的。
並且這種維護也沒有愛屋及烏,發展成關懷她程七七的程度。不僅如此,顧橋初對她可以說是不冷不熱的。
有時候程七七會壞心的想,是不是在顧橋初心裡立夏是個例外,其實他現在所有的都是偽裝的。
說不定他其實很冷漠,孤僻,不喜歡和人交流。或許和她程七七比起來,顧橋初簡直就像是一個可悲的自閉症患者。
她正因為這樣的想法想要發笑,就看見顧橋初的視線隱隱約約的朝著自己轉了過來。那眼神有些淡然,甚至可以說是冷漠,可是他臉上卻分明帶著淡淡的笑。
她差點要打一個寒顫,可是一眨眼,就看見顧橋初眼裡帶著關切的看著自己,“七七,你沒事吧?”
關切?聽見顧橋初聲音的時候,程七七就愣了一下,她笑著說沒事,可是又在想究竟哪一眼是真的,哪一眼是假的,到底是錯覺,還是偽裝。
可是她還說不清楚。
顧橋初走進病房的時候立夏正在翻看畫冊,他看了反倒放心一些,表情也緩和不少,“還能看畫冊啊……有沒有疼的哭鼻子?”
“沒有沒有!”立夏瞪著眼睛沖他擺擺手,“我才不會哭!”
“你說是就是吧。”顧橋初淺笑著點點頭,看了看吊瓶里的液體,回頭叮囑程七七,“你看著她一下,我待會可能就要走了。”
“放心吧學長!”程七七笑著比劃了個得令的手勢,很是俏皮的模樣。
繳了錢顧橋初就去拿自行車,陸之昂跟在他後面,“你去哪啊?不會去找李嫣然吧?”
“原來你是這麼多管閒事的人。”顧橋初這次是真忍不了了,回頭對著陸之昂翻了個白眼,不過出於對於陸之昂的微妙的歉意,他還是解釋道,“我爸讓我去參加一個生日宴。”
說到這的時候他就乾脆停下來,皺著眉頭扭了扭脖子,“好像是李嫣然的生日宴啊……”
“不是吧?!”陸之昂樂了,有些幸災樂禍,“這樣一來我也想去湊個熱鬧了!”
“那就一起去啊。”顧橋初就那麼隨口一說,他開了鎖把自行車推出來,還十分善意的停下來看了看陸之昂。
結果就看見陸之昂目瞪口呆的愣在那,“誰他媽放了我車胎的氣啊!”
顧橋初一愣,他皺著眉頭剎了車,走過去看了看,心裡有了底,“算了,你走路回去吧。”
陸之昂拽著他不鬆手,“你是不是知道誰幹的?”
顧橋初斂著眉眼抿著唇不說話,就這麼安靜了一會,他才涼涼的掀了掀眼皮看了陸之昂一眼,回身去騎自己的車打算離開,“我就說你太招搖了。”
他想陸之昂還算幸運,那幫人升了高三,為了本畢業證也不再敢像高二那樣鬧的大,也不至於像找他麻煩那樣找陸之昂的麻煩。
他這樣想著,蹬了一腳車踏板,就因為后座的重量而驚呆了,“陸之昂!給我滾下去!”
“不行啊學長!”陸之昂睜大了眼睛表示自己的無辜,“你說了帶我一起去的。”
“那不包括我要送你回家。”
最後兩個人乾瞪眼半天,顧橋初木著臉回頭認命的踩著車走了。他感覺自己像個車夫,後邊坐著個傻子,這個組合看起來十分搞笑。
他很不避諱的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陸之昂,陸之昂笑的花枝亂顫(?),兩邊過路的學生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倆。
等陸之昂笑夠了,他就稍微後仰雙手扶著車座,任由迎面而來的風把自己的頭髮吹的亂七八糟,露出光潔的額頭,“怕什麼啊,好歹我長得帥啊!”
顧橋初不說話了,只是臉色像是吃了某種高蛋白昆蟲一樣難看。他很不喜歡忍耐自己的脾氣,一般忍耐的越久爆發的時候就越殘暴。
等到他聽著陸之昂的指揮把人送到家門口,陸之昂剛剛跳下後車座,他就抬起一腳踹在了陸之昂的屁股上,直接把人踹進了家門口的草坪里。